
第38章 间接治愈
不抬眼不睁的上着楼梯,这时候的洛美一边嘟囔一边下楼梯:“家里的马还不够他骑吗?兽医也说不知道能不能治的好,不救吧觉得可怜,救了那个小马驹以后往家里弄就是个问题,我每天还要给那个小畜生擦药。我顾好自己的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在还要学着照顾小马驹,我是驯养师吗?”
结果跟景灏撞了个满怀,洛美抱看见她像是看到了救星,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而且还露出坏坏的笑:“景灏,我有两星期没见到你了。”
景灏鸡皮疙瘩掉一地说:“你这样的表情就是告诉我没好事。拜托你用正常的眼神看我。”
洛美说:“知道了,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景灏说:“你不是拜托,是想把什么弄不好事情硬往我这儿塞吧。”
洛美说:“很简单,只用每个星期三下午给小马驹熬药,然后再帮它涂上药水就行了。拜托、拜托我自己一个人做这些很无聊的。求你了….”
她开始拐着景灏的胳膊甩来甩去,用这种撒娇又赖皮的举动把景灏弄得不得不答应,景灏说:“什么事,你说清楚,我才能帮你。”
洛美把所有的经过跟景灏说了一遍,然后拿出乞求的样子说:“如果你不帮我,说不定那个小马驹会死的,我一个人真的是照顾不来。”
景灏说:“既然是你哥哥救下的那个小马驹,你哥哥他自己为什么不去照顾,让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去照顾一匹生病的马,你不是在你哥哥面前从来都没有输过吗?”
洛美说:“哥哥最近要忙学生会的很多事情,我现在长大了要试着去体谅别人,没多久寒假就到了,不会麻烦你太久的,我自己一个人去庙里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泥塑就很害怕,陪我去啦….”
景灏说:“你是体谅别人,我却要体谅你,你对别人的体谅要我跟你一同完成,没错吧。”
洛美说:“不要那么说的那么直接。”
景灏说:“直接,我这还是间接的呢。”
洛美抱着景灏不松手用乞求的眼光望着她,无奈的景灏没好气的笑笑说:“算了,我每个星期都要去庙里,无非是多呆一会儿,答应了。”
洛美喜出望外抱着景灏撒娇道:“姐姐,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姐姐,朋友。”
景灏闭上眼睛说:“这叫什么事?别叫我姐姐,一叫姐姐准没好事。”
寺庙里用温水帮小马驹擦洗疮口的景灏说对站在一旁的洛美说:“你用布给把它的身体擦干,生的它着凉。我负责给它洗伤口你负责给它涂药。”
洛美说:“兽医没有交代要用温水帮它清理伤口呀。”
景灏说:“我是为了让它快点好起来才这么做的,既然是给它治病就好好治。”
洛美看到景灏不嫌这畜生脏,还给它洗的那么认真,这小马驹似乎很喜欢景灏给它清洗洗疮口,它对景灏显出亲昵的样子,看见平时连一句话废话都不愿意多说的景灏就这么轻易的让这匹小马驹接受,竟然有驯服动物的潜质,想想家中马厩里的骏马她什么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费过神,景灏看着小马驹的眼睛,一边帮它擦洗一边说:“你要快点好起来,然后要长出漂亮的鬃毛。很好奇你到底是一匹什么颜色的马。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连身上的毛都不见了。”
这时候一个老尼姑叫道:“景灏,你们要的锅我找到了,不要进厨房,就在这马棚附近给小马驹熬药吧。”
景灏说:“好的,谢谢。”
洛美炸毛了说:“你没搞错吧,没有炉子我们怎么熬药?”
景灏说:“用三块大石头就能把锅支起来,这庙寺里的后院有许多干柴,我们搬些过来。”
洛美说:“我怎么感觉你跟这里的师父们很熟呀。”
景灏用三块砖头支了一个可以烧水的炉子,然后用辘轳从井里汲出一桶水倒进老尼姑拿来的锅里,然后把锅放在支好的砖头上面,这么一看还真是一个炉灶。景灏说:“你没听见吗?要你去后院捡柴火。”
洛美说:“还是你陪我一起去去吧,我害怕。”
景灏仰天叹道:“快疯了,快疯了。什么事都要我作伴。”
洛美看着景灏的一举一动说:“我要是有你这样十八般的武艺,该有多好,从条件好的家庭里出来有什么好,什么事都不会做。”
景灏说:“只要肯学习,只要你不停的学习就行了。”
洛美说:“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困难的事,像做饭洗衣服,还有这样照顾小马驹都是很艰难的事。”
景灏说:“你说的那些事,是你把它想的艰难,如果你把它想得简单,就会轻松许多。”
洛美不自信的问:“我可以吗?”
景灏看着她笑道:“可以。”
洛美说:“那周六跟周日你也跟我一起来照顾小马驹吧。”
景灏用怒火的眼光看着洛美说:“你这个骗子,不是说只有周三下午吗?”
洛美说:“不行,如果离开了你我什么都办不成,既然你来都来了就好人做到底吧。”
景灏气的眼冒金星说:“疯了,疯了,我要疯了。”洛
美说:“我给你买好吃的,嗯?嗯?”
景灏大声咆哮:“我自己也有钱!”
洛美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等景灏吼完就说:“发完火就继续吧,周六跟周日我们就跟这个小畜生一起过吧。”
景灏说:“摊上你,真是倒霉。倒霉透了!”洛美任景灏在那边狂吼,因为她狂吼之后还是会帮她一起照顾这个小马驹的。
看着景灏点燃了柴禾将那些草药熬成汤药,又倒进一个盆里,就坐在旁边的房檐下木木的看着远方。洛美看着平静的她也变得木木的,她说:“为什么,别人都说你是个不正常的人,可我跟你在一起很开心。”
景灏说:“因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能接受我这种性格的人都是无比善良的人,我并不是很容易让人亲近的那种性格,不是很熟悉的人,根本就靠近不了我,不过总有那么几个例外的人。”
洛美问:“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这里的人跟你很熟悉。”
景灏说:“让我在这里照顾小马驹,算你找对人了,我是这儿的常客。周六跟周日还会这儿吃饭,这儿的饭菜并不香甜,但却是对身体很好的饭食。”
洛美说:“为什么常来这儿?”
景灏说:“跟她们在一起会觉得平静,校园虽然远离社会,可是那里本来就是一个小社会,人多的地方总是会有纷争的,这里让人平静。”
洛美拉住景灏的手说:“为了躲避纷扰才来这里的,不要躲避要学会去面对,这方面我做的也不够好,还是要劝你不要逃避,那样会让你的心情更郁闷。”
景灏仰天笑道:“是吗。等药凉了,喂它喝下去就行了。这小东西一洗比刚才精神了许多吧。”
洛美拐住景灏的胳膊然后靠在她的肩上。这时,天上又飘起了雪花,看着落在手上的雪花也那么漂亮,景灏的心无比安静。还能听见从佛堂传来的木鱼声,每天都会有人来这里烧香拜佛,因为是这里的熟客在这暮鼓晨钟的寺庙里也有另一番情趣。靠在她身上的洛美说:“这样的时光,偶尔感受一下就行了,千万不要沉寂,否则你就真成了不正常的人。”
景灏说:“不会,我嘴馋着呢喜欢吃肉,就凭这一点就不会沉寂于这种环境中。”
洛美说:“你吃饭的样子是我见过最放肆的吃法,虽然没有一点女生的样子,就是觉得什么东西你都吃的津津有味。”
景灏说:“你在损我,还是在夸我。”
洛美说:“都是。”
景灏说:“药凉了,喂它喝下去,我们就离开吧。晚上还要上课呢。”
景灏在小马驹的耳边低估了几句,那小马驹竟然乖巧的喝了那些对于人来说都很苦的药水。时间很紧她们匆匆的赶回学校。
洛美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收到楚桓寄来的新鲜东西,那些东西都是他出差时从外地淘来的,这次楚桓寄来的是很香的几块香皂,洛美自己也用不完,于是就给了景灏和龙秋各一块,剩下的就放在储存室的行李包里,景灏的家庭条件有限好的日用品对于她来说是很少用的,可是洛美给的这块香皂却是极其的好闻,而且用这个洗完澡全身都散发着清爽的香气,宿舍里的室友都说好闻,景灏每次洗完脸都是香气扑鼻。整个宿舍都是那块神奇香皂的味道,这一天早上,她洗完脸和往常一样从202的宿舍门前经过,刚梳完头发的书雅走出宿舍门的那一刻闻到了景灏脸上飘过来的气味,她说:“景灏,我真想抱着你亲一口。”
景灏说:“对不起,本人拒绝。”
书雅说:“什么东西这么香?”
景灏笑笑回自己的宿舍里。站在书雅身后的紫流苏竟然也闻到了这迷人的香气,自认为经济实力雄厚的她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气味,又有一种莫名的妒忌涌上了心头,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只想找个机会好好修理一下这个讨人厌的怪物。感觉没有几天就到了周六和周日,景灏把照顾小马驹当成是自己的事,于是没有叫洛美一同前去,来到庙里的景灏看见给小马驹比几天前精神了许多,原来那些将要溃烂的疮口已经结痂了,一个四十出头的尼姑见她来了就打声招呼:“你来了,这畜生看来还有救。”
景灏说:“慧心师父,谢谢你们照顾它,它看起来好多了。”
那个叫慧心的尼姑说:“嗨,这匹马的主人是个长相英俊的男生,他给了不少的香火钱让我们照看这个畜生,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景灏说:“不是,我是受他妹妹之托来照顾这个小东西的。”
慧心笑道:“啊…..景灏没有男朋友吗?”
景灏说:“没有,要是有男朋友还会把周末的时间来这里打发。”
慧心说:“你会遇到跟你情投意合的有缘人的。”
景灏说:“我的老师很讨厌我们恋爱的。师父如果脱掉这身袍服也是个很好看的人。”
慧心笑着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说:“阿弥陀佛….失礼了。”
景灏笑笑她用了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轻松的堵住了慧心师父的嘴。然后开始清洗小马驹的疮口,慧心说:“也不知这小马驹是什么颜色,浑身上下的毛都掉了,马鬃也成了杂色。”
景灏说:“我希望是黑色,你看它的眼睛多亮啊,跟它的主人一样。”
景灏把一整天的时间都放在了寺庙,给小马驹熬药以后也在那里休息,今天他给小马驹说了一句话:“你要快点长出漂亮的鬃毛,这样我才好带你上逛街。”她坐在后佛堂里读经写字,听更老师父讲解经文,直到黄昏时才离开寺庙回到学校。
景灏前脚离开,洛美跟龙秋后脚就到,他们看见了景灏离去的背影,龙秋问:“你的好朋友怎么会在这里?”
洛美说:“我拜托她来照顾小马驹的。”
龙秋诧异:“我不是要你…..”
洛美说:“我什么都不会,还要给它熬药真的是很麻烦,所以才让她帮忙来着。”
龙秋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我怎么摊上了你这个妹妹。”
洛美发嗲道:“摊上了我这样的妹妹怎么啦?”
龙秋心想:“这样我能看见景灏的背影,这都要感谢你。”
洛美见他发怔就问:“想什么呢,哥。”
龙秋看了看小马驹说:“它的确是好了许多,这都要感谢你的好朋友呀。”
洛美笑笑:“因为是没有男朋友的缘故吧,她周末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打发,她进这里就像是回家一样的轻松。”
龙秋的心霎时揪了一下:“进这里,就像是回家一样轻松?很妙的说法,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要对这里有回家的感觉。”
洛美从龙秋说话的语气里收取到某种信息她说:“对呀,无论多么正常的人总在这里打转总不是正常的事,你的话还真是提醒了我。看来要提醒她不能经常来这种地方。”
龙秋心想:“该死,如果是因为这个小畜生让景灏把整天的时间都放在这里度过,真是一种罪过。洛美这丫头…….算了,就算不是为了小马驹她不是也有周末来这里的习惯吗?本来就不是那么爱说话的人,又孤僻。”
洛美说:“哥,它有治好的希望,给他取个好名字吧。”
龙秋想了一下说:“就叫追风吧。”
洛美说:“这么老土的名字,为什么?”
龙秋说:“你知道三国时候的曹丕吧,他有一把流传于世的剑,那剑是用钨铁铸成的,很有霸气的一件兵器,也很漂亮,那把剑的名字就叫‘追风’我把这个名字给它不错吧。”
洛美说:“追风,嗯,应该是一把很锋利的剑吧,只是这个小东西眼前还跟这个名字不匹配。”龙秋笑笑说:“等它好了以后会匹配的。”
今年这个时候学生会不回家的成员聚在一起办一个派对,正站在娱乐大厅桌子上往电棒上装饰彩纸的紫流苏,笨拙的蠕动着自己的胖体型努力的工作着,王启见他一个人装饰电棒有点吃力,就说:“你下来,我上去帮你弄。”
紫流苏看了一眼正在另一个桌子上挂彩纸的龙秋说:“你去干别的吧,我自己弄就行了。”
结果她刚说完这句话,龙秋干完了手中的活,就从桌子上跳下来的样子都是帅气迷人。也许是注意力不集中她脚下不稳就从桌子上掉下来了,惊慌失措的王启扔下手中的彩纸伸手去接紫流苏那肥胖的身体,又高又瘦的他心里清楚就算是接住她,今天自己可能也要受伤,他还是不自量力的接住了即将摔倒在地的紫流苏,感到天上掉下来一座山的王启知道自己的身体也要摔倒,奇怪的是竟然有人使了一把力,两人都完好的站着,被王启抱着的紫流苏看着龙秋用双手扶住他们俩的样子,她惊呆了,目不转睛的看着龙秋,王启问:“流苏,还好吗?”
被王启叫醒的紫流苏才意识到自己被他抱着,此时她有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尴尬,立即从王启怀里挣脱,被龙秋扶住的那一瞬间,紫流苏闻到了一种很熟悉的香气,当她镇定下来以后才回想起来,这种气味竟然跟那个神经病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相同,这么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竟然出现在龙秋和景灏身上,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身上散发着同样的香气,难道是龙秋送给那丫头的香皂吗?那就更不可原谅了,真是可恨,本来只是想稍微教训她一下,看来得让她尝点苦头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同居了呢。燃起妒火的紫流苏准备去烧她妒忌的对象,龙秋扶完他们就继续忙其他的事了,他冷漠的眼睛让紫流苏难以消除心中的愤怒。
趁着元旦放假的三天时间,景灏想一天给小马驹熬一次药这样它会恢复的快些吧,除了是洛美拜托她的事以外,这小畜生的主人还是自己仰慕的对象,能治好它也算是帮龙秋做了一件事吧。慧心师父告诉她说:“龙秋给这个小马取名叫‘追风’。”
景灏笑道:“好帅气的名字呀,追风,意思是速度快的一个名字。”
慧心师父说:“我怎么觉得你比他妹妹还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呢。”
景灏说:“那是跟你们在一起学习文字时间长了。”
慧心师父说:“你这样的人可不应该沉寂在佛经里文字里。外面的世界精彩着呢。”
景灏看了看慧心的眼睛说:“既然外面的世界精彩,要是有可能还是去外面的世界生活吧。日复一日的青灯黄卷不无聊吗?”
慧心反问:“告诉我,你为什么也喜欢这里?”
景灏说:“安静,没有过多的烦扰,我也就是偶尔来一趟,天天在这儿我可受不了。”
慧心师父抚摸着她的头说:“有福的丫头,好好生活吧,学校里正规的课程不及格,对经书倒是有几分天赋。”
景灏问:“你们说的对经书有天赋,意思是说我有慧根吧。”
慧心微笑不语
景灏说:“今天换我去厨房拿开水,你等着。”
慧心拽住她说:“你刚给追风刷完澡,挺累的,还是我去吧。”
景灏说:“谢谢慧心师父。”
景灏仔细的观察了小马驹身上的疮口,确实是长好了,天这么冷就是还没有长毛,她还真是想知道这匹马会长出一身什么样子的毛。不一会儿慧心师父端来两杯茶,抱着热乎乎的茶水景灏觉得暖和多了,这时候洛美也来了,慧心同样跟不熟悉的人不多说话,就自行离去让她俩单独待着,洛美说:“学生会要办聚会,哥哥希望我也去热闹一下,你也去吧。”
景灏说:“那是学校里有体面人的聚会,我穿的破破烂烂到了那里只会出丑。”
洛美笑了,那笑容像是在嘲笑许多人的样子:“那样的聚会,就要讲排场分等级,幼稚啊幼稚。”
景灏说:“你干嘛?一副藐视一切的表情。”
洛美说:“我会给你准备礼服的。”
景灏说:“你自己去就好了,再说你家里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洛美脱口而出:“没错,跟天上掉下来的那般容易。”
景灏诧异道:“什么?”
洛美拐着她的胳膊说:“哎呀,反正你别管了,一件衣服的钱我还出得起。总之,陪我去了。”她用一副撒娇的表情望着景灏,希望她能去参加的乞求表情让景灏觉得可爱又可笑,洛美看到景灏沉闷的脸上有了笑容就说:“你笑了,意思就是答应了。”
景灏说:“如果出丑,你得替我兜着。”
洛美说:“放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景灏说:“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