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一场雪

李佳佳匆匆忙忙的回到203宿舍，从黑色的塑料袋里拿出一包卫生巾赶紧垫在内裤里，如晶问：“你上个星期不是已经来过例假了吗？今天怎么又…..这个星期天你不是请假回家了吗？你没有走呀。”

李佳佳说：“你别问了。”李佳佳匆忙的料理着自己的内务，因为这一段时间仍然是去北院实习的时期，她必须快点收拾好这突入起来的例假才能准时跟着队伍去实习。如晶的眼睛里不揉沙子她立刻猜到李佳佳是怎么了，可是她这种状况持续的时间越久恐怕不是好现象吧，以往总是看见她跟不同的车辆每个几天就来接她一次，早就有许多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如果是因为可笑的欲望，那么校园里漂亮的男孩子多的是，干吗总要跟那些半老不嫩的男人们一起出去，而且像这种例假过去又来的情况她都见了好几次了，她总是说她的家里很富裕，果真如此吗？生活上她很奢侈，她的内衣，她弄头发的费用在整个楼洞里都是数得着的，可是家中条件这么好的她为什么还用这样，她只说她家里很有钱却从不告诉任何人她的父母是干什么的，她对身边其她的女生也很小气，从不肯拿出半分钱去维持和睦的关系，哪怕她的一片茶叶都是不肯让别人喝的，今天的她比起往常脸色苍白了许多，也许跟着不期而至的例假有关吧，在看看她焦虑的表情如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候只听见201的齐娟喊道：“文体委员在楼下开始集合队伍了，咱们快点吧。”

鞋带还没有绑好的景灏慌忙的从宿舍里出来结果一只脚踩住了另一只脚的鞋带，一个不小心就跌倒了，胜美接个满怀，大声道：“还没出门呢你就先跌倒，这样的疏忽我都见怪不怪了，你粗心大意也分个时候。”

景灏立刻从胜美怀里站好，笑道：“谢谢，知道了。”

胜美不耐烦道：“绑好鞋带，出发了。”

当岳景灏跟室友从女生宿舍楼下来后，看见满天飘舞这的雪花，她伸手去接然后说：“真漂亮，冬天如期而至。”

景灏跟齐娟走在一排，半道上景灏的肚子开始叫了，她说：“我今天早上没吃饭现在肚子又开始唱《空城计》了，齐娟说：“你忍耐一下，等我们到了北院的教室后就自由了，我们一起去买早餐。”

很巧的是今天早上没吃早餐的还另有其人，那就是她们的班导师蓝媚，因为平时除了晚上景灏很少有机会见到她的老师，但是到了实习的北院教室，他们的蓝媚老师这段时间正好带着他们学习二次接线的实习课程，因此就能经常见到，刚到教室不久蓝媚就走到齐娟跟景灏的身边递给齐娟一张钱说：“齐娟，我没吃早饭，你到门口的地瓜摊给我买一个烤熟的地瓜去。”

齐娟没有接老师的钱说：“我们正好也要出去吃早饭，我身上有钱。您稍等一会儿地瓜很快就买回来。”

于是就拉着景灏出去了，出了教室景灏问齐娟：“你干嘛不接住老师的钱，我们还在上学，就是接住她的钱也是很正常的。”

齐娟没有立刻接她的话，她们走出了实习大院后齐娟说：“你在老师那里吃白食吃惯了吧…..”

景灏说：“是，没错，偶尔我会在周末的时候去老师那里吃顿饭。”

齐娟说：“我们这些吃不到白食的人才羡慕你跟老师的关系呢。”

景灏说：“哎呀，你身上带了多少钱呀，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身上一分钱都没带，我吃早饭还得借你的钱。”

齐娟傻眼了：“什么？我只有5块钱只够给老师买烤地瓜，我本想着借你的钱吃饭呢。”

景灏困顿的挠挠头说：“你充什么大瓣蒜呀，那现在怎么办？”

她看到了走在她们前面的李佳佳了，景灏说：“我们先借她钱，回去后还她就行了。”

走在她们前面的李佳佳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于是加快了脚步一直朝前走，景灏叫道：“佳佳，等等，等等。”

景灏越叫她走的越快，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背后有人叫她似的，她用最快的速度赶上走在前面的男生，而且跟他们又说又笑，完全不知道有景灏跟齐娟的存在，齐娟说：“别白费唇舌了，你看她的样子，哪像是我们的同学，如果不行，先给老师买地瓜好了。”

景灏说：“哦，还有希望你看如晶在我们后面呢。

”景灏试着对如晶说：“我们俩没带够钱，正饿着肚子呢，先借我们点儿。回去再还你。”

如晶笑道：“真有意思，你们俩。”

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钱，齐娟甚是高兴，于是就说：“谢谢你了如晶。”

当她们都跟李佳佳聚在一家小饭铺的时候，景灏说：“佳佳，刚才叫你，你连气都不吭。”

李佳佳的厉声道：“我没听见！”

如晶给景灏递了个眼色，景灏不再作声，于是就跟齐娟在小饭铺里吃起了早餐，甜甜的八宝粥下到胃里真是舒服，她们赶走了饥饿，李佳佳跟其他的男生坐在另一张桌子上边吃边笑，看着这么藐视人的李佳佳景灏心中甚是不高兴。

齐娟好像看出了景灏的想法：“也是一个瞧不起我们的主儿，有钱人家的女儿，咱们走吧。”

出了小饭铺以后的景灏问齐娟：“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有钱人家的女儿？她像吗？人可不是光有钱就说明一切的。”

齐娟有点奇怪了：“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往常你不发脾气的。李佳佳的举动就让你那么反感？”

景灏说：“什么东西。”跟齐娟回到实习教室。蓝媚告诉景灏是早上起的晚又送她的孩子去上学所以没吃早饭，当她吃着齐娟带回来的地瓜因饥饿跳动得厉害的心脏恢复了原有的频率，蓝媚老师的实习教室里到处都是线头和电工用具，所有的学生都在充满情趣的做着自己的二次交流配电盘，也许是景灏的手劲儿不够，做出来的线鼻总是不圆，蓝媚拿着尖嘴钳又给她模仿了一遍，景灏清楚的看到老师是怎么把线鼻捏圆的，所以她尽量把自己做的线鼻也捏圆。她的老师对其她的女生都很严厉。

看到那那一幕紫流苏，书雅，如晶，齐娟，倪美妍，她们对自己的班导师有所畏惧，还羡慕景灏有这样的宠爱，紫流苏对书雅说：“老师吩咐我办事的时候，总是微笑着，这样和蔼的微笑她从来都没有给过我。”

书雅说：“什么？你可是老师身边的红人呀。我看老师对你比对岳景灏还要好。”

紫流苏说：“是吗？我怎么感觉她更喜欢那个邋遢的神经病。”

书雅说：“你那天晚上说青睐的人，还又邋遢的神经病，说的是景灏吗？你渴望得到老师的青睐吗？你该不会是……”

紫流苏说：“闭嘴！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男生，可不是指我们的老师。”

书雅说：“不过是又教景灏捏了线鼻，看你情激动的，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形容你这会儿的表情。”

紫流苏说：“这里面差距大了，你看老师的眼睛里都是和蔼，她在我面前，不应该说在咱们班所有女生面前都没有这种眼神，真不明白，一个接近痴呆的人，是怎么博得老师的好感的。”

书雅听见她总是说景灏神经有问题她也不耐烦了，心想：“人家招你惹你了，干吗呀？整天像是一个得不到宠爱的娘娘，妒忌是你天生的吗？”

这时候教室外面下起了更大的雪，刚刚还在认真捏线鼻的景灏开始分散注意力，她对正在跟自己一起装配电盘的盛满说：“看，外面下雪了，下雪了，好想出去呀。”

盛满说：“上课铃刚响你就想着出去，像你这样我们俩什么时候能把线盘配完呀。”

景灏傻笑道：“马上，马上干活。”突然间她感到胸口感到一阵疼痛，她以为是刚才跑的太猛才导致胸口发闷，于是坐在木凳上捏线鼻。

冬天真的很冷，景灏的心也会随着天气变冷，对于她来说冬天是一年四季当中最难熬的季节，怕冷是她与生俱来的，下午实习课结束后回到宿舍的她还是感到胸闷，躺在床铺上怎么翻都不舒服，她站到阳台上大口的呼吸空气，好像效果不明显，索性收拾的了洗澡用品去学校的浴池，以为洗完澡换干净衣服的，她总是把换洗的衣服放在干净的洗脸盆里抱着盆去浴池，因为其她的女生都没有这样的习惯，端着脸盆朝浴池走去的景灏也引来别人奇怪的眼光，这时候一个穿着时尚的女生正站去浴池的必经之路上，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景灏，见景灏抱着脸盆就问：“景灏，你端着脸盆干吗？”

景灏没好气的说：“去洗澡，你看不出来吗？”李佳佳拍打了飘落在自己身上的雪花，没做声，然后撇了撇嘴。

景灏忍无可忍就说：“你撇什么呀，有什么可撇的。”

李佳佳被她的这句话噎的一时无语。

说完就走了，景灏一路上都在嘟囔：“她以为她是多高贵的人啊，那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穿的漂亮吃得好，兜里有钱就以为自己是上层阶级的人物，看她的样子，跟那些酒店里的小姐有什么不一样，是长的倒是一副出水芙蓉的摸样，就是因为有了这副摸样所以才能隐藏自己所有不轨的行为吧。长一副迷人的容貌还真是了不得呀。”

此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嘟囔什么呢？你也很迷人呀。”

瞬间惊束的景灏转过身一看是洛美，于是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她问：“你也去洗澡？”洛美说：“一起吧，正好我们可以互相搓背。”她拐着景灏的胳膊超浴池走去。

晚上，203的如晶在熄灯后来敲201宿舍的门，景灏离门最近于是就披着衣服为她开了门，如晶惊慌失措的问：“佳佳下身血流不止，让她去医院她又不去，疼的满头大汗，怎么办？怎么办？”

，胜美说：“她不是有痛经症状吗，我柜子里有止痛药你拿吧。”

如晶正要开柜子拿药，如晶却说：“不是痛经，是例假过后没几天下身又流血了，她已经吃过药了没用。景灏你不是看过医书吗，想个法子吧，她痛苦的样子搅的我们整个宿舍都睡不着了。”

景灏说：“赶紧让看宿舍的阿姨打开门，去医院检查吧。”

如晶说：“她不去。”

景灏说：“我看的那些个草药书籍根本就没用，我不会把脉，也不会用药，她又不肯去医院我只能建议她去看中医了。”

宿舍里所有被吵醒的人听到景灏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冷漠的鄙视。如晶问：“你是说中医吗？”

景灏显然不耐烦了她说：“快去吧，今晚你恐怕要连夜给她熬药了。”

谭静说：“如果出现状况不是应该去医院打吊瓶吗？你怎么建议她们去看中医，这不是那不疼往哪挠吗？”

景灏不再辩驳早已钻进被窝里了，胜美说：“我听说李佳佳经常逢周末的时候跟男人出去约会，恐怕是那种情况……静，你曾经跟她住同一个宿舍，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谭静翻了个侧身说：“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知道，可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呀。也许你猜的对，不注意会伤了下身的，她经常跟不同的男人出去约会。”

胜美说：“平时总是听她说自己家里多有钱，既然有钱干吗还要过这种生活？她不累吗？还是以追求刺激为目的。”

谭静说：“她说她家庭条件好，你们也信，想想佳佳刚来学校时的样子，再看看现在，家庭的变化怎么会那么快，整天跟那些半老不嫩的男人在一起就是为了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景灏说：“那她还总是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谁不顺眼的就撇嘴。”

谭静说：“她就是那种小市民性格的人，其实她也不是心眼极坏的人。就是有点不懂事儿。”

景灏说：“我看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吧。”

谭静说：“她很少谈起自己的父母和家人，那些惊人的花销也都是那些男人供着她的，现在把自己弄伤了，为了能继续在这所学校里读书，她还要靠这种方式攒学费，挣生活费，也怪可怜的。”

景灏“切”了一声。胜美说：“景灏，这些人里面只有你知道中医怎么找，别计较了告诉她们去哪里找中医。”

景灏没好气的在被窝里说：“嗯”了一声，

整个203宿舍开始忙活了，如晶帮李佳佳穿好衣服，然后给她戴上帽子，又围上围巾，她跟张敏一起扶着李佳佳叫醒了看守宿舍的管理员阿姨，不肯去医院的李佳佳竟然听从了如晶从201带出来的建议，她们敲开了老中医的门，老中医听到有人叫门，就缩手缩脚的起床打开药铺的门，如晶跟张敏架着李佳佳见有人来开门，老中医不耐烦的说：“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这么冷的天还有人喊门。”

此时的李佳佳已经站不稳了，如晶见一个年近六十的男人打开了药铺的门，她说：“老先生，我朋友疼的不行，你救救她吧。”

她们都快紧张死了，老中医慢手慢脚的坐下，拿出老花镜戴在上，拿出把脉的软垫，如晶扶李佳佳坐下把她冰凉的手放在软垫自上，老中医把起了李佳佳的脉搏，大概三分钟后他开始张嘴说话了：“小小年纪竟然伤了下身，以后要注意了，先针灸给你止血，再开几服药，最好今晚就吃一服。”

这可难为如晶和张敏了，张敏说：“我们不方便熬药，你说现在就要吃一服，恐怕是办不到了。”

如晶用眼睛扫描了整个中药铺，她看见了还有火焰的炉子，就说：“老先生，我们能借你的炉子用用吗？我们要是把药带走最快她明天早上才能吃到。我们可以多给你钱。”

老中医不屑的看了看一脸痛楚的李佳佳说：“短时间里要好好休息，如果再伤了身体就影响生育了。”

听到这话的如晶跟张敏目瞪口呆，她们俩相视以后就扶李佳佳躺下了，如晶帮她盖上被子，老中医给她针灸，然后不慌不慢的抓着药，在那昏暗的灯光下，老中医的针灸成了李佳佳唯一可以缓解疼痛的希望，老中医说：“你们把炉子捣开，旁边有砂锅你们去刷干净开始熬药吧。”

张敏拉着李佳佳的手，如晶赶紧的清理砂锅，然后把老中医抓好的一服药倒进水锅里，她本是城市工薪家庭的孩子，捣开老式的炉子还真不是她的强项，当她把炉子捣开时白净的脸已经变成了小花猫，张敏看见她的样子就笑出声来，如晶半开玩笑半唠叨着说：“还真让景灏给说对了，我们得给她夜里熬药，你说她怎么就那么清楚呢？”

张敏说：“这世上哪有秘密呀，我们都守口如瓶可是佳佳每天的行动都在告诉别人她去做什么了，就算是再保密，也会有被人碰到的时候，这学校里有几千人呢。”

老中医见两个小姑娘打开了话匣子。

也就多说几句：“有句话你们听说过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出现这种状况显然不是一两天才造成的，如果还是不知道节制欲望，这场病算是她生理结冰的开始。”

张敏似懂非懂的说：“老先生，你能说明白一些吗？什么叫做生理结冰。”

刚擦完脸的如晶问：“您是说以后不容易受孕，是这个意思吗？”

老中医点点头，如晶说：“从现在开始好好调养，会恢复的跟以前一样吗？”

老中医说：“哪有那么容易，要想彻底修复所受的创伤，至少也得半年，她得保证半年不跟人行房。”

张敏的脸上火辣辣的，如晶也正在恋爱她倒是能承受老中医说的话，张敏说：“老先生，等药熬好天差不多也就亮了，我们三个就在您这药铺里挤挤，还请您收留我们。”

老中医说：“把门栓好就行了，人老了，经不起折腾了，我得去休息了。”

老中医慢步的朝药铺的后门走去，这时门外的风雪更大了，张敏用力将门关好，然后坐在李佳佳身边说：“你就不能爱惜爱惜自己，你不是说家里很富裕吗？干吗还要这样。”

李佳佳躺在床上眼角湿润了：“要真是那样该多好。我想留在这个城市里上学，想成为这个繁荣城市里的一员，可是家里的爸爸整天游手好闲，妈妈上班的工资只够维持最基本的生活费，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财供我读书。”

如晶说：“你不是跟我们说你父母是做大生意的，家里有的是钱。”

李佳佳说：“骗你们的，我只是不愿意让人知道我有一个不务正业的爸爸，家里的生活太苦了，我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内衣，又害怕被人看不起，所以就靠自己的本钱开始跟男人们交往。还不错，短短的五个月，我攒够了两年的生活费和学费，因为最近太频繁的跟男人约会才出现了这种情况。”

如晶说：“既然这样就别再出去跟男人玩儿了，你的花销也够大了，你看看咱们整个班级有谁有你开销大，身体是自己的，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将来还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就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

李佳佳沉默。如晶说：“这次的情况只是生理结冰的前兆，如果你调养的好就能彻底恢复，你…你…钱够花就行了，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呀。”

张敏给如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她别再说了，李佳佳好像没听进如晶的话，但是她也不反驳。也不知过了多久，砂锅里的水逐渐变少，张敏见差不多够一碗的量就把药到在碗里，李佳佳喝下去有一个小时后感觉好多了。三人挤在一条被子里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药、炉子、还有病恹恹的李佳佳，又冷又干的草药铺，如晶发誓这是最后一次陪李佳佳出来看医生。

天蒙蒙亮的时候如晶听着李佳佳呼吸的声音开始均匀，不再是先前那种痛苦不堪，她先起床打开草药铺的门，如晶看着门外一尺厚的积雪，又看了看还在满天飞舞的雪花，又转身看了看躺在那里熟睡的李佳佳，她心想：“李佳佳，如果不善待自己，这次的病痛将会是你人生里的第一场雪，你希望寒冷伴着你一辈子吗？201宿舍有三个还都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女生，她们也没有这样呀。该同情你，还是该唾弃你。”

如晶走出了药铺，昏暗的早晨别有一番美丽，雪，雪覆盖了所有带颜色的东西，世界变得白净，没有肮脏。她也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今天却有一种想扫雪的冲动，于是拿着老中医药铺里的扫帚扫出一条可以通行的小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