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的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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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继承

早晨龙秋起床后感觉伤口比昨天好了一些,就小心翼翼拿捏着自己的双手开始洗刷,还好只是伤口再次裂开经过医生的处理没有发炎,所以才能活动吧,这时负责早餐的阿姨来叫他下楼去跟大家一起吃饭,龙秋洗完脸就下楼去了,当他走到二楼时看见洛美也从另一个楼梯口下来了,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个晚上过去两人的精神状态都萎靡了许多,洛美看着哥哥的样子逗趣的说:“哥,你昨晚做什么梦了,春梦?眼圈都黑了。”

龙秋笑笑说:“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洛美说:“因为哥哥是男子汉,所以不好意思承认。”

龙秋说:“下楼吃饭。”当两人都下楼后看见今天到席的人还真不少,洛美看见有爸爸妈妈、雪川叔叔、雪英姑姑他们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他们了,龙秋看这一家子就想立刻回楼上去,就说:“我东西忘楼上了,现在回去拿。”

白拓说:“就等你们了,不要逃避,很逊。”

洛美笑着说:“爷爷也会用年轻人的话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洛美拉着龙秋的手也坐在餐桌前坐下了,白雪英看了看龙秋说:“爸,今天这种场合外人也参加不好吧。”

白拓低声斥道:“秋子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他怎么算是外人,要是不想出局就老实给我待着。”

白雪英只好闭上自己的嘴,这时律师拿着一份遗嘱念了起来,那上面的意思是财产共分为四分,白洛美和白雪雄夫妇就拿走两份,她跟二哥每人只拿到一份,白雪英说:“爸,美美是隔辈的人,她怎么可以跟我们一样继承同样多的财产,还有,酒厂的利润也是可观的,为什么不在这四份财产的名下,而且酒厂的股份占整个白氏集团的百分之二,虽然份额不大那可是稳赚不赔的产业,那百分二归谁呀?”

白拓说:“那依你看应该归谁?”

白雪英说:“既然财产都可以分给洛美,是不是把这百分之二分成两份有我们家洛安和二哥家的洛彤继承。”

白拓的眼光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看到父亲如此严厉的表情她也没敢再多说,白雪川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示意不要让她再说了。白雪英只有闭嘴,洛美龇牙咧嘴的笑,笑的白雪英浑身上下不自在,在她眼里这个侄女的笑容比恶魔还可怕,这时律师又拿出一张遗嘱问道:“白先生您真的要把这百分之二的股份以馈赠的方式给您的孙子龙秋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只有白洛美一点都不惊讶的喝着茶水,白雪英站起来说:“爸,他不是白家的人凭什么继承这么多的财产?”

龙秋意外的看着白拓说:“爷爷,您是不是搞错了,我是你的孙子,可是我不姓白呀。”

白拓拿起餐桌上的勺子丢向龙秋怒斥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这些年我白养活你了。”

龙秋躲过飞来的勺子不再说话,白拓命令道:“签字!”

白雪英重复道:“爸,他又不是白家的人,如果说洛美勉强还有资格继承财产的话,那龙秋继承这丰厚的百分之二就没有理由,到底为什么宁可把财产给外人都不给我们家洛安,他不也是你的子孙吗?”

白拓说:“你若是有意见,你的那份就直接给洛安吧。”

闻言白雪英吓的不敢说话了。

律师把遗嘱递给白拓,他毫不犹豫签了字,白拓严肃的说:“财产的划分是独立的,一经签字立即生效,你们可以独立经营自己的那一份互不干扰,要合作还是要自己经营随你们便,但是秋子的百分之二谁也不准再有异议,那酒厂是龙秋的外婆和外公辛苦经营才形成最初模式,他们虽然不介意把那些财产寄放在白氏名下,但那些东西最终是他们拼着性命得来的,到美美这一代我已经营三代,理应回到他们的后人手里,如果谁不满意财产的分配可以弃权。”

龙秋疑惑:“外婆曾经经营过白家的产业吗?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说到这里白雪英只好闭嘴,十七岁白洛美知道她是提前继承了爷爷的财产,而且自己的那份跟父亲的那份只有合起来经营才可以,她像是立刻成为了这个庄园的女主人说:“殷律师,我的那一份就暂时委托白雪雄先生代为经营,时间就定在我毕业以前吧。”

龙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他从来没想过能继承白家的产业,所以从来都不关心白家的财产究竟是怎么分配才算是更合理的,洛美似乎看出了哥哥的心事,就说:“哥哥,虽然酒厂是你可以独立经营的,可是我们还要去上学呀,你也可以委托龙伯父经营。年终的时候龙伯父可以分到一点辛苦费,酒厂的利润百分之九十九都归你。”

龙秋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用询问的目光投向白拓,白拓示意的点点头,龙秋也在洛美的鼓动下说:“殷律师业帮我起草一份委托书,由我爸爸代为管理,时间也跟洛美一样先定到我们毕业前。”

白雪英恨的牙根直痒痒她还要闹:“爸,这样一来大哥拿到的都是白家利润高的产业,而且拿的还很多呀。你至少也给洛彤和洛安分一点吗?这小子姓龙充其量不过是你的养孙,他有什么资格染指白家的产业。”

白拓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他不耐烦的说:“我说过了,如果谁不满意财产分配可以弃权,还要让我再重复一遍吗?”

白雪川不停的拉白雪英的衣袖,洛美的奶奶看到说:“拉什么拉,这是你们的父亲深思熟虑的结果,由不得你们再嘀咕!不满意,马上给我滚!”

白雪川毕竟还是比白雪英知道深浅就说:“哎呀,洛凯不是也没分到财产吗,你就不要不依不饶了,爸既然这样决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照着遗嘱遵从他的意愿就行了。”

爷爷在遗嘱上签完字以后,洛美觉得自己肩上突然多了很多东西,心情是轻松的可是大脑是紧绷的,龙秋莫名奇妙就得了爷爷百分之二的财产心中疑惑不解,他决定找个时间向日葵奶奶问个究竟,白雪英突然被觉得这个臭丫头跟自己的父亲重叠在一起,一模一样表情,一样的处事态度,她心里嘀咕道:“光外表象是没用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跟父亲一样的能力了,如果没有就是到手的财产也会不翼而飞,就这样被你们拿走了大头,可恶!”

等律师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后大家都闷闷不乐的坐在餐桌前无精打采的吃着早餐,龙秋见白雪英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洛美像是已经提前发现了就说:“哥,我们到阳台去吧,省的在这里惹人恨。”

龙秋和洛美刚来到三楼的阳台就开始刮风了,龙秋自然清楚这风有几级,阳台上的蔷薇都被刮得摇曳不定,天还像是要下雨的样子,闷热的天气突然刮起风,的确能缓解人们心中的热燥,可是龙秋内心的烦燥不但没有减退,反而增多了,看着被风刮得漂浮不定的柳树枝,龙秋自言自语道:“暴风雨要来了吗?”

洛美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来吧,我全部接招就是。”

龙秋看着此时的洛美心中一震说:“你现在的样子跟之前的你完全不一样,再没有恐惧也没有怯懦,好像只剩下对家人的恨。”

洛美说:“那不是更好吗?你没有听说过活在恨里的人会很坚强,你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龙秋说:“是吗?可是我的心总也快乐不起来,我也不希望你跟我一样。”

洛美看着龙秋说:“由不得我们了。”

这时张宁也上了三楼的阳台,龙秋见她有话跟洛美说就识趣的要回自己房间,正当他要离开时天上想起了隆隆的雷鸣声,洛美叫住了他说:“哥你别走,我讨厌这雷声,一打雷我就没有安全感。”

张宁的表情示意龙秋他可以留下来,龙秋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听着她跟洛美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看到你病恹恹的样子,妈心里也不好受。”

洛美不耐烦的说:“没别的事,你走吧!”

张宁说:“你永远都不想跟我们沟通,也不愿意从你自己定义的想象里走出来。再样你会毁了你自己的。”

洛美说:“赶紧走吧!”

龙秋看着远处被风吹的摇晃不定的小树,张宁说:“秋子,你会替我们保守秘密的吧。”

龙秋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去,张宁看懂了他的意思说:“那就好。”

说完就下楼去了,这时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打在露天的阳台上洛美也不躲闪任雨水浇在自己身上,龙秋明白她此时的心情,劝慰已经不是能够解决她内心困扰的方法了,有一点他知道就是自己的伤口不能碰水,于是就站在淋不到雨的地方陪着她,看到此场景的白雪川心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神经。”

白拓像鬼一样出现在他身后就说:“要么上去,要么下去,你这样站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洛美不乐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叔叔,一脸的厌恶就回自己房间了,白拓上了阳台后对龙秋说:“只顾忙着处理遗嘱的事,忘了你受伤的事,警察已经抓住了那几个匪徒,口供已经出来了,你可以拿着那些口供去跟你的叔叔说些什么了。”

龙秋说:“我父亲没有牵连进来吧。”

白拓说:“你要相信你父亲,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的,这次因为你跟雪儿事从你叔叔那儿辞了工作。”

龙秋说:“我知道了。”

白拓说:“要你雪雄叔叔陪你一起去吗?”

龙秋说:“那样是最好不过。”白拓离开三楼以后,龙秋看着天上肆虐下着雨自言自语道:“暴风雨吗?来吧”

白雪雄早已等在楼下了,他叫道:“秋子,走了。”

龙秋抚摸着自己的伤口随白雪雄去了龙翔的公司。坐在车里的龙秋听着雨水打在车窗上的声音,心中甚是恼火,年幼时跟叔叔就没什么来往,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看见他跟别人交换货物,也许就不会有自己受伤这档子事儿了,以前也只是听说做这种生意的人从来就是六亲不认,没想到真的让他见视到了,白雪雄说:“觉得你叔叔可怕吗?”

龙秋说:“不可怕,可恶。”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龙翔的公司,龙秋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跟在白雪雄的身后上了六楼,在上楼过程中龙秋真实的看到那些萎靡不振的人吸大麻的样子,还有那些狂欢纵欲的女人欢笑的声音,毒品、酒精、刺鼻的香水味、当他经过整个楼道后那里面的气味让他想吐,白雪雄说:“小子,不舒服吧,正常人到这儿都不舒服。”

他们很快就来到龙腾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敲的他们直接闯了进去,把双腿翘在桌子上悠闲的吸着雪茄,看着白雪雄带着龙秋进来后就立即站起身来说:“今儿什么风把白哥给吹来了,也不跟小弟打个招呼,也好让我准备一下,你看这象什么话。”

看见龙秋也跟着他心里已经有数了,也没有再多说那些场面上的话,白雪雄开门见山:“今天是哪场大风把我们吹来的,老弟你心里还没数儿吗?”

龙翔说:“坐坐坐,有什么地方是小弟可以效劳的,白哥尽管说。”

白雪雄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龙秋站着说:“龙先生,那几个袭击我的匪徒已经落在警方手里了,根据他们的口供说是你指使他们干的,也就是说你是这场绑架案的策划者,我不想多事,只想拿回被你劫走的那笔钱。”

龙翔说:“秋子,怎么可能,哪有亲叔叔向自己亲侄子抢劫的,小孩子真会开玩笑。”

龙秋说:“你觉得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会平白无故的来找你吗?”

龙翔还在嘴硬:“大侄子,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没有足够的证据说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来恐吓我,你以为你叔叔是被吓着长大的。”

龙秋仰起脸不经意的笑道:“你当然不是被吓着长大的,像你这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怎么可能会被我区区几句话就吓到。”

老练的龙翔没有发火,尽管他很想发火,白雪雄说:“兄弟,孩子已经很客气的跟你说了,难道你要秋子拿着那些口供以绑架罪把你告上法庭才算心安理得吗?”

龙翔说:“白哥,我总不能承认我没做过的事吧,你看这……”

白雪雄站起来说:“兄弟,同样的话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把孩子的钱拿出来咱们面子上都好看,如果真到了法院损失的又何尝是这一点点面子,你说呢?”

白雪雄用手拍了拍龙翔的肩膀,龙翔说:“白哥,真不是我,真不是。”

白雪雄说:“既然你不想以轻松的方式解决,那就跟白家打一场官司吧,哼,我知道你背后有警察,可是警察不是你亲爹,他们也是看上你的钱,论财力是你这个小小的娱乐场有钱,还是咱们白家有钱,告诉你一件事吧,三个小时以前秋子已经继承了我们白家百分之二的股份,如果你想拿这个娱乐场跟他的财力拼一把的话,那就来吧,咱们法庭上见。”

说完转身就走,听到白雪雄说龙秋继承了白家百分之二的财产龙翔心想:“好家伙那得了多少钱呀?”

又一想真的跟龙秋对簿公堂那可是把白家得罪死了,可是到手的钱实在是不舍得还给这臭小子,今天白雪雄既然也会来就证明他们是有准备的,龙翔笑笑说:“白哥,好说,好说,是那几个蠢蛋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可是谁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了自家人。”

龙秋用杀人的眼光看着龙翔,白雪雄说:“既然是误会,你就应该澄清,孩子知道不是你做的心里自然也就不会记恨你,你手下的人做的事让他们去承担,把那笔钱还回来来大家都轻松了。”

龙翔说:“哎,我真不知道这是他们从秋子那里抢来的,你看让别人看起来衬得我这个当叔叔的没有人性,侄儿,你不要记恨你叔叔哟。”

龙秋咬牙切齿的恨死他了,如果不是自己有伤在身他真想抓住龙翔一顿海扁,这时龙翔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人拿着一个皮箱进来了,龙秋一看正是自己的那只箱子,他打开箱子一看那些现金还是原模原样的,就想盖上箱子,白雪雄阻止了龙秋,翻开那些钱的里面,几乎每一打他都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说:“没问题,收好。”

龙秋明白了白叔叔的意思,于是拿着钱就赶紧走出龙翔的娱乐中心,当他们走出那里后白雪雄不停的往回看,又对龙湫说:“来的时候你又带枪了吧?”

龙秋惊讶的看着白雪雄,他笑道说:“带得好,后面的尾巴运气可真不怎么样,碰到你这个克星。”

龙秋立刻明白了白雪雄的意思,他想扭头看那些尾巴,白雪雄拉住他说:“不要回头,只管走就行了。”

他们坐上车以后就看见从龙翔的娱乐中心就尾随而来的几个人,看样子他们像是打手,也上了一辆出租车跟着他跟白雪雄的车,白雪雄告诉司机说:“后面有尾巴,到一个没人的开阔地方去。”

龙秋说:“跟他有血缘关系真麻烦,连告他都有顾忌。”

白雪雄说:“先把眼前的事解决,用法律打倒他只是时间问题。”

司机领会了他的意思,他们绕道而行,上了宽阔的柏油路,两辆距离不远的车飞奔在高速大道上,半小时后到了没人的田野,龙秋掏出身上的枪,打开车窗朝后面跟来的车“啪!啪!啪!”连开三枪,其中有一枪击中了跟踪那辆车的前轮胎,来人领教了这三枪的精准度想追也追不上来,白雪雄看着龙秋开枪的样子说:“好小子,真不错,今天解气了。”

司机问:“孙少爷,你还真不赖他们竟然退了。”

白雪雄说:“原路返回,回家。”

他搂着龙秋的肩膀开怀大笑。车窗外还在下着雨,看着猛烈的大雨一刻都没有停息,龙秋反而心安理得,他总算明白今天早上洛美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狰狞,人活着不就是要面对狂风暴雨才能磨练自己的意志,一帆风顺的人生谁都渴望,可是谁都不会如意,今天如果不是因为龙翔屈服于白家的财力,妈妈留给自己的钱,在他成年以后第一笔提款就这么被所谓的叔叔给打劫走了,往后还会出现什么事他也不知道,从此他要跟白家的人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