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火药其中的手脚
“汶水的河道离运河的河道极其之近，与其费力清淤，不如将汶水之水引到泥涌河口当中。
这样一来，淤泥会被汶水之水带到泥涌河口下游的湖中，不仅王爷能顺利通行，日后这泥涌河口再也无被淤泥拥堵之事发生。”
听了裴琰这一番话，朱祁钰却皱起了眉头：“在你这地图之上看的也确实近，只是实际施工得用多少人？
人要是多了的话，可就得请旨了！”
裴琰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只用十几人，一天时间便可以干完！”
朱祁钰的眉头皱的更深：“这地图上看着也还有一段距离，十几个人一天时间，怎么可能干完？”
“家父曾经是官矿场官，对于火药也是极其了解。
这点距离，完全可以布置火药炸开，不用多少苦工。
而且想必王爷也担心王振在火药当中做手脚，正好趁这个机会查验一下。
若是他们动了手脚，王爷也好早做打算！”
朱祁钰没想到裴琰想的竟然如此全面，竟然连火药的门道都想清楚了。
这里边的门道，要是柳蒲不说的话，就连朱祁钰都不可能会想到。
但是裴琰竟然通过极其微少的消息，分析出了这么多事情，而且还给他提供了一个一举两得的计划。
动兵需要兵符，而动用火药可不用。
虽说这火药都出自御马监麾下的火药作，但是神机营出动，不论如何都得带上一些。
虽然不知道品质如何，但是却是有的。
而且朱祁钰要用火药，实际上也不用管曹吉祥如何.......
第二天一早，朱祁钰三人便带着一群亲卫，前往专门储存火药的大船上取用。
曹吉祥手下负责看守物资的小太监瑟瑟缩缩的想阻拦，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反而是快跑了两步去向曹吉祥报信了。
曹吉祥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却发现火药已经被取走了几大桶。
曹吉祥气的脸红脖子粗，抬手给了小太监一个巴掌：
“该死的东西，咱家让你看好了火药，你就是这么给咱家看的？”
小太监脸涨得通红，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公公饶命，王爷他们来取用火药，小的是无论如何也不敢阻拦啊！”
“哼，你背后有咱家顶着你怕个什么？
就算是咱家顶不住，还有王掌印在后边！
这郕王也太没规矩了，取用火药都不跟咱家打个招呼！
等回京之后，咱家必定要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状！”
曹吉祥说着，脚下却丝毫不停的向着朱祁钰等人的方向赶去，小太监虽然不知道，但是他曹吉祥知道啊！
那些火药确实是动了手脚，看不出来，如果是大规模的用，比如开山炸石头也用不出来。
单单放到火铳当中，或者更少一点，火药的威力就会大幅度降低。
比如说现如今火铳的威力大概是三十步之内能破轻甲，而要是用了这批特殊处理过的火药，估计能打到三十步都不错了。
至于破甲以及杀伤力，更是别想了。
“郕王既是取用火药，怎的不跟我这个监军知会一声？”
曹吉祥一脸的不快，看样子都想上去将那两桶火药抢回来了。
而朱祁钰此时却换了一副笑脸：“不过是两桶火药罢了，用的也不多，就没想着跟公公说。
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朱祁钰对曹吉祥向来是横眉冷对，如今竟然有了笑脸，让曹吉祥也觉得受宠若惊。
曹吉祥当即表情也放缓了些，心想道：“这郕王向来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怎么今日对咱家有笑脸了？
难不成是想缓和一下关系？
哼，昨日还对咱家如此不客气，今日就想着缓和关系，当咱家是随用随拿的鞋拔子？
不过离回京还远得很，要是驳了他的面子，接下来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
那咱家就暂且与他虚与委蛇一番，等回了京看咱家怎么告他的黑状！”
曹吉祥如此想着，倒也换上了一副笑脸：“咱家也不想如此责问王爷，只是这差事在身上，不得不尽心办差罢了！
王爷这是要干嘛？”
朱祁钰依旧是那副微笑的表情：“倒也没什么，只是咱们不是在这泥涌河口堵了两天了吗，也不见官府来清淤。
没办法，我只能拿些火药，看能不能从汶水河当中借来一股水，将这淤泥冲散。”
曹吉祥听了朱祁钰拿火药的用途，当下更加放心。
开山碎石用的火药量可不少，就算威力小了一点点，也不会有人在意
曹吉祥和善的笑笑，只是那张有些发胖的老脸看的是那么让人恶心。
“既然如此，那咱家也就不打扰王爷了，咱家在这里也碍事，能让咱们早些南下才是正事！”
曹吉祥说完，便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走了，丝毫没注意到朱祁钰眼中射出的冷光。
而朱祁钰此时的笑容也逐渐变冷，他给曹吉祥一个笑脸，当然不是想和曹吉祥缓和关系。
而是在他朱祁钰的眼里，这曹吉祥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要说光凭前世恩怨，就置曹吉祥于死地，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也显得朱祁钰心胸狭窄。
但是现如今他可算是有了理由了。
裴琰对于火药熟悉无比，就连柳蒲都没有看出来破绽的火药，裴琰只用手揉搓了一下，便看出来这火药当中加了料。
“这火药确实被做了手脚，只是极其隐蔽，一般人发现不了。
这些火药都被掺了盐，要是用来开山碎石还好，但是如果是火铳要用的话，估计连一只鸡都打不死！”
朱祁钰听了裴琰的话更是将眉头皱的跟什么似的。
要是没有火药，这神机营还有什么用处？
光凭卫所兵，他可平不了叛！
不过裴琰却给他又解了困：“王爷不必担忧，只要到了江西，火药是不会少的！”
“这是为何？”
“江西多硝石矿，就算是现造，也来得及！”
朱祁钰听柳蒲如此说，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曹吉祥如此行事，却已有取死之道。
要知道，他这可是为了大明朝廷平叛，现在就连大明的太监都给他使绊子，这还不该死？
既然都是死人了，朱祁钰也不介意对他笑笑，毕竟死者为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