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果公公长得像石头
“不过奇怪的是，为何要在泉院里面烧火做饭呢？”
“而且这院中还有大量黑灰和少许没烧完的衣料。”
李将军有些疑惑，放着好好的厨院不用，却在泉院里面起锅烧油，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对此也只能说上一句自作孽。
不过他们只是负责来勘探现场，然后将所见所闻汇报上去，具体的原因是什么，还是让吴机吴耽头疼去吧。
“将军！”
就在这时，又一官兵疾跑而来。
“怎么了？”
“弟兄们在中院内发现了几具尸体。”
“我就说这么大的火不可能一具尸体都没有，走，去看看。”
刚走几步，李将军回头对着那个不识字的守备说道：
“你去将大小太...公公都喊来中院，就说有重大发现。”
由于帛院所处位置离中心不远，所以没走多久，李将军几人便来到了中院。
看着被已经被并排摆放在地上的几具焦尸，李将军皱了皱眉头。
“已经不成个人样了，这能看出个什么？”
别说脸部长什么样子，现在就连最基本的人形都快要难以辨认，只剩下一些大致的形状还能隐约看出来是人的遗体。
没多久，大太监吴机踩着小碎步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身后跟着小太监吴耽。
机耽未至，声音先行。
“听说李将军有重大发现，要杂家亲自前来。”
“慢点义父，地上滑。”
很快两人来到近前，大太监正欲发问，小太监突然一声惊呼，拉住了大太监的衣角。
“啊！”
“怎么了？”
“义父...义父...你看...你看啊，地上..地上...啊！”
“什么大惊小怪的...啊！”
大太监目光下瞟，只一刹瞳孔便像被针刺一般极速收缩，脚下像是安了弹簧一般向后蹦去，险些绊倒了身旁正泛着恶心的小太监。
“李牧！”
缓过气来的大太监也不再使用尊称，而是对着李牧直呼其名。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居然让杂家来看这些！”
“难道你不知杂家今年本命之年，看这些触犯大忌吗！？”
李牧心中不屑，这些个我们在战场上不知见了多少，你却在这里叫唤起来了。
但他嘴上却是歉意道：
“公公莫怪，本将军一时着急，怕这些人中有着这府院的主人，但我们弟兄都未曾与其谋面，不知其长相，怕误了皇上大事，这才有所唐突。”
大太监吴机听到这话，虽然心中不忿，但却再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一个不好，就会落下耽误皇命的名头。
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大太监谨慎快速地瞟了一眼下方。
“这哪里还认得出来嘛？”
“杂家本来就没有见过他几面，现在烧成这个样子，谁还能认得出来？”
“你过去看看。”
大太监将身旁的小太监向前微微推了推。
“你盯了他那么久，应该更加熟悉。”
小太监可谓是有苦说不出，哭丧着个脸，道：
“义父..这...这烧成这样，就是他老子来了怕都认不得了。”
大太监抬头看向李牧。
“李将军，我们二人都瞧过了，实在是认不得，你快些去让人把仵作来带吧。”
李牧见二人确实没有办法，这才点了点头，让人去将仵作领来。
一旁的守备有些不解，不明白为何将军非要让这两位公公前来瞧上一眼再喊仵作过来。
这场景，不论是谁来看，怕都不会认出，更何况还是冒着得罪两位公公的风险。
不多久，仵作被领来，一番细致的查看后便掏出了工具。
此时的吴机和吴耽两位公公早已经退到远处，二人有心想要离开，但是因为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最确切的消息，硬是撑着在一旁等待。
“将军，干嘛非要让这两个公公来看一眼？”
李牧旁边的守备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李牧若无其事地敲了一眼中院门口处的两位公公，确认这个距离他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后，开口说道：
“你说，仵作检验尸体，需不需要动刀？”
守备看了看前方正在那里用刀划拉着的仵作，点了点头：“用呗。”
“那动刀之后，尸体各方面都会受到破坏，难以保持最开始的模样。”
“若是咱们等仵作验完后还没有什么发现，再去找这两公公汇报，你猜他们会在皇上面前说什么？”
守备点了点头，随后又很快摇了摇头。
“查不出来什么，皇上会怪他们无能，那他们自然需要一个抗刀的顶到前面。”
守备恍然大悟，道：
“那他们就会说是因为咱们没有汇报，私自提前检验破坏了尸体，这才导致没有进展...”
将军一巴掌拍在了守备脑袋上。
“好小子，没白跟我，这脑袋开了窍啊！”
揉了揉脑袋，守备气闷道：
“靠！这两挨刀子的，真不是个东西，等我找机会非得揍他们一顿！”
一边说着，守备一边恶狠狠地看向了大太监那边，却是正好和吴耽对上了眼神。
吴耽：“义父，李牧旁边那个守备，好像对我们有些敌意啊。”
大太监吴机一摆手，道：
“这些个粗鄙的莽夫，路上见个石头都恨不得上去踹个几脚，不必理会他们，要不然脏了杂家的眼睛。”
小太监吴耽点头，眼睛却是不自主地再次向李牧这边看来。
守备看吴耽的眼神避开，以为是做贼心虚，心中更是火大，手握成拳便想莽上去讨个说法。
小太监一看，一个激灵低下了脑袋。
“义...义父，我...孩儿长得...很像石头吗？”
李牧见状用手拦住守备，斥责道：
“干什么？干什么？”
“人还没干啥呢，就是有这个可能，把你这暴脾气收一收，这又不是战场。”
守备这才将火气压下，不再看向那边。
吴机抬眼看了一眼小太监，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也不烧啊，怎么竟是说些胡话呢？”
没多久，仵作那边站了起来，躬身向着李牧拜道：
“小人已验完。”
看到此景，吴机不情不愿地带着吴耽靠近，想听听仵作会说些什么。
“将你的结果说与本将和两位公公听。”
“是。”
仵作点了点头，道：
“这五具焦尸，其中三具是初次烧灼，其余两具像是二次烧灼而成。”
大太监吴机捂着口鼻。
“什么意思？给杂家说说明白。”
“回禀公公，小人意思是有两具焦尸应该是死者被烧死后晾置了数天。”
“之后在这现场又被焚烧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