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想死?
他眸色急转直下,般野不让他碰,他偏不。
楼悯将人强扯进自己怀里,大掌温柔的抚摸她发顶,可哄了很久都没用,他在般野看不见的地方蹙眉。
也不能让宠物太伤心,不然会伤身体的。
“好了,别哭了,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只要你听话,嫦夜就不会倒,我还会让它继续扩大,到你满意为止。”
可般野跟一个泄了气的水球一样,哭怎样都止不住。
楼悯坐在看守所里的椅子上,怀里抱着她,一直到凌晨三点般野才晕乎乎睡了过去,楼悯疑心她是哭晕过去了。
好在看守所的隔音是一级的顶,监控也被他提前下令关了,没人敢进来打扰他们。
楼悯将外套盖在她头顶,哭过之后再吹风,第二天容易头疼。
他稳稳的抱着般野走出看守室,大概门外十来步,站了一个常服的中年人。
楼悯脚步一顿,打了声招呼:
“裘局长,辛苦了。”
裘局笑了笑,脸上没有一点不耐:
“楼总,剩下那几个?”
楼悯神色恹恹,薄唇轻启:“该怎样就怎样。”
般野这次睡过去后,一直到清仙郡都没动一下,要不是看到她呼吸平稳,楼悯都要送医了。
般野第二天早晨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旁边躺着楼悯,她啃了一口自己的手,有痛觉,这不是梦。
般野眸光落到熟睡的楼悯脸上,愈发阴沉,思考半秒后,她零帧起手打算直接甩一巴掌在楼悯脸上。
她想清楚了,埃及巴活不活,再想报仇也不能给自己的日子真过成dog吧?
可巴掌刚打一半,手腕就被人截了,楼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阴凉的看着她。
手腕上传来的痛感愈发明显,但般野只不动声色的忍耐着,选择和楼悯硬碰硬。
现在的她连阎王来了都敢给两嘴巴子,一个楼悯算什么?有种就宰了她啊。
“我昨天刚把你从局子里捞出来,今天一早你就打我?这就是你说的会听话是吧。”
楼悯都气笑了,明明昨晚还哭成那样,枕在他怀里三四个小时不挪窝。
般野冷笑,道:
“你管得着我?知道你牛逼,有本事就弄死我,没本事给我忍着,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呀?”
楼悯半撑着坐了起来,点了点头,道:
“那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般野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她想了想,自己目前除了除了这条小命,也没什么好丢的了,谁是那个光脚的不是显而易见。
般野被楼悯押着吃完了早饭,然后楼悯牵着她的手,把她带上了三楼。
一开门,般野便愣住了,整个三楼没有任何房间,只有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中央被各种花朵点缀,像是一个梦幻的花园。
楼悯这座别墅只有三层,第三层用了玻璃封顶,阳光折射下来,美得如梦如幻。
般野冷哼一声,道:“来带我看风景?”
楼悯拿起旁边的一抹眼纱,动作温柔的蒙上般野的眼,回应道:“你配么?”
般野伸手想把眼睛上完全遮挡了视线的薄纱扯下来,便感觉到身上一凉,是楼悯➹丝车➹开了她的衣服。
随后,她两只手腕都被捏住了,毒蛇吐出信子,在她耳边舔抵:
“你要是不想被我这样扔出去,就老实点。”
“一会儿要是想好受一些,就求我,求到我满意就放过你。”
般野想怼他,但视感被剥夺让她没安全感极了,最终她还是没有选择现在怼回去。
她很怕视线一片漆黑,只能被迫跟着楼悯走,直到楼悯带着她走到了一个位置后站住,她所在的空间陡然攀升。
般野一下没站稳,楼悯揽臂扶住了她的腰,她疑心自己好像在什么电梯装置上,很快“电梯”停止了。
随后她的双手被楼悯一左一右的拴在两边,她感觉脚下踩着的地方是半悬空的,甚至露出了脚跟和脚趾,只有脚心的一条可以踩稳。
覆眼的薄纱被扯开,刺目的光照下来使她半天睁不开眼。
回过神时,楼悯在她脚下,他端坐一把椅子上,正整好以瑕的看着她,像在观望笼中鸟雀。
般野这才发现自己在空中,距离地面六七米。
她脚下只踩了一条四五厘米宽的木板,双手被拴在了两边的金链上,这使般野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被缚住了的鸟儿。
她这才意识到,楼悯将整个清仙郡三楼建的和鸟笼一样。
虚幻、华美、观赏性极高。
可她与鸟儿有区别,鸟儿尚有羽毛,可她却没有O_o衣‖服o_O。
她被捆在这里唯一的作用就是被人赏玩。
这种建造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怪不得楼悯昨日早晨和她说想玩点新花样。
是挺会玩。
般野本来该气,或者害怕。
但她莫名的什么感情都没有,甚至连恐惧都没有,反正她浑身烂命一条,左右手边绑着的薄纱也根本拴不住她的体重。
等她一会体力不支掉下去,死不就完了。
般野甚至还有心情挑衅楼悯。
“呵,楼悯,这就是你的手段?”
“就这?”
“你以为把我鞋脱了,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啦?”
楼悯眸光紧凝着她,没有开口。
般野也不在乎楼悯会不会接自己的话。
只是不得不服,楼悯磨人的法子确实很有一套,她脚下没有穿鞋,这种细木板的构造使她脚底很快就变得肿痛,她只能不断的变换姿势来缓解。
时间线被越拉越长,般野有些撑不住了,她只能更加频繁的变换姿势。
按理来讲她应该感到委屈,但或许是昨晚哭麻了,她现在只能感到一丝解脱的快乐。
般野突然就不想再让自己那么狼狈的活下去了,反正该做的她都做了,还能怎么办呢?
放弃吧,般野劝自己。
她双手同时用力,主动挣开了束缚,整个身体便如同断了翅膀的鸟儿直勾勾向下而去。
毛骨悚然的坠落感劈开大脑,生物的本能命令她自救,可她却对死亡没有一丝应有的恐惧。
没关系,一切都会结束的,头颅与地面接触的那瞬间应该感受不到痛苦。
身边耳鸣的破风声戛然而止,她竟是落入了一个怀抱。
她与地面距离五六米高,楼悯是怎样接住她的?
楼悯牙咬切齿的抱住般野,他忽然发觉般野瘦的有些过分,经受过重力加速都能毫不费力的抱起。
“你想死?”
他忽然有些恐惧,比五年前更甚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