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卿相:大宋柳永浮生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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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游汴京

(一)宣德门诡影

三更梆子响时,柳永的青骢马踏碎宣德门积雪。他掀开车帘,见朱雀门前的青铜獬豸兽首正被晨雾洇出铜绿。随行的老仆赵四扶他下马,竹笠边缘结着冰碴:“少爷,这就是王禹偁公笔下'百尺楼台压紫烟'的所在?“

柳永望着宣德楼檐角悬挂的鎏金铃铎,忽然想起穿越前在故宫见过的《瑞鹤图》。此刻的汴京比画中更显肃杀——丹凤门两侧的石狮鬃毛结满冰凌,太庙石阶上结着血色的冰纹,刑部门口的《大宋律令》石碑正被喜鹊啄食“青苗法“三字。

“柳大人!“清越女声破开寒雾。陈师师提着鎏金暖炉追来,藕荷色裙裾扫过结霜的青砖,露出绣着《清明上河图》的裙摆。她腕间银镯刻着“三变“二字,与柳永玉佩裂纹如出一辙。

(二)封禅迷雾

正月朔风卷着黄幡掠过宣德楼时,柳永的玄铁剑鞘正与丹凤门铜钉共鸣。他挤在万姓观礼的百姓中,望着宋真宗的銮驾被八十一名道士簇拥着升空。那些道冠上的玉串突然齐声作响,竟与《戚氏·晚秋天》的词牌节奏完全吻合。

“此乃天书降世!“礼部官员的嘶吼穿透云霄。柳永却看见玉简表面渗出沥青状物质,在日光下显出血色批注:“丙申年霜降,青苗法当废“。更骇人的是銮驾底部垂落的流苏,每根丝绦里都裹着半截《乐章集》残页。

陈师师突然割破皓腕,将血滴入柳永掌心:“公子可闻到龙涎香里的硫磺味?“她指尖拂过銮驾垂下的鲛绡,那些织锦纹路突然显影成范仲淹的字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三)雨霖铃寒

二月杏花汛时,柳永在樊楼地窖藏匿《雨霖铃》词稿。青瓷坛里的黄酒正浸泡着三寸长的青铜剑穗,剑格纹路与《望海潮》的“市列珠玑“四字严丝合缝。

“此词该刻在州桥石缝里。“苏序的竹杖突然杵入酒坛,杖头悬挂的《春秋》竹简浸透酒液,显露出用朱砂写的“天圣五年“密诏。柳永腕间玉佩突然爆裂,金粉在空中凝成二维码,扫描显示:“检测到大宋词史关键节点,是否激活时空回溯?“

陈师师提着灯笼闯入地窖时,发现柳永正将《戚氏》词稿塞入剑鞘。那些蝇头小楷在月光下竟化作活物,爬满她裙摆的《清明上河图》。“公子可知,您写的每个字都在改写历史?“她掀起裙角,露出绣在腰窝处的青铜剑纹——与柳永剑鞘缺口完美契合。

(四)戚氏残阳

九月重阳宴上,柳永的银铃剑突然脱手飞出。剑身映着艮岳奇石的阴影,在宣德楼匾额投射出“天倾西北“的篆文。宋真宗的冕旒珠串突然齐声断裂,滚落在地的玉珠里竟封存着王安石的字迹:“均输平准,尽废新法“。

“此乃天意!“晏殊的玉如意突然迸裂,碎玉嵌入柳永掌心,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戚氏》词句。陈师师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黥面纹——那竟是放大版的《雨霖铃》词稿,墨迹边缘还沾着三十年后的松烟墨香。

当夜子时,柳永在州桥石缝发现带铭文的青铜剑。剑脊纹路与《戚氏》的“风露渐变“四字共振,剑格处赫然刻着“丙申年霜降“。陈师师提着灯笼追来时,发现剑身倒映出的不是她的身影,而是苏轼在御史台狱中挥毫的场景——狱卒的火把正烧着《乐章集》的残页,灰烬里显露出苏序的绝笔信:“三变兄,青苗法已葬送大宋气运“。

河面忽然漂来一盏青铜宫灯,灯芯里封存着宋真宗的血诏:“朕愿以龙血洗此天书“。柳永腕间玉佩的裂纹已蔓延至心口,渗出的金光在河面投射出未来画面:三十年后的乌台诗案现场,王安石正将《戚氏》词稿投入火盆,火堆里赫然躺着陈师师的黥面纹拓片。

“该启程了。“陈师师将糖霜抹在他唇边,那些晶莹糖粒突然凝成微型《玉蝴蝶》词碑。当第一缕晨光刺破艮岳的晨雾时,柳永在州桥石缝发现了带铭文的青铜剑——剑鞘纹路与《望海潮》的“羌管弄晴“四字共振,而剑格处赫然刻着“丙申年霜降“,正是他穿越那天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