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弑神证道

皇陵地宫在雷暴中化作炼狱。蜕皮的幼龙盘踞在龙脉交汇处，新生的鳞片泛着金属冷光，每片龙鳞都刻着北斗星图。张玄的星辉灵体穿过倾塌的穹顶，手中龙渊剑映出九重天外的血色漩涡——那是天道凝视人间的眼。

“苍玄子给了你虚假的自由。“张玄剑指龙首，“而我要给你真正的死亡。“

幼龙金瞳流转，张口喷出的不是龙炎，而是无数旋转的命盘。每个命盘都连着一根因果线，另一端系在张玄灵体要害。九幽卫从阴影中浮现，手中青铜命盘与龙鳞共鸣，奏响死亡的韵律。

苏挽晴的凤鸣剑划破掌心，金血洒向地宫四角的镇龙柱：“以凤魂为祭，破八方禁制！“

涅槃火顺着龙脉奔涌，所过之处地砖崩裂，露出埋藏三百年的七星钉。每根钉上都穿着具干尸，正是历代失踪的天机阁主！

“原来如此...“张玄的灵体突然凝实如真身，“用阁主魂魄镇锁龙脉，好个偷天换日！“

龙渊剑刺入地面，星辉顺着地缝灌入龙脉。幼龙发出痛苦的嘶吼，缠绕张玄的因果线根根崩断。九幽卫的命盘接连炸裂，黑袍下露出森森白骨——这些竟是钦天监历代监正的尸骸！

“你以为挣脱命格就能赢？“幼龙口吐人言，声如雷霆，“吾即天道！“

龙爪拍落的刹那，地宫突然陷入死寂。张玄看见自己的灵体碎成星尘，又在一朵金莲中重组。苏挽晴的乌发尽白，眉心血痣化作火凤纹路：“借你半魂，还你半命。“

龙凤双剑交击出太古清音。剑气扫过之处，幼龙的金属鳞片层层剥落，露出内里蠕动的命格锁链。张玄化身的星龙缠住龙躯，利爪撕开逆鳞：“苍玄子错了，天不该有代行者——“

龙渊剑贯穿命格核心的瞬间，九霄云外传来琉璃破碎之声。血色漩涡中垂下条天梯，梯上每一阶都刻着江湖人的生辰八字。

“斩天梯，断宿命！“苏挽晴的凤火焚尽最后一片龙鳞。

双剑合璧劈向天梯，却在触及第一阶时被无形之力阻隔。梯顶缓缓浮现苍玄子的虚影：“弑神者终成新神，这便是轮回。“

张玄突然收剑入鞘，握住苏挽晴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不，我们要做的是...“

星辉灵体与凤魂之躯在此刻交融。地宫中所有七星钉剧烈震颤，历代阁主的残魂汇聚成星河，注入双剑之中。

“开天！“

剑光如盘古斧劈开混沌。天梯寸寸崩毁，血色漩涡坍缩成光点，露出其后浩瀚星河。无数星光涌入人间，瘫痪的护国大阵重新运转，却是以江湖人的真气为源。

当第一缕晨曦照在皇陵废墟上时，九鼎中的真龙魂魄破封而出，盘旋在张玄周身。苏挽晴的乌发恢复如墨，手中凤鸣剑却多了道裂痕：“值得吗？“

张玄望向北方寒山，那里正有万千剑光冲天而起——是各派弟子在崭新龙脉中悟道。他笑着抹去苏挽晴剑上裂痕：“你看，这便是我要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