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婚

喜轿内，沈知意凤冠霞帔，手中紧握一枚玉佩——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交易，不必动情。

婚礼繁琐而隆重。拜堂时，傅沉舟的手掌温暖干燥，握住她微凉的指尖。透过红盖头，沈知意隐约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紧抿的薄唇。

“礼成！送入洞房！“

新房内红烛高照，喜娘们说尽吉祥话后终于退下。沈知意端坐在床沿，心跳如鼓。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陌生的丈夫——他是当朝权臣，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

盖头被轻轻挑起，傅沉舟俊朗的面容映入眼帘。他眼中没有平日的凌厉，反而带着几分柔和。

“夫人。“他轻唤，声音低沉。

沈知意垂眸：“大人。“

傅沉舟在她身旁坐下，递来一杯合卺酒：“喝了这杯酒，你我便是夫妻了。“

酒过三巡，傅沉舟忽然问道：“夫人可知我为何选你为妻？“

沈知意抬眸，直视他的眼睛：“大人需要沈家的财力，陛下需要沈家监视傅家。我不过是各方势力博弈中的一枚棋子。“

傅沉舟轻笑出声：“果然聪慧。“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但你错了。我选你，不只是因为沈家的钱。“

“那是为何？“沈知意屏住呼吸。

“那日在花园见你抚琴，我便知道——“傅沉舟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你与我是一类人。我们都戴着面具生活，内心却比谁都清醒。“

沈知意心头微颤。她没想到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权臣，竟能一眼看穿她的本质。

“大人过誉了。“她勉强笑道，“我不过是个深闺女子，哪懂什么朝堂权术。“

傅沉舟忽然倾身靠近，气息拂过她的耳畔：“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你助我稳固朝局，我保沈家百年富贵。至于夫妻情分...“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我们可以慢慢培养。“

沈知意浑身紧绷，却强自镇定：“大人想要什么？“

“你的忠诚。“傅沉舟退开些许，眼中恢复清明，“绝对的忠诚。“

沈知意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大人可知，忠诚是相互的？“

傅沉舟挑眉：“你在跟我谈条件？“

“不敢。“沈知意从容不迫地斟酒，“只是提醒大人，信任是合作的基础。若大人处处防备，我又如何真心相待？“

烛光下，两人对视良久。最终傅沉舟低笑一声：“有意思。沈知意，你果然与众不同。“

他起身走向书案，取出一卷密函：“三日后，陛下将在朝会上提议削减江南盐税。我需要沈家带头反对，制造江南商贾不满的假象。“

沈知意接过密函，快速浏览后点头：“可以。但我要大人一个承诺。“

“说。“

“无论将来政局如何变化，保我父亲性命无忧。“

傅沉舟深深看她一眼：“只要他不参与谋反，我保他平安。“

“成交。“沈知意将密函置于烛火上焚毁，火光映照着她平静的面容。

傅沉舟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公事谈完了，现在...“他的声音低沉下来，“该履行夫妻义务了。“

沈知意呼吸一滞，却没有退缩：“大人请便。“

红烛熄灭，罗帐轻垂。这一夜，权倾朝野的傅沉舟与江南首富之女沈知意，开始了他们复杂而微妙的关系。政治联姻的表象下，两颗孤独的心在不自知中逐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