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雪狼领现状
哈林连连称赞：“领主大人的眼光真是毒辣。”
“此刻的雪狼领，已然内忧外患，这时收权，能有效避免集中力量办大事......”
哈林引经据典，举了不少反例。
总而言之，他的心目中，对瑞恩无比崇拜。
饶是自认聪明的他，也是在瑞恩给出答复后，才考虑清楚其中利弊。
瑞恩满意地点头，伸手从口袋中，取出一根鹅毛笔和信封。
随手翻开一旁的书籍，从中扯下一页整洁的纸张。
笔尖蘸着墨水，写下一手流利的意体，写着书信。
笔尖游动，瑞恩没有抬头，询问道：“那依你之见，接下来应该率先做哪方面的工作？”
这一次，哈林没有脱口而出，而是陷入了思考。
雪狼领百废待兴，领地上的方方面面都需要得到发展，同时抓多方面工作也不为过。
奈何人的精力有限，若不集中处理某一方面工作，极有可能满盘皆输。
可关于领地的管理经验，贵族们怎可能分享给外人？
饶是看过无数书籍的哈林，此时也没了参考。
沉默许久，等到瑞恩手中的信件写了大半，他这才开口：
“大人，食物，食物最重要。”
“冬天没有任何食物收获，若不囤积大量食物，会饿死很多人的。”
瑞恩依旧没有抬头，口中回应道：“对也不对。”
“食物的确重要，但不是眼下的刚需。”
“衣食住行，你知道衣服为什么放在第一位么？”
经过这么一点拨，哈林豁然开朗，“大人说的对，没有御寒衣物，一个晚上就能冻死很多人。”
“二人一个人晚上不吃饭，挺一挺就过去了。”
就算到了冬天，没有储藏的谷物、面包，依旧有食物来源。
领地北方是一片冰原和雪山，虽说野兽数量较少，但组织猎户队伍总归能收获。
一顿肉汤，顶一天的饭食不是问题。
哈林挠挠头，嘿嘿笑道：“果然还是领主大人有远见，一语道破玄机。”
这一次，瑞恩抬起头，笑骂道：“等约瑟将领地上的情况整理成册，看看数据，再做详细安排。”
……
约瑟住处。
“父亲，你把这份数据交出去，领地的管辖权将彻底移交给领主大人。”
小约瑟紧张无比，非常担心瑞恩会过河拆桥。
约瑟长叹一声，眸光暗淡，“我们父子终究不是这片领主的主人，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话毕，他仿佛彻底失去了手段与力气，踉跄着走向门口。
已是深秋，门缝中钻进来的寒风，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推开房屋的大门，有两人不知何时来到门前。
“领...领主大人，您怎么亲自来啦，我......”
看着局促惶恐的约瑟，瑞恩面带笑意的回应：“怎么，不欢迎我？”
约瑟擦了擦冷汗，赶忙做出“请”的手势，“没有没有，领主大人大驾，小人怎敢推脱。”
“只是寒舍简陋，担心怠慢了领主大人。”
“斯是陋室，有你才馨。”瑞恩随口说了句，便走进屋内。
约瑟愣神在原地。
领主大人张口便是一段诗歌，文化修养比他预想的还要高。
当然，这番话就像是春天里的暖风，听得心里暖暖的。
“约瑟先生，别愣着了。”哈林提醒一句，一同进入里屋。
原本，瑞恩不打算登门拜访。
双方并不熟悉，且关系到领地权力的更迭，第一次“交锋”尤为重要。
但架不住他想尽快制定发展策略，也想趁机观察约瑟的家庭情况。
须知，一个人的作风与心态，与家庭环境息息相关。
目前看来，约瑟的房屋虽简陋，却打扫的一尘不染，是个讲究人。
瑞恩坐在上座，哈林伴随在他身后。
身前，约瑟父子正在念叨着树皮纸上记录的数据。
为了让瑞恩记住自己的儿子，不少数据都是由小约瑟来汇报。
瑞恩认真聆听，约莫十五分钟之后，数据全部念完。
父子二人站立如松，等待领主大人下一步指示。
领地上一共有近三千口人。
半数人集中在小镇附近，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在附近有洞穴居所。
这拨人平常以打猎为生，偶然与小镇附近的居民交换黑麦、豌豆等食物。
距离小镇稍远位置，则有几处村落。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上半年，领地刚开发出来，约瑟父子就拉了一批人来此种植作物。
由于土地肥力较弱，收获的食物勉强能撑到来年开春。
但事情若这么简单，约瑟也不会把食物问题看得如此之重。
“领主大人，附近的一些领地，眼看就要到了冬季，在您没有抵达之前，向领地内输送了一波又一波老幼妇孺和流民。”
“庄头与农户，也不情愿将粮食分给这些人......”
哈林怒道：“大人，这些老幼妇孺，就是生产力中的累赘。”
“这群领主将人送过来，摆明不想让他们活。可人死在咱们的领地之上，伯爵大人怕是会将责任归咎到我们头上。”
瑞恩摆摆手，“还记得我怎么说的？”
“先弄御寒衣物？”哈林挤弄着眉头。
似乎，眼前这位领主，心态不是一般的好。
要知道，附近的这群领主，怎会将优质流民送到雪狼领？
摆明这其中，充斥着大量罪犯与懒惰者。
听着瑞恩的态度，小约瑟昂起脑袋：“父亲，听听领主大人怎说的。”
“我就说衣服更重要，搞不懂你为何盯死粮食。”
见瑞恩对小约瑟来了兴趣，约瑟罕见的夸赞起自己的儿子。
眼下，多一个有能力之士，对领地的发展至关重要，没理由不用。
瑞恩问：“怎么称呼？”
“小约瑟。”说话的是约瑟，“领主大人，我儿子做事虽不着调，但在我的教导下......”
不给他说下去，瑞恩直接安排起任务：“从明天开始，我让诺顿骑士与小约瑟一同进城。”
“一，我们收获来的蛮牛皮，不足以分发这么多人的衣物，你们想办法高价出手；蛮牛肉也想办法卖掉。”
牛皮无论在哪都是值钱货，更别说是蛮牛的皮。
“二，卖牛皮赚到的钱，你们去买一千套御寒衣物和一千张毯子。”
“一处地方吃不下，就多跑几处，记住不要一口气把货物全运出去，避免被附近的山匪、佣兵团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