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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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暗流涌动

山风卷着血腥气掠过青岚山时,陆寒正蹲在竹屋檐下,用布巾擦拭镇邪剑上的血渍。

剑身上的金纹在月光下泛着淡金色,像某种活物般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震颤。

这是残玉在共鸣,他能感觉到那道沉睡的剑意正透过剑格传递着细微的情绪,像是警惕,又像是催促。

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璃端着药碗站在门口,药香混着草药汁的苦腥飘过来:“伤口该换药了。”

她的手指还沾着褐色药渍,在月光下泛着暗哑的光,那是方才替刘明处理贯穿伤时留下的痕迹。

陆寒这才想起自己左臂的剑伤,方才只顾着擦剑,竟没察觉血已经浸透了里衣。

“我自己来。”

他伸手去接药碗,却被苏璃避开。

她蹲下来,动作比白日里给其他伤员上药时轻了许多,药汁涂在伤口上的刺痛感让他喉间发紧:“你该去歇着。”

“我歇不下。”

苏璃的发尾扫过他手背,带着山风的凉意。

“方才给陈砚治伤时,他说秦昭撤退前看你的眼神...”

她突然顿住,指尖在他伤口上微不可察地一抖,“像在看猎物。”

陆寒的手指无意识地扣住镇邪剑的吞口。

他记得秦昭那柄染血的黑剑,记得对方在阵眼被破时突然露出的冷笑——那笑容不像是败者的不甘,倒像是某种计划得逞的释然。

“我今晚要去查秦昭的住处。”他说,声音比山风更冷,“他在宗门外驻留三月,不可能没留下痕迹。”

苏璃的手停在半空。

月光透过竹帘落在她脸上,将眉峰的阴影拉得很长:“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陆寒按住她欲收未收的手,药碗里的药汁晃出一滴,落在他手背上。

“你留在这儿,万一我出事...”

他没说完,松开手时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药锄磨出来的,比他握剑的茧更软些。

竹屋里的烛火突然被风扑灭了。

苏璃的身影在黑暗里模糊成一片,只有声音清晰:“后半夜换岗,巡山队会去西边林子里查阴煞幡残阵。”

她摸黑将药碗塞回他手里。

“卯时三刻,偏殿的青竹会被露水压弯,那是守夜弟子换班的空隙。”

陆寒攥紧药碗,碗底的余温透过掌心渗进血脉。

他望着苏璃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突然想起白日里她说“你的剑意或许是破阵关键”时的眼神——不是依赖,是信任,像信任一柄足够锋利的剑。

子时三刻,陆寒蹲在秦昭曾住的偏殿屋顶。

瓦砾被他踩得轻响,他屏住呼吸,看着檐下守夜弟子的灯笼晃过廊柱。

苏璃说的空隙准得可怕,当最后一盏灯笼转过影壁,他已顺着房梁溜进了屋内。

屋内还残留着阴煞之气,像团冷雾缠在鼻端。

陆寒摸出火折子,微弱的光映出案几上的狼藉:半块吃剩的芝麻糖,一本翻到《阴符经》的残卷,还有...他的手指顿在床脚的暗格里。

暗格里塞着半卷信笺,墨迹未干,最下面一页写着:“夜影大人,秦昭已按计划引动阴血阵,陆姓小子的剑意确有上古残韵,待取其魂魄...”

后面的字被撕去了,只余下半枚血色印章,像是某种魔教标记。

陆寒的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将信笺塞进怀里,刚要退出门,突然听见廊下传来脚步声。

他迅速吹灭火折子,躲进床底,听见门被推开的吱呀声,还有陈飞的声音——那是白日里替他包扎过伤口的陈飞,此刻语气里带着他从未听过的阴狠:“秦执事,那小子今晚果然来了。”

“很好。”

另一个声音让陆寒的血液瞬间凝固——是秦昭。

他的脚步声停在床前,黑靴上的血渍滴在青砖上。

“去把苏姑娘请来,我倒要看看,她那双手是能救活人,还是能医死人。”

陆寒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听见秦昭的黑剑出鞘时的嗡鸣,直到那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才从床底滚出来。

月光透过窗纸照在信笺上,“夜影”两个字像两把刀扎进他眼睛里——他终于明白白日里萧无尘为什么说“接下来的路需要一起走“,原来他们早已被狼盯上了,而这狼,还混在羊群里。

第二日卯时,陆寒在演武场找到了刘明和柳青。

晨雾里,刘明正用断剑挑着水桶练臂力,剑穗上的银铃被露水浸得发沉;柳青蹲在旁边,用枯枝在地上画着青岚山的地形图,发间的木簪沾了草屑。

“陈飞有问题。”

陆寒将信笺拍在石桌上,墨迹在晨露里晕开。

“昨晚在秦昭屋里,他和秦昭碰头了。”

刘明的水桶“当啷”落地。

他弯腰捡起断剑,指节捏得发白:“难怪前日我守后夜,看见他往西边林子里跑,说是给受伤的师弟送药——可西边林子里根本没伤员。”

柳青的枯枝在地上戳出个深坑。

她抬头时,眼尾的泪痣被晨雾洇得模糊:“我昨日替陈飞治手伤,他袖口里掉出半块黑玉,和我阿爹...”

她突然闭了嘴,手指死死攥住裙角。

“和我阿爹被灭门那晚,凶手身上的玉佩很像。”

三个人的呼吸在晨雾里凝成白汽。

陆寒摸了摸腰间的镇邪剑,剑纹烫得他手背发红——残玉在催促,像在说“该做些什么”。

“今日我去引陈飞说话,你们两个分头查他这三月的行踪。”他说,“柳青去典籍阁翻弟子出入记录,刘明去问膳堂的老周,他最近都和谁一起用饭。”

刘明扯下剑穗上的银铃,塞进陆寒手里:“要是有动静,摇这个。”

银铃被他掌心的温度焐得温热,“我和青儿离得不远。”

辰时二刻,陆寒在丹房外堵住了陈飞。

对方提着药篓,看见他时笑得憨厚:“陆师弟,可是伤处又疼了?我这有新晒的金疮药...”

“不是。”

陆寒盯着他腰间的药篓——和昨日一样,绣着并蒂莲的蓝布。

“昨日听刘师兄说,陈师兄前日去西边林子送药,可我问过那边的弟子,都说没见着你。”

陈飞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低头拨弄药篓的绳结,指节泛白:“许是我记错了,那林子岔路多...”

“那这块玉呢?”

陆寒突然拽住他的袖口,半块黑玉从袖管里滑出来,刻着扭曲的蛇纹。

“我在藏书阁见过,这是幽冥宗的标记。”

陈飞的脸瞬间煞白。

他猛地推开陆寒,药篓里的药材撒了一地,转身就跑。

陆寒摸出银铃摇了两下,清脆的响声穿透晨雾——刘明从左侧的桃林里窜出来,柳青从右侧的竹径里扑过去,三人将陈飞围在丹房角落。

“说。”刘明的断剑抵住陈飞咽喉,“你和秦昭什么关系?夜影是谁?”

陈飞突然笑了。

他的眼神不再憨厚,反而像条吐信的蛇:“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查下去?晚了。秦执事已经...”

他的话被柳青塞进口中的草药堵了一半——那是她方才从药篓里抓的曼陀罗,能让人说不出话。

“先关到柴房。”

陆寒蹲下来,捡起地上的黑玉。

“等师尊回来再审。”

可等他们押着陈飞往柴房走时,却看见萧无尘站在院门口。

老人的玄色道袍沾着露水,怀里抱着昨日那卷典籍,脸色比晨雾更冷:“不用关了。”

“陈飞的师父,是三十年前叛出宗门的幽冥宗卧底。”

陆寒的脚步顿住。

他看见萧无尘翻开典籍,内页夹着半张泛黄的纸,上面的字迹和陈飞袖中的黑玉纹路一模一样:“我昨夜查了宗门禁地的旧档,幽冥宗的‘夜影’,是专门培养死士的暗桩。”

他的目光扫过陈飞,“而你,是他们埋在我们眼皮底下的第三颗棋子。”

陈飞突然剧烈挣扎。

他撞开柳青,从怀里摸出一枚黑色药丸塞进嘴里,嘴角溢出黑血:“告诉秦昭...他的计划...”

话音未落,便直挺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陆寒蹲下来,替他合上眼睛。

陈飞的脸在死后又恢复了憨厚模样,像个普通的宗门弟子。

他突然想起昨日替他包扎时,对方还笑着说“陆师弟的剑真利”,此刻却成了一具冷透的尸体。

“去把苏姑娘请来。”

萧无尘蹲下来,用剑鞘挑起陈飞的手掌,掌心有枚青紫色的胎记——和旧档里的描述分毫不差。

“需要她验尸,确认有没有中蛊。”

他抬头时,目光扫过陆寒怀里的信笺,“另外,我让杨柳今日午时来见你。”

“杨柳?”陆寒挑眉。

他听过这个名字,是宗门禁卫里出了名的“影子”,能在十人围堵下偷走对方的玉佩而不被察觉。

“她是宗门外务堂的暗桩。”

萧无尘将典籍重新抱进怀里,转身走向演武场。

“有些事,需要更...”他顿了顿,“更隐蔽的手段。”

陆寒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又低头看了看陈飞的尸体。

风卷着药香吹过丹房,他听见镇邪剑在腰间轻鸣,残玉的震颤透过剑格传来,像在说“该醒了”——原来他们以为的并肩而行,不过是刚走出狼窝,而真正的狼群,才刚刚露出獠牙。

午时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时,陆寒正坐在柴房里擦剑。

门被轻轻推开,他抬头,看见个穿青衫的姑娘站在门口,腰间挂着串银铃,和刘明的剑穗很像。

她冲他笑了笑,银铃发出细碎的响:“陆师弟,师尊让我来帮你。”

陆寒的手指在剑身上顿住。

他望着姑娘眼中流转的光,突然想起萧无尘说的“隐蔽手段”——这大概,才是真正的较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