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员嫁豪门:假结婚藏十年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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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婚礼上的宾客

圣三一教堂的彩窗滤过七彩光斑,阮星晚凝视着婚纱裙摆上绣的星芒纹路,母亲临终前的话语在耳畔萦绕:“明珠的嫁衣,要缀满星子,像弹珠跃动的光影。”无名指上的钻戒折射微光,戒托以三颗交叠的琉璃弹珠为型——昨夜霍沉舟在书房借着台灯丈量她指围的模样,此刻仍历历在目。他指尖的薄茧划过她指节时,她分明听见钢笔在羊皮纸上洇开的轻响,像极了十年前保安室里,小沉舟用圆珠笔在便签上画弹珠的沙沙声。

“新娘在想什么?”苏明雪的声音自后方传来,作为伴娘的她递上丝绒礼盒,指尖在“星耀集团”的烫金徽记上稍作停留,“沉舟哥让我转交给你的。”

礼盒开启的刹那,阮星晚的呼吸陡然一滞。镶钻笔记本静卧天鹅绒上,封皮内侧镌刻的“静宜”二字泛着温润光泽——那是母亲的字迹。翻开第一页,洇着水渍的钢笔字触目惊心:“2015.3.15,明修说要带明珠去看海,可她再也没回来。”教堂穹顶的风琴声骤然走调,阮星晚的太阳穴突突作痛。记忆碎片如弹珠迸裂般飞溅:2016年冬,孤儿院后巷,扎着双马尾的苏明雪曾往她手里塞过暖手宝,袖口露出半截星芒项链:“明珠姐姐,你的画给我好不好?我……我可以帮你打听星耀集团的事。”那时阮星晚戴着条形码贴纸,只当是普通院友,此刻才惊觉,项链坠托内侧极小的“雪”字,正是母亲阮静宜的笔迹。

“明雪,”她转身时有意碰倒手捧花,趁苏明雪弯腰捡拾的间隙,瞥见对方手机锁屏——天台照片的角落,银色吊坠的反光如利刃出鞘,正是母亲坠楼时失落的星芒项链。吊坠链尾的三颗弹珠刻痕,与霍氏集团logo分毫不差,像根细针扎进眼底。十年前母亲坠楼现场,苏明雪后腰的划伤,或许正是替她挡下凶手时留下的。

“交换戒指。”霍沉舟的声音拉回思绪,他白手套下的无名指根部,淡色胎记蜿蜒如一枚歪斜的琉璃珠。阮星晚忽然忆起,十岁那年她用马克笔在小沉舟手上画下相同图案,笑称“这是我们的专属印记”。此刻他取下手套,掌纹间的条形码刺青与她手腕内侧的如出一辙,只是色泽更深,像是被时光反复摩挲的烙印。

戒指滑入指节的瞬间,霍沉舟忽然低笑,只有她能听见:“十二岁在保安室,你替我擦罗宋汤渍,说‘等我长大,我们就用弹珠作婚戒’,那时我偷偷把这句话写在值班日志最后一页。”他指尖掠过她手腕的烫印,那里今早被他悄悄补过色,边缘的蓝色比她惯用的更浅,“现在你看,弹珠不仅成了戒指,拱门每颗日期弹珠下方,都刻着你当年的涂鸦——199号地下室的千纸鹤、保安室铁床的弹珠罐。”

宾客席间传来骚动,阮星晚从霍沉舟肩头望向后排,苏明修正端着酒杯而立,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黑色刺青,与监控中推母亲下楼的身影高度吻合。他朝她扬起酒杯,唇形开合:“阮明珠,欢迎回家。”

“谢谢。”她扯出微笑,指尖在霍沉舟掌心画了个“三”。男人回握她的手,力度是约定好的“安全”信号,掌心的凹痕蹭过她的指腹——那是他为刻制弹珠坐标磨出的茧,就像她画漫画时,无名指根的茧子。

伴娘苏明雪忽然踉跄,香槟杯摔落地面,溅湿了阮星晚的婚纱裙摆。笔记本自礼盒滑落,跌在苏明修脚边。男人弯腰拾起,目光扫过“明修说要带明珠去看海”的字迹,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

“姐姐的婚礼,倒是热闹。”苏明修递回笔记本,指尖在“明修”二字上重重划过,“不过母亲的遗物,还是该留在属于它的地方——比如,她坠楼的天台?”

霍沉舟突然按住阮星晚发颤的手,掌心温度比钻戒更灼人:“当年在保安室,你将最后三颗弹珠分给我,说‘沉舟哥哥一颗,我一颗,给妈妈留一颗’。”他从西装内袋取出玻璃弹珠,与她颈间吊坠同款,弹珠内侧隐约可见“2015.3.15”的刻痕,“后来我才知道,你留给妈妈的那颗,藏着遗嘱备份。而你偷偷塞进我掌心的这颗——”弹珠在彩窗下流转,映出星耀集团地下车库的平面图,“刻着你设计的逃生路线,连消防栓位置都和十年前画在保安室墙上的一样。”

阮星晚望着他掌心跃动的光斑,终于读懂霍氏集团logo为何是三颗交叠的弹珠——那是她十二岁时画在他工牌上的图案,被他拓印了十七次。而他办公室的“星晚守护”监控系统,每个镜头编号都是她送过外卖的地址。

婚礼进行曲渐入尾声,苏明雪忽然低语:“星晚姐,你母亲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画着霍沉舟小时候的模样。”言罢匆匆转身,阮星晚望着她摇晃的背影,瞥见对方后腰处的刺青——与母亲坠楼现场照片里的模糊印记严丝合缝。那道陈旧的划伤,像极了2015年3月15日,母亲替某人挡下的致命伤。

“沉舟,”她摩挲着他掌心的条形码刺青,“苏明雪脖子上的项链,是母亲的遗物,而她的刺青……”

“我知道。”霍沉舟替她整理头纱,指尖掠过她耳后与母亲如出一辙的胎记,“当年苏明修让她假扮目击者,伪造‘阮明珠死亡’的照片,实则你被我父亲送去了孤儿院。但你不知道,2015年3月14日,我父亲在保安室撞见苏明修篡改遗嘱,他临终前攥着这颗弹珠说:‘沉舟,你和明修的脐带血……都存在星耀地下室。’”他指腹摩挲着她耳后红点,“后来我在星耀旧档案里发现,苏明修的出生日期被篡改过,而我的出生证明……恰好缺了母亲的签名。”

教堂外警笛声骤响,阮星晚看见周延之被警察带走,西装口袋里滑落的文件上,“星耀集团原始遗嘱”的烫金字清晰可见。霍沉舟凑近她耳边:“今早收到消息,苏明修的资金链断裂,他卖给周延之的股权,不过是十年前就被冻结的空头支票。而你外婆的花店,早在三个月前就被我用弹珠基金悄悄注资——你画在花盆上的三颗弹珠,现在是花店的新logo。”

婚纱裙摆的星芒纹路在阳光下流转,阮星晚忽然轻笑出声。这场婚礼哪里是伪装,分明是他们用十年时光编织的网:她借外卖员身份绘制股权地图,他用弹珠坐标标记她的每处轨迹,就连苏明雪递来的笔记本,都是母亲临终前藏好的证据钥匙。

“该去拍婚纱照了。”霍沉舟牵起她的手,走向花园里的弹珠拱门,每颗弹珠都刻着他们十年间的重要日期,下方的迷你涂鸦在阳光下闪烁:2013.4.27,199号地下室的千纸鹤;2014.7.15,保安室铁床的弹珠罐;2025.3.1,便利店货架的荔枝汽水。“找设计师拓印时,他们问我为什么选这些图案,”他耳尖发红,“我说,这是我见过的,最璀璨的星芒。”

摄影师调整镜头时,阮星晚忽然听见玻璃弹珠滚动的脆响——是苏明雪悄悄放在她婚纱口袋里的。掏出一看,弹珠内侧刻着“2015.3.15天台监控备份”,正是母亲坠楼当天的完整视频。她抬头望向警戒线后,苏明雪正背过身去,指尖按在消防栓的紧急报警按钮上——这个动作,正是十年前母亲在天台上教她们的“三颗弹珠求救信号”。

“摄影师说,要拍一张‘假结婚’的吻戏作为‘证据’。”霍沉舟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阮星晚望着他发红的耳尖,忽然踮脚吻上他的唇角:“霍先生,假结婚协议第七条规定,接吻需提前申请——但我允许你,此刻就打破规则。”奶油的甜混着雪松味在舌尖漫开,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在保安室煮给她的罗宋汤,辛辣里带着番茄的回甘。那时她以为他只是保安的儿子,却不知他藏起她所有涂鸦,在每个弹珠上刻下对她的守望。

男人一愣,随即低头加深这个裹挟着玫瑰香气的吻。远处,苏明修的咒骂混着警笛声传来,而苏明雪望着颈间的星芒项链,终于露出释然的笑——项链内侧的“雪”字,是阮静宜临终前偷偷刻的,当时她躲在天台楼梯间,听见阿姨说:“小雪,每颗弹珠里都住着一颗星星,受伤的星星互相拥抱,就会重新发亮。”

婚礼蛋糕上的星星灯明明灭灭,阮星晚看着霍沉舟为她拭去嘴角的奶油,忽然握住他的手,将自己手腕的烫印贴向他掌心的条形码刺青:“十二岁你替我挡刀,血滴在我条形码贴纸上,把‘星耀001’染成了红色。后来我在孤儿院梦见你死了,就用蓝颜料盖住烫印,想着这样你就不会被凶手盯上……”

“傻瓜,”霍沉舟低头吻她手腕,小臂内侧新纹的三颗弹珠正挨着旧刀疤,“我在星耀入职时,故意在档案里写错血型,就是要让苏明修以为我和他毫无关联。上周你在便利店被撞,我去医院调监控,发现护士站的血型登记本……还留着你父亲当年的备注:‘明修与沉舟,Rh阴性血’。”

彩窗的最后一缕阳光掠过弹珠拱门,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教堂地砖上。阮星晚望着拱门上“2015.3.15”弹珠下方的涂鸦——那是她当年画的小沉舟,抱着弹珠罐笑得眉眼弯弯。原来早在十年前,命运就已将他们的轨迹刻进弹珠的光影里,那些藏在条形码下的烫印、磨在掌心的茧子、刻在戒指上的约定,从来都不是伪装,而是两颗星子穿越黑暗的相互辉映。

“沉舟哥哥,”她贴着他耳边轻笑,“你耳后的胎记,比我的大零点三毫米。”

“因为要多盛一点星光,”他望着她手腕渐渐褪去的蓝色颜料,银色徽记与他掌心的刺青在暮色中相映,“好照亮你的归途。”

玻璃弹珠在婚纱口袋里轻轻晃动,带着苏明雪留下的证据,也带着母亲藏在弹珠里的最后温柔。这场始于暴雨夜的相遇,终于在十年后的婚礼上,让所有被掩埋的真相与真心,都在星芒与弹珠的碰撞中,绽放出比时光更璀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