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艰难的决定
“尊敬的王子殿下，瑞文戴尔男爵正在洛丹伦觐见泰瑞纳斯国王。一切的事情等男爵回来再说吧。”
斯坦索姆市长巴瑟拉斯满脸谄媚的笑容，但是话中的拒绝却意外强硬。
阿尔萨斯记得这位曾经的白银之手骑士团成员，这个家伙似乎指证了一名同僚与兽人勾结，导致那位圣骑士被剥夺了爵位、领地并被放逐。
他对眼前的家伙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对方脸上弥漫的黑色辉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阿尔萨斯低声向吉安娜求证，但是作为中级法师的她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事急从权，事后我会向瑞文戴尔男爵致歉。但是现在，所有城市守备队归我指挥，任何违抗者将以军法现场处决！”
巴瑟拉斯看向阿尔萨斯身旁拔剑出鞘的皇家卫队，艰难地咽了口吐沫，只得服从阿尔萨斯的要求。
阿尔萨斯带队来到正门附近的国王广场，一名吟游诗人正在弹着六弦琴，高声歌唱着《艾泽拉斯雄狮之歌》，讲述的正是第二次兽人战争时期联盟最高指挥官洛萨的传奇事迹。
“洛萨爵士有了自己的传奇，拯救了联盟。而我，也将从这里继续拯救我的人民。”
阿尔萨斯平静地说道。
现在的他如同被打碎又重新黏好的玻璃花瓶一般，以往那些对失败的焦虑狂躁反而一扫而空。
若是我注定是个弑父灭世的灾星，甚至成了什么巫妖王，那么我现在做的不那么完美又有什么关系。
“法瑞克队长，和城市守备队的人一起在各个区域值之间建立街垒，我要看到整个城市被分割开来。”
“玛维恩队长，你带着巴瑟拉斯，敲响警钟，封锁市场区，查封所有半个月之内运进城市的粮食。”
“白银之手的骑士们，跟着我，我将亲自带队，甄别并净化感染者。”
阿尔萨斯坚定地发出了一道道命令，有了将近三分之二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助力，阿尔萨斯手中的兵力前所未有的充裕。
但是一个沉重的现实仍压在他的心头——如何鉴别真正的感染者。
“吉安娜，之前肯瑞托大使发出了瘟疫的警告，现在有办法能鉴别瘟疫的感染者吗？”
“抱歉，阿尔萨斯。我的导师安东尼达斯推测瘟疫跟死灵魔法有关系，但是在壁炉谷时我也尝试使用魔法探查，并无法区分那些村民是否被感染。”
阿尔萨斯内心的沉重又增加了一份，他安排士兵将国王广场附近的居民聚拢过来，尝试通过询问找出几名未感染者。
广场一角，一名流浪汉正在不停地呕吐，令人作呕的声音吸引了阿尔萨斯的注意。
和巴瑟拉斯市长一样，他的脸上也散发着黑色的辉光，比前者的更加明显。
他的目光向广场上其他的人看去，将近有一半的人脸上都散发着相同的黑色辉光，只不过浓郁程度上有所区分。
阿尔萨斯想起了之前眼前浮现的文字。
‘死亡视界？难道是这项技能赋予了我这样的能力？’
心念一动，眼前再次出现蓝色半透明的文字，仿佛在回应他的疑问。
【死亡视界（初级）：能够发现普通生物和高级生物身上的死亡之力，本体常驻。可为友方单位施放，持续时间30分钟。】
他对准吉安娜，手掌闪过一丝黑光。
“这是什么魔法？阿尔萨斯。”
感受到魔法加持的吉安娜一脸惊奇，立刻注意到眼前出现的异状。
“这就是你刚才问我的东西？确实十分奇特，我还并未听说过这种魔法。”
吉安娜满脸兴奋，未知的魔法能最大程度满足她的好奇心。
当她不停追问着魔法的来历时，阿尔萨斯也只能坦然相告，说是来自脑海中的无名低语和眼前浮现的文字，不过还是将“巫妖王”之类的称谓隐去。
“脑中不知名的低语不是恶魔就是什么邪恶的荒野之神，还是要多加小心。”
吉安娜满脸严肃的嘱咐，但是仍难以按捺好奇之心，通过死亡视界打量着广场的市民。
“确实，身上是否有黑光的似乎跟瘟疫感染有关。那些泛着黑光的市民大多面色苍白，步伐漂浮，如同染上了重病。”
“可是，仅凭这样一个未知的魔法就决定人的生死，会不会有些太过残酷？”
阿尔萨斯握着吉安娜的手，郑重的说道：“总要有人做艰难的决定。为了我的人民，我不允许我踟蹰不前。不过，我不会像之前那么鲁莽，那么追求完美了。”
“嗷！”
角落的流浪汉双眼通红，浑身泛起强烈的绿色光芒，随即全身肌肉鼓起，关节扭曲成非人的角度，向广场正中的吟游诗人快速冲来。
人群顿时骚乱起来，壁炉谷村民变成亡灵生物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原本已经心怀担忧的市民，看到现场转化的可怖场面，立刻四散奔逃。
突然，一道圣光将那只僵尸完全笼罩。
浓郁到近乎实质的圣光将僵尸定在原地，金色的火焰从僵尸全身涌出，未出三个呼吸的时间，那只刚刚转化的僵尸已经化为灰烬。
“您是阿尔萨斯王子吧？如此精湛的圣光术，不愧是传说最强的年轻一辈圣骑士。”
“王子怎么来斯坦索姆了？还带了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难道城内混入了兽人？”
“什么兽人，肯定跟瘟疫有关系。听说壁炉谷出事了，刚才那个家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阿尔萨斯只是向市民挥手致意，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布置甄别感染者的事宜。
随着手中的黑光不断闪现，他为手下每位小队长施放了死亡视界。
“有黑光的留在广场中央专门看管，没有的疏散到城外交由乌瑟尔暂行看管。”
有刚才展现的强大圣光术和王子的身份背书，整个广场的秩序还算良好。
随着一队队没有黑光的市民被疏散至城外，整个国王广场只剩下数百名市民以及严阵以待的士兵们。
“吉安娜。”一道黑光闪过，阿尔萨斯再次为她施放了死亡视界。
“你先去市场区甄别吧，我处理完这边马上就过去。”
“阿尔萨斯……”
吉安娜意识到阿尔萨斯特意的安排，避免让自己看到“净化”市民的残酷画面。
突然，一道绿光凭空出现。
一双巨大的翅膀下，是顶着恶魔之角的巨大躯体，紫红色的干枯皮肤，绿色的无瞳双目，一个可怖的巨大恶魔出现在众人面前，低沉优雅的嗓音响起：
“年轻的王子，我等你很久了。我就是恐惧魔王，玛尔加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