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章 抓贼!
而此时,四合院里的住户们,已经被棒梗的哭喊声和杨建那句“抓贼”给彻底惊动了。
最先冲出来的是住在后院的贾张氏和秦淮茹。
贾张氏一听到是自家宝贝孙子的哭声,连鞋都顾不上穿好,披头散发地就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嚎:
“我的乖孙哎!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哪个天杀的敢动我孙子一根手指头!”
秦淮茹紧随其后,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惊慌,她也听到了“抓贼”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紧接着,前院的阎埠贵披着件褂子,手里拿着个手电筒也出来了,一边照一边问:
“出什么事了?大半夜的吵什么?”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琢磨着这事儿自己能不能捞点什么好处,或者至少别惹麻烦。
中院的刘海中也挺着肚子,官瘾十足地踱了出来,咳嗽一声,试图掌控局面:“都别吵!怎么回事,慢慢说!”
还有住在后院的聋老太太,也被惊动了,拄着拐杖,在家人的搀扶下,慢慢走了出来。
傻柱、许大茂等人,也纷纷探头探脑,或者干脆走出了屋子。
不一会儿,杨建家那小小的、本就昏暗的屋门前,就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手电筒的光束晃来晃去,照亮了屋门口的情景——
杨建如同一尊铁塔,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只手牢牢地控制着趴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棒梗。
棒梗还在徒劳地挣扎和哭嚎。
而杨小甜,则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快步跑向院门口的方向,显然是去执行杨建的命令了。
“杨建!你个杀千刀的!你放开我孙子!你凭什么抓我孙子!”
贾张氏一看到这场景,立刻就炸了,冲上来就要去撕扯杨建。
秦淮茹也冲了过来,看着儿子狼狈的样子,心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急忙喊道:
“杨建!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棒梗!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周围的邻居们也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这是怎么了?杨建怎么把棒梗给抓了?”
“听杨建刚才喊,好像是棒梗去他家偷东西了?”
“不能吧?棒梗再馋,也不至于去偷东西吧?”
“嘿,这可说不好……”
各种猜测、质疑、偏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贾张氏像一头发了疯的老母鸡,张牙舞爪地就朝着杨建扑了过来,枯瘦的手指伸得笔直,指甲几乎要戳到杨建的脸上:
“你个挨千刀的小畜生!你放开我孙子!你打死他了!你赔我孙子!天打雷劈的玩意儿,你不得好死!”
那泼妇骂街的架势,尖利刺耳的嗓音,配上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模样,活脱脱就是旧社会里最让人头疼的那种滚刀肉。
秦淮茹眼圈一红,泪珠子说掉就掉,楚楚可怜地拉着杨建的胳膊,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杨建,你看……棒梗他还小,不懂事,就是饿了,想找点吃的……他不是有心当贼的!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我……我替他给你赔不是了!求求你了,别报警,这要是报了警,孩子这辈子就毁了!”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杨建的脸色,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三分焦急,三分哀求,剩下的四分,却是一种不易察觉的试探和算计。
她太了解男人了,尤其是年轻气盛的男人,往往吃软不吃硬,自己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多少男人见了都得心软。
然而,杨建是谁?他是在枪林弹雨里滚过刀山火海,见识过人性最黑暗一面的尖刀连长。
秦淮茹这点道行,在他眼里,跟小孩子过家家没太大区别。
更何况,穿越之前的记忆里,这个女人的“绿茶”事迹,他可是一清二楚。
杨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目光锐利如刀,扫过秦淮茹那张精心表演的脸,又落到地上还在哼哼唧唧的棒梗身上。
“小?不懂事?”
“秦淮茹,你这话可真有意思。他都十几岁了,不是三岁小孩!三更半夜,撬门入室,这叫不懂事?这叫饿了找吃的?那我问问大家,”
他环视了一圈围观的邻居,继续说道:“谁家孩子饿了是撬别人家门进去拿的?这不叫偷,什么叫偷?”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
“《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怎么写的?《刑法》怎么定的?撬门入室盗窃,人赃俱获!你说他小,不懂事,就能抹杀他犯罪的事实吗?法律面前,是看年龄大小还是看事实证据?”
“再说了,”杨建看向秦淮茹,眼神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
“他是你儿子,你这个当妈的是怎么教育的?从小偷针,长大偷金!今天他敢撬我的门偷吃的,明天就敢撬别人家门偷钱,后天是不是就敢上街抢劫了?等到那个时候,你再哭着说他‘不懂事’,还有用吗?法律会因为你哭就放过他吗?”
一番话,掷地有声,条理清晰,既点明了棒梗行为的严重性,又暗讽了秦淮茹平日里的教育失职和此时的和稀泥。
周围的邻居们本来还有些摇摆不定,毕竟都是一个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贾家虽然不怎么样,但真把孩子送派出所,似乎也太狠了点。
可听杨建这么一说,众人顿时觉得在理。
是啊,撬门!这可不是小事!
这跟顺手拿邻居家俩蒜头、掐一把葱可完全不是一个性质!这是入室盗窃!
“杨建这话说的对,撬门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啊,这要是养成习惯了,以后咱们院里谁家还敢不锁门?”
“棒梗这孩子,是该好好管管了,秦淮茹平时是太惯着了。”
“人赃俱获,这没得辩。”
就连一向喜欢和稀泥、打官腔的刘海中,此刻也捻着下巴,微微点头,觉得杨建占着理。
他虽然也觊觎杨建家的房子,但眼下这情况,明显是贾家理亏,而且杨建提到了法律,他可不想沾包。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
杨建这小子,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说话一套一套的,还懂法。这事儿啊,贾家是栽了,自己可得站远点,别惹火烧身。
他清了清嗓子,没说话,但那表情,显然也是默认了杨建的说法。
秦淮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没想到杨建居然如此油盐不进,而且三言两语就把形势扭转了过去,连院里这些老油条似乎都站在了他那边。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软话,却被旁边贾张氏更加歇斯底里的哭嚎打断了。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啊!没天理了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老婆子啊!”
贾张氏见讲道理不成,哭求也没用,干脆心一横,使出了她的终极绝招——撒泼打滚!
她一屁股就坐在了冰凉的地上,双手用力拍打着大腿,一边哭嚎一边咒骂:
“杨建你个天杀的短命鬼!你欺负我老婆子!欺负我没爹的孙子!你不得好死!你出门让车撞死!喝水呛死!吃饭噎死!……”
各种恶毒的诅咒,像是不要钱的脏水一样,劈头盖脸地朝着杨建泼去。
那架势,仿佛杨建不是抓了个贼,而是刨了她家祖坟。
杨建眉头微蹙,对于这种泼妇行径,他是打心底里厌恶。
但他并没有被激怒,反而更加冷静。他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但有些话,必须当着全院人的面说清楚。
“贾大妈,”杨建的声音依旧沉稳,“您是长辈,我不跟您吵。但是,有几句话我得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