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少女心事
东北的冬天非常漫长，从了十月底到隔年清明，差不多小半年最低温都在零度以下。
于东住到红旗路没几天就在街道办的宣传栏上看到了供热缴费的通知。
很多南方人都觉得东北的冬天并不冷。造成他们错觉的主要原因就是东北有集中供暖。
整个安平老城区都由一家统一的供暖公司负责集中供暖。这个供暖公司就是之前于东收了1000块给对方编写煤炭进销存管理系统那家。
红旗路这里是按平方收费的，每平方18块，于东住的8栋601是50个平方，应该交的供热费是900块。
900块相当于一个双职工家庭一个月的收入，看起来有点儿多，但这却实实在在是一件惠民工程。每年县财政要补贴很多钱。
这900块是整个供暖季的开销。安平的供暖从11月10号开始，一直到隔年清明，大概长达6个月。6个月里，室内温度始终保持在20~25°之间，即使外面冰天雪地，东北人在家依然是穿着单衣单裤。
重生三个月，于东手里有已经有5000块的存款，2000块的工资，3000块的零散收入，装机修机写程序……900块他承受的起。
1999年10月25号，星期一，早晨8点。
张嘉佳不在，不过衣架上有她米色的风衣。出门没穿外套，人肯定还在这栋楼里。
李建国的电脑刚开机。于东进门的时候，正听见那个清脆的开机声。
作为歌舞团的老会计。老李有一台去年新组装的奔腾Ⅱ电脑，32兆内存。
电脑配置不错，但操作系统还是WIN95，装的办公软件也是Office95。
于东来了之后帮他重装了WIN98系统和OFFICE97，老李现在看见于东就是满脸笑容。
“水烧好了，你要喝就自己倒。”
“哎，老李问你个事儿。我前两天看见街道办要收供热费，这钱到哪儿去交啊？”
“唉～”李建国一声长叹。
“我正愁这事儿呢。这两天我老婆跟我嘀嘀咕咕好几回了。你说吧过去供热费都是单位统一报的。像你们住单位的房子这事根本理都不用理。像我们自己有房子，交完费只要把收据一交，月底钱就打在工资里了。”
于冬一愣，“卧槽，还有这好事儿呢？”
“呵呵，你以为呢？要不然大家为啥要削尖脑袋也要搞编制。
你只要端上了铁饭碗，别人赚再多的钱你都不会羡慕。因为你的生活有保障，有人给你兜底。
唉，呵呵。现在再说这些还有啥用？单位改制了，咱的铁饭碗也砸了。”
李建国一顿吐槽，就是没告诉于东应该去哪儿交费。俩人正聊着，张佳佳回来了。
“哎，烦死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哼哼。小张你就别抱怨了。你想想那些面试被淘汰的人。我跟你说呀你要真呆在家里没工作天天被爸妈念叨，你就知道什么叫烦了。”
张嘉佳背对李建国做了个鬼脸儿。
于东呵呵一笑，“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你忙什么呢？”
“二人转比赛的宣传呗。文化局已经把通知发到所有的文化演出单位了。
但是总监说，这还不算完。让想参加比赛的人知道这个比赛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让对二人转感兴趣的观众来到我们工人文化宫看演出。”
这正是于东跟李敏说过的话。
“你好像很不服啊。”
“我哪有不服，现在谁敢不服？
从上到文化局的领导。下到我这样的基层员工，当然也包括钱部长，张总他们所有人，哪一个不是对总监五体投地。
大家甚至都在说，是歌舞团团长这个行政职务埋没了总监的领导能力。”
李建国端着茶杯站在两人中间。“对对对，也包括我。过去李敏当团长的时候我是不服的我觉得她就是运气好。
团长那个官儿其实不用干什么事儿，上边儿让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我甚至都说过，放条狗在那儿也能干好。
但现在一看呢。还真是这个职位埋没了人家的能力，你看看这个活动组织的。”
于东笑笑，“这不是还没开始呢，你怎么就知道这活动组织的好啊？”
“人家方案做的好啊。很多事儿不用等到发生了再去做判断那叫马后炮。咱看了方案就知道这事儿一定成。”
不等于东反驳张佳佳说道：“下午我还要去联系运输公司租几台半挂车在后边儿放上二人转比赛的宣传海报，然后放着大喇叭把咱们全县的角角落落都走一遍。”
……
下午6点，上了一天班儿，吃完晚饭，于东并没有回家。而是先到网吧去上上网。
要不说和气生财，好聚好散呢。因为走的时候双方还在蜜月期里，李雪一家依然保留着对于东的感激所以于东也愿意到这个对他特别欢迎的地方来。
帮李雪修了两台电脑。于东也没客气拎着李雪送的可乐就坐到了江小鱼和卓琪的身边。
“春燕儿这两天儿没来呀？”
江小鱼转过头来，“她表姐结婚她去当伴娘了。哎，师父你看这是编辑的QQ号，他主动加我了，说我的故事写的非常好。”
“师父师父，也有编辑加我了他还说让我好好写，会帮我联系出版社呢。我真的要当你作家了。”
“小鱼，你现在还在孟宁和傅庭修吗？”
“是的师父都是按照你的大纲写的。”
“我写的是被闺蜜背叛弄得家破人亡之后重生的那个故事。”
说实话，两个小丫头的文笔真的是非常一般只能说是语句通顺。
不过问题是于东给他的大纲都是后来短剧当中的精品，爽文放到这个时代成为主流肯定不可能，但是喜欢看这个的人是真的喜欢。
“你们几个小丫头，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能碰上于老师这么好的师傅。哎，于老师。其实我也挺喜欢文学的，要不你也教教我呗？”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的什么德行？你还看不出来吗？于老师是在给自己培养小媳妇儿呢。”
这些话于东不在的时候江小鱼和卓琪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但是被人当着于东的面说出来，两个小丫头还是羞红了脸。
于东哈哈一笑。“老周。老赵，你们能不能有点儿正形？我比他们大了差不多六七岁呢。”
“卧槽，我可不是开玩笑，六七岁算毛啊？外边儿老夫少妻的多的是，你等她们两个再长长就相当般配了。你可不要错过机会哦，这可都是小美女。”
“滚滚滚，别他妈胡扯。”
于东在忙着辟谣，江小鱼和卓琪却一声不吭羞答答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