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悟性逆天,我在武侠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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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鹿门药隐

晌午的日头毒得很,晒得鹿门山小道上的青石板发烫。齐长生蹲在溪边洗了把脸,水珠顺着下巴滴在陈长生的衣领上。小乞丐睡得正熟,手里还攥着那片柳叶,叶尖凝着的胶质在阳光下泛着琥珀光。

“再往上走三里,就是羊皮图标的红圈。“齐长生拧干汗湿的衣角。自鱼梁洲那场变故后,他们已走了两天山路。樵夫给的柴刀别在腰间,沉甸甸的像块冰——刀柄缠着的破布浸了汗,露出更多暗红纹路,竟是半幅残缺的山势图。

溪水突然“咕咚“冒了个泡。齐长生警觉抬头,看见上游漂来几片枯黄的药草叶子。叶片边缘呈锯齿状,正是老周药柜最上层才有的“断肠蒿“——这味药能镇剧痛,但采摘时需以银刀断根,否则叶脉渗出的汁液见血封喉。

“药王谷的做派...“他喃喃自语。溪边石头上突然多了道水痕,蜿蜒如蛇行,最终停在陈长生脚边。小乞丐猛地睁眼,一个骨碌爬起来:“齐哥!有东西在石头底下爬!“

拨开溪边菖蒲丛,石缝里卡着个黄铜小盒。盒面刻着药碾图形,正是回春堂常用的款式。齐长生指尖刚触到铜盒,林间突然惊起飞鸟。远处传来“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是竹竿敲击山石。

陈长生像只受惊的野猫弓起背:“是那个缺耳朵的老船夫!“他脏兮兮的手指指向半山腰——雾霭中确有佝偻身影拄杖而行,但齐长生看得真切,那人戴的是斗笠而非船夫笠,手中分明是把铁拂尘。

“是道士。“他拽住要逃的小乞丐,“冲虚道长。“

山道越走越窄,最后竟隐入一片野生药田。齐长生认出几味珍稀药材:叶如鹤顶的“丹顶草“,根须似人形的“何首乌“,还有攀在古柏上的“龙血藤“——藤蔓切口处结着暗红晶块,与碧玉葫芦里的“龙血“一模一样。

“别碰!“齐长生打落陈长生伸向晶块的手。小乞丐委屈地撇嘴,却见那些晶块突然“噼啪“爆裂,红雾中浮现出个虚影——缺指的手掌持烟锅,正是老周生前的模样。

虚影张口似要说话,铁拂尘破空而来,将红雾打散。灰袍老道从药丛中踱出,拂尘柄上七颗铜钉正对应北斗排列:“无量天尊,小友可知'药毒不分家'的道理?“

冲虚道长面如枯木,唯有一双眼睛清亮得骇人。他拂尘指向药田中央的茅屋——那茅草屋顶铺的不是寻常稻草,而是晒干的“断肠蒿“。

“周木棠二十年前建的药庐。“老道声音像砂纸磨过青石,“他用三百六十五种毒药培育'七星引',说是要解什么锁龙钉。“

齐长生心跳如鼓。茅屋檐下挂着盏褪色的灯笼,灯罩上墨迹依稀可辨:“青萍“。这分明是把回春堂的招牌搬上了山!

陈长生突然抽动鼻子:“齐哥,有股子烟火味...“话音未落,药田四周同时腾起青烟。那些“药材“遇热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藤蔓如活蛇般扭动起来。

“闭气!“冲虚道长甩袖挥开毒烟,拂尘在齐长生后背连点七下。少年顿觉有股热流自尾椎直冲天灵盖——这手法与老周用烟锅点穴时如出一辙。

茅屋门“吱呀“自开。昏暗室内摆着张柏木案,案上摊开的羊皮卷正是鱼梁洲那幅的后续。齐长生凑近细看,新标注的红圈竟都在武当山周围,每个圈旁都画着枚钉子图形。

“锁龙钉。“冲虚道长拂尘轻扫,羊皮卷上浮现荧光,“玄天宗用三百童男童女的血炼成,钉在九州龙脉上。“老道突然撕开灰袍,露出胸膛——七枚黑钉嵌入血肉,排列成北斗倒悬之状。

齐长生胃里翻腾。那些钉子与陆乘风胸前的黑痣位置相同,钉头上还刻着符咒,正是老周临终前用血画的符号。

“周木棠是你什么人?“冲虚突然发问,枯指划过齐长生心口。少年外衣无风自开,露出心窝处新浮现的七点红痕——此刻正诡异地蠕动,像是要挣脱皮肤。

陈长生突然扑到案前:“齐哥!这墨迹会动!“小乞丐指着羊皮卷上某个红圈,那里渗出暗红液体,渐渐组成个八卦图形。齐长生浑身发冷——图形缺了“坎“位,与樵夫柴刀破布上的完全一致。

“明月姑娘说过...“齐长生刚开口,冲虚道长突然掐诀念咒。茅屋四壁“咔咔“裂开,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符纸。那些黄符上的朱砂咒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吸食。

老道脸色骤变:“来得比预料早!“他拂尘卷起案上烛台掷向屋梁。火焰触及茅草的瞬间,整个药田响起凄厉尖叫。那些“药材“在火光中现出原形——哪是什么草药,分明是无数扭曲的人形根须!

“快走!“冲虚道长一脚踹开后墙。齐长生拽着陈长生钻出,回头却见老道反手将七枚铜钉拍入自己胸膛。鲜血喷涌中,灰袍鼓胀如帆,竟是以身为饵挡住了追兵。

山道上滚来浓稠白雾。雾中传来铁链拖地声,还有孩童嬉笑——那笑声在药田惨叫衬托下格外瘆人。齐长生深一脚浅一脚地逃,陈长生突然拽他衣角:“齐哥,这边!“

小乞丐发现的是一条被藤蔓掩盖的石缝。挤进去后,竟是间丈许见方的石室。壁上长满荧光苔藓,照出正中那口青铜丹炉——炉身七星图案缺了天枢位,缺口形状与碧玉葫芦分毫不差。

“老周的炼丹处...“齐长生摩挲炉壁刻痕。那些线条组成个残缺的八卦,坎位处嵌着片柳叶,正是陈长生收藏的那片。叶脉胶质此刻发出淡淡腥甜,引得丹炉内部“咕咚“作响。

陈长生突然趴在地上:“齐哥!地底下有东西在哭!“他耳朵紧贴石板,脏脸上满是惊恐,“像是...像是好多小娃娃...“

齐长生蹲下细听,隐约真有呜咽声。石板缝隙里渗着暗红液体,沾手竟有股铁锈味。他用柴刀撬开石板,底下露出个黄铜匣子——匣面刻着“药王“二字,锁眼却是北斗七星形状。

碧玉葫芦突然自行跃出衣襟。葫芦嘴喷出缕红雾,在铜匣上方凝成老周虚影:“长生,你终于来了...“虚影的缺指手按向齐长生眉心,“记住,锁龙钉要逆着北斗序位拔...“

石室突然剧烈摇晃。陈长生尖叫着指向入口——藤蔓缝隙间探出只惨白的手,指尖滴落的液体腐蚀得石壁“滋滋“作响。齐长生抓起铜匣要逃,却发现匣底连着条锁链,直通地底深处。

“砍不断!“柴刀在锁链上迸出火星。白手主人已挤进半个身子,是个穿杏黄僧袍的侏儒,光头上刺着北斗纹身。齐长生浑身血液冻结——这侏儒的脸,分明是那日死在回春堂的戒刀和尚缩小版!

“师兄的债,该还了。“侏儒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钉状利齿。他手腕一翻,掌心躺着枚锈迹斑斑的青铜钉,钉头刻着“天璇“二字。

千钧一发之际,铜匣突然“咔嗒“弹开。匣中飞出七道金光,在空中组成完整北斗。侏儒惨叫一声,身体像蜡般融化。齐长生趁机拽断锁链,抱起铜匣撞向石壁薄弱处。

碎石飞溅中,他们跌进条地下暗河。湍急水流将两人冲向下游,最后卡在河心石笋间。齐长生抹去脸上水珠,发现怀中铜匣已被冲开,里面是卷泡烂的竹简——仅剩的几片简牍上,“太乙青霄“四字在荧光苔藓照耀下分外清晰。

陈长生突然指向头顶:“齐哥,是星星!“

暗河穹顶的裂缝间,七颗大星正排列成勺状。星光透过水雾照在竹简上,残存的字迹渐渐重组:「逆北斗者,可解三百载锁龙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