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危险的巡盐御史
林如海此时已经醒了过来，但神情很是萎靡。
虽面容憔悴，但毕竟是钦点的探花郎，自有一番儒雅之感。
贾敏坐在床边，拉着林如海的双手。
“怎的半月不见，夫君就这般模样了……”
“为夫无妨，想必因最近公务繁忙，劳累过度而已，累你们担忧了。扶我起来，衙门还有要务……”
林黛玉见父亲这般憔悴，还要忙于公务，不免暗自垂泪。
苏夜观察着林如海的脸庞，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不像是劳累过度的样子，甚至，都不像普通的生病……
“林叔叔，身体大事不可掉以轻心，我看还是帮叔叔检查一番吧。”
为了验证心中揣测，也为了保险起见，苏夜说道。
贾敏连连颔首，附和道：
“夜哥儿说的是，正如夜哥儿所言，身体健康乃是造福百姓的本钱。夫君，你就听夜哥儿的吧。”
林如海见苏夜都发话了，也不再执拗，只得点了点头。
“将夜壶拿来。”
“林姨，黛玉，你们且先出去。”
苏夜吩咐道。
“夜哥哥，我爹爹他……”
林黛玉泪光楚楚望来，皓齿轻咬樱唇。
“没事，别怕，别怕……”
苏夜拍了拍少女后背。
黛玉听闻这安宁慰藉，总能想起过往每每有个头疼脑热、发热伤风，苏夜喂完药之后，夜里都是这般哄自己入睡的。
苏夜宁静的语气，像徐徐清风，吹走少女内心几分忧虑。
“玉儿，咱们先出去。夜哥儿，老爷就托付于你了。”
贾敏殷切说完，拉着黛玉离开房间。
待下人把夜壶提来后，也让苏夜叫了出去，房内只剩苏夜和林如海。
“林叔叔最近是否有过腹泻？”
在林如海收集小便的同时，苏夜询问道。
林如海思索少许，道：“偶有腹泻。”
“手指是否有麻木之感？”苏夜又问。
“确有！”
林如海道：“这与我的病症有关吗？还以为是握笔频繁所致。”
苏夜点了点头。
再看林如海的眼角，略微泛起少许细碎的角质鳞屑，心中大概猜了个准儿。
待到林如海完事，苏夜背过身，在药房兑换了一条砷试纸。
测过之后，果然看到尿砷超出正常标准数十倍！
苏夜对林如海的症状判断完全正确，林如海是砷中毒。
“林叔叔是中毒了，有人下了砒霜。”苏夜道。
林如海很是震惊。
“怎么可能？我每天的吃食都有检查。”
他深知自己身为巡盐御史，此刻所做的事情，会触动许多盘根错节的利益，当然会慎之又慎。
“砒霜并非吃下去才致命，比如在胭脂水粉里面掺一点儿，抹在脸上就能经皮肤吸收。
或者是在香案烛台下放一些，吸入砒霜燃烧的烟雾，都会使人中毒。
并且这种法子起效慢，不会像吃下砒霜那般暴亡，反而能做出病逝的假象。
即使最后被人查出来是中毒，那时若林叔叔人都不在了，幕后黑手目的也已经达到，无非是处理掉一些做脏活的人罢了。”
苏夜徐徐说道。
他以前读红楼，书里林如海说的是病逝，没想到是有人投毒！
但这也能说通。
红楼的庙堂格局，是双帝临朝。
新皇和太上皇斗争激烈，包括贾家在内的四王八公势力，属于太上皇一派。
金陵‘贾王薛史’四大家族又互相联姻，形成利益同盟。
而林如海是新皇的心腹，派来收两淮盐课，就是要从太上皇手中夺权抢钱，要从这江南富庶之地撕开一道口子，这必然会伤及金陵大族的利益。
幕后黑手只有可能是他们之一。
林如海有些惊讶的看向苏夜。
“我确未检查过烛台，细细想来，的确是夜晚秉烛办公时，症状更加严重。不曾想衙门的衙役，竟有他们安插的人。
夜哥儿，你是极为聪慧的，凡事能一眼看透，能知晓其中利害。
但这事不要声张，免得你林姨和玉儿白白忧心。”
“嗯。”
苏夜点了点头。
林如海叹息一声，道：“待我去后，你便宣称我是病死，与你林姨还有玉儿一同投奔京城贾家，能护你们周全。”
苏夜：“？”
遗言这就交代上了？
“呵呵，叔叔且宽心吧，按照您的症状，所中砒霜之毒还在第一阶段，待我用药之后，休养十余日便可痊愈。”
林如海眼睛亮了亮，内心十分惊讶，砒霜之毒都能解？
苏夜将床帘拉下来，让林如海伸出手，从大药房里换取一支注射器，以及二巯基丙磺钠注射液，对准林如海的静脉扎了进去。
“现在给叔叔扎针解毒。”
很快将药剂推入完，苏夜将器械回收到大药房里。
药房能取出东西，同样能往内部存放。
稍许片刻，林如海就感觉清明许多。
“夜哥儿真真神医，仅仅扎了一针，就感觉舒服多了。华佗扁鹊，也不外如此吧？
如此一来，林府三口人，可都欠夜哥儿一个救命之恩了。”林如海掀开床帘，诚恳道。
苏夜摆摆手：“叔叔不必见外。”
【检测到宿主救治林如海，完成隐藏任务，救治红楼世界关键人物3/3，正在发放奖励……】
这时，脑子里却响起了电子音。
隐藏任务？
这三个关键人物就是林家一家子啊。
苏夜有些期待。
会给啥？
【任务奖励：电流针灸包。这是一副自带电流的银针，电流自适应患者所需疗效。】
嘶。
苏夜一阵激动。
这可是好东西啊！
这可是红楼世界，电这玩意儿还没有被开发出来呢！自己就有了电针。
电针比传统针灸效果好得多，适用性也更加广泛，唯一的缺点就是电流控制，弄不好会让患者出大问题。可这一点还被自适应了，真是一个巨大收获！
收敛了一下心情，苏夜看向脸色见好的林如海。
“叔叔，您是查到了什么大鱼，才让他们要下死手？”
毕竟在官场，但凡能用别的法子解决掉的矛盾，都不会搞出人命来。尤其林如海是圣上心腹，任谁动手都会掂量掂量。
林如海语气一窒，顿了顿，叹息一声。
“这本是连妻儿都不能提及的机密要务，但夜哥儿你不比一般人，便说与你听吧。”
林如海这话，彻底将苏夜当成体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