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死亡骨币 任务凭证 黑市
霍恩推开置换所的橡木门，抬眼看去。
老科尔曼正俯身与一名学员交谈。
透过镜片，那学员周身笼罩着代表犹豫的浅绿色光晕，而老科尔曼身上翻腾的紫色贪婪几乎要凝成实质。
“这东西不值这个价，我已经给的很优惠了，你考虑清——”
老科尔曼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抬头看见霍恩的瞬间，脸上的皱纹像被无形的手扯平，绽放出夸张的笑容。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新星吗！”他三步并作两步绕过柜台，把那个学员晾在原地，“听说您在考核中单枪匹马解决了入侵者？戈弗雷院长亲自颁奖！”
“运气好而已。”霍恩轻叩柜台，“按照约定，我来做笔交易。”
老科尔曼兴奋：“当然当然！您这次要出手什么好东西？”
霍恩取出一个木匣放在柜台上。
打开后，里面躺着颗银光流转的果实，表皮上的露珠在光线折射下呈现星芒状光斑。
与此同时，随行格罗姆提着一个麻袋，将里面诸如第一层食尸鬼毒腺材料放在一边。
“月华露，十颗！”老科尔曼注意力全落在木匣上。
镜片里老科尔曼的情绪光谱已经彻底被紫色吞没，霍恩看着对方挨个检查鉴定货物。
“总计76金，还是说积分结算？”
很快，确认无误的老科尔曼将这些材料全部收好，问道。
“积分吧，金币带在身上多了也沉。”
霍恩回答，随后又道：“先别急着转，我还需要购买一些东西。”
“好，还要买什么？”
霍恩：“我需要五把一转长弓。”
地牢也不是什么都爆，至少目前没有像样的弓给骸骨射手使用。
老科尔曼没多问，从仓库取出货，那是五把制式长弓，只听他介绍：“这些长弓是用暗影树心制成，弓弦掺了蛛魔丝，嗯，完美发挥一转职业者的力量。”
“多少积分一把？”
换以前，霍恩还会害怕购物被坑，要上手亲自试试才放心，但现在不一样，有了赫利俄斯之眼，他能清晰看见别人身上的情绪光芒。
“28积分。”
“五把，我全要了。”
“好！”
老科尔曼完成这笔生意，心情愉悦，将剩下的50积分转入霍恩晶卡，随口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是鉴定师吧，帮我看看这些东西。”
霍恩从内袋掏出两样东西：七枚泛着骨白色泽的怪异硬币，以及半块锈蚀的金属徽章。
这是他击杀那位二转施法者得到的，一直没来得及确认是什么。
“死亡骨币？”
老科尔曼起初还不确定，等拿过一个放在眼前，仔细研究了半晌才确认道：“这就是死亡骨币。”
“死亡骨币？”霍恩奇怪，“它有什么特殊的吗？”
老科尔曼回话前特意激活了柜台上的障音符文，而后才开口：“这其实是地下世界的硬通货，一枚通常能在黑市换10枚王国金币，行情好的时候能换25枚。”
霍恩听到这里，地下黑市他理解，但这行情时高时低还能兑换王国金币，怎么越听越熟悉呢？
于是脱口而出：“那低价屯一批死亡硬币，涨价后卖出去岂不是大赚？”
老科尔曼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谁说得清楚呢？王国金币多好啊，价格稳定，以艾瑞斯的影响力，去到其他国度也不会贬值，实在不行，还能熔了重铸，死亡骨币就不同了，这东西只在黑市里有价值。”
“我明白了。”霍恩又指向半块徽章，“这个呢？它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个啊……”
老科尔曼拿起半块徽章，查看一番后装作不经意的放下，道：“这就是个普通的徽章，还只有半截，上面的图案我也看不出和什么家族有关，虽然不知道您从哪里弄来的，但大概率是个没价值的东西。”
老科尔曼就差没直接说这东西就是个铁片子，可他不知道，身上的情绪光谱早已暴露内心情绪。
透过镜片，他笼罩在紫金橙光晕中。
贪婪，愉悦，激动。
霍恩勾起嘴角，故意转动那半块徽章：“你说这只是普通徽章？”
“没错，他就是个铁片。”
老科尔曼信誓旦旦，为了增强可信度，还从柜台下拿出一本厚重的典籍递给霍恩：“这本《黄金历纹章学》记载了上千个家族的纹章样式和变迁历史，不相信的话，您可以亲自检查。”
“你不老实啊。”
霍恩才懒得检查，直言道：“不说也没关系，今天就当我们最后一次交易吧。”
说完，他起身欲走。
“唉唉唉，您别这样，我真的没骗您！”
起初，老科尔曼还在坚持，等到霍恩丝毫不为所动，带着格罗姆就要离开置换所时，他才彻底服软。
“您回来吧，我刚才可能看走眼了，请再让我看一眼，他好像是某个比较重要的东西。”
听到这里，霍恩踩停下脚步原路返回，将那半截徽章重新拿出来，意味深长：“这次可要看仔细了，老科尔曼先生。”
老科尔曼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赔笑道：“当然当然。”
二人心照不宣，老科尔曼装模作样看了一番，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想起来了，这大概是某个地下黑市任务的凭证信物，完成委托后凭此物领取报酬，黑市认物不认人。”
“任务凭证？”
霍恩先是透过镜片确认了一下老科尔曼的情绪光谱，见到代表平静与真诚的蓝色占据大面积，这才放心下来。
他若有所思地摩挲徽章断裂处，如果按照这个说法，事情就很有趣了。
那个二转死灵法师其实并不是主谋，而是从黑市获取消息，为了任务奖励铤而走险。
那多大的奖励才值得他潜入学院呢？又是谁帮他的呢？
霍恩想不通，随后看向老科尔曼：“如果这东西交给你，你会怎么办？”
老科尔曼：“我会带着它去黑市，然后试试能不能兑换任务奖励，如果不能，就当废铁扔掉。”
这应该是常规操作。
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脱口而出，身上的光谱也很平静，没有波动。
说明骗奖励这种事情已经非常普遍
简单推论一下，对方的任务要求大概率是死灵先驱的手稿，而霍恩脑子里已经有两份手稿内容，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拿着这份凭证去领奖。
要去吗，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霍恩想着，在老科尔曼注视下将半截徽章收好，随后话锋一转：“听说你是个二转炼金术士？”
谈到自己熟悉的领域，老科尔曼挺直腰杆：“没错，虽然各方面硬实力比不上，但我在炼金学上前进了大半辈子，理论知识完备，技巧娴熟，说是半个二转炼金术士毫不为过。
如果你需要定制一些炼金器具，可以找我定做价格方面嘛，可以谈。”
搞半天是吹牛皮，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是吧？
霍恩有些失望，不过来都来了，有枣没枣打三竿。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想制作炼金炸弹，但缺核心材料，他考虑用强酸腐蚀特性的材料做替代品。”
霍恩终于切入主题。
“这个炼金炸弹它是几转？不同阶位的材料效果可是天差地别。”
“二转。”
“二转啊，我想想。”
老科尔曼专业素养立刻占据上风，思考一番后给出一个听起来蛮靠谱的回答。
“如果是二转炼金炸弹，考虑到威力，首推黑鳞蟒的胃囊结晶，其次是酸蚀蘑菇的孢子粉，最次也得用深渊蚯蚓的黏液，这些材料都有非常强的酸腐特性。”
“它们材料价格如何？我想要购买一些。”
霍恩开口，他想尽量在讨伐巨蜗皇后前多准备些底牌，这样会更有安全感。
谁知，老科尔曼却一脸奇怪的看着霍恩：“你朋友真的打算制作炼金炸弹吗？难道他不知道这些都被炼金协会管控，除了军方严禁购买吗？”
霍恩这才想起来，炼金协会名义上是独立的民间协会，实际上还是有王国插手的痕迹，至少那些威力强大，杀伤力极广的炼金产品和材料都受到严格管控。
“咳咳，我的意思是非正规渠道。”
霍恩几乎是明示。
“非正规渠道的话，黑市当然有卖，不过这几种材料都是二转品质，可不便宜。”
老科尔曼狐疑的盯着霍恩：“您口中这位朋友该不会就是您自己吧？”
“当然不是我。”
霍恩面不改色，旋即吐槽：“不过黑市真的是黑市吗？你说的这么随意，跟放在明面上也没区别吧？而且不应该是给钱就能买吗，怎么还要关心你的实力？”
“话是这么说，但谁知道那些平时管控严格的东西怎么流入黑市，之所以要进行二次管控，无非是某些人缺钱了又不想捅出大篓子，大家都心照不宣啦。”
老科尔曼阴阳怪气嘲讽一番，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转而给出解决办法：“如果您…的朋友实在着急购买又没有资格，可以向一些商会进行合作，以他们的体量购买这些材料很轻松。”
听到这里，霍恩回忆起艾丽娅，便问：“埃德蒙拉商会如何？”
老科尔曼点头：“那必然是没有问题，他们可是艾瑞斯王国最大的海上商会，船只舰队成百近千，为了防护海盗团，直接向王国购买成品炼金炸弹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