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们要干什么
“辛苦了，去买饮子喝！”
沈言笑着接过资料，塞了几个铜钱过去，蒲应嬉笑的拿着钱，转身就走。
沈言认真的翻看资料，时不时在纸上写了几笔，最后在某个数据上画了一个圈，喃喃道：“原来如此，这永济绸庄的办法还真多啊！”
“哥哥，怎么了？”此刻，蒲应走过来，递上一碗紫苏饮子。
沈言端起碗，一饮而尽！
南宋人还真会做吃喝，许多吃食味道都特别好，还没有科技与狠活。
蒲应趁着沈言喝饮子，瞟了一眼写满了各种符号的纸张，感觉头大。
“时间不多了，稍后在船上和你细说……”
“这银子你拿着，将这单子上的东西都买一遍，去找一条乌篷船……”
“我们以后吃香喝辣，还是喝粥，就靠这一次了。”沈言将那锭银子和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塞了过去。
“好！我马上去办。”蒲应看沈言满脸严肃，知道事情重要性，将清单和银子塞进怀里，转身就走。
等蒲应走后，沈言又画了一张绍兴府沿海图。
前世他在绍兴市区里住了两年，四周旅游景点都去玩遍了，清楚这里的地形。
若无意外，这里附近的水道众多，离永济绸庄在六毛村的织坊最近。
盯着图纸许久，沈言提笔在沿海某处，重重的画了一个圈。
有好戏！
一个时辰后，两人大包小包的坐上内河的乌篷船，抵达府河码头。
码头上，两人又租了一艘渔船，顺着府河直达海边，看到广阔无垠的大海。
海面波光粼粼，波浪起伏，一股带着腥味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
海面上许多渔船来往，络绎不绝。
远处船舶司码头上，停靠数不清的商船和战船，桅杆犹若树林，极其壮观。
海浪拍打船身，站在船头的沈言环视广阔大海，感慨不已。
若宋朝没有重文轻武，拥有强大经济实力和军队，足以和蒙古铁骑正面硬刚，说不定能创建比秦皇汉武更加辉煌的功绩，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开国皇帝赵匡胤乃夺军权出身，为了避免发生先朝将领夺权之事，甘愿自斩一条手臂，以文治国。
宋朝虽没有出现军队叛乱，可权相辈出，权相史弥生就是其中之一。
还有后面的贾似道，这位投降派权相亲手将南宋国祚斩断！
崖山之战，看似悲惨，实则命运使然！
想到崖山，沈言胸膛涌起一股憋闷之气，对着大海吼了一嗓子，舒服许多。
沈言来到船尾道：“蒲应，我来划一会儿，你去休息。”
“好！”蒲应抹了抹额头汗水，一屁股坐在船舱之中休息。
“哥哥，我们到底要去那里？”蒲应拿起水壶灌了几口，好奇的看着沈言。
“你看到远处的悬崖没有，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稍晚一点，我们登上此处盯着永济绸庄的船只……”
“若不出意外，你能看到一出好戏！”沈言指着远处悬崖，嘴角微微上翘。
从各种途径得知，永济绸庄货船会从泉州进货大量丝帛，又或者彩色纱线，抵达绍兴后进行售卖和加工。
沈言计算后发现，普通商行船通常会在十多日后到达，或早或晚。
可永济绸庄货船都会在清晨抵达，无一例外。
从时间上计算，他们的货船会比其他商行货船多走半天，别小看这半天，能做许多事情。
沈言在赌，赌永济绸庄货船会在这附近停留……
两人抵达前面的悬崖，高耸凸出来的悬崖山体，刚好将这一块海域包围起来。
沙滩后面的水道众多，通向内陆。
这里地形复杂，人迹罕至，附近的渔村都在这里十多二十里外。
两人先将小船隐藏在草丛之中，费尽千辛万苦爬上悬崖高处，找了个避风凹陷处。
沈言用杂草和油布遮挡四周，形成一个庇护所，两人窝在这里，轮番盯着海面辨认货船旗帜。
一天过去了，什么都没有。
唯一好消息是，过往货船之中，并没有永济商行的货船。
“哥哥，这永济绸庄的货船会不会晚点？”
“后天我们就要去商税院缴纳税费，这可怎么办？”蒲应着急道。
“放心吧！”
“我有八成把握，他们会在这两天到达。”沈言眯着眼睛，盯着海面上过往货船的旗帜。
从货船航行资料来看，永济绸庄的货船从未晚过点……
残阳如血，缓缓落下，海面波光粼粼变成红色。
天色暗淡下来，蒲应趴在旁边继续盯着海面，天太黑看不清楚旗帜，只能看有没有船只减慢速度或停下。
沈言躺在凹地处，双手枕头，看着天空中璀璨的银河和明亮的圆月。
今天晚上运气不错，月亮照亮犹若白昼，经过的船只都能看清楚。
沈言看了一会儿璀璨夜空后，开始认真思考未来的规划。
等这次危机过后，沈言决定先将父亲的死因查清楚。
从记忆里得知，父亲沈和同从小在海边长大，水性极好，怎么可能失足掉入水里淹死？
父亲乃绍兴府监税官之一，落水死亡，尸体都没有找到。
绍兴官府匆匆结案，实在是不同寻常。
一定要查出父亲的死因，也算给原主一个交代。
深呼吸一口气，沈言望着天空，继续想其他的。
南宋火药运用极其广泛了，唯独钢铁和机械加工方面颇为落后。
作为一个手搓二战枪械的锻造大师，只要寻找和锻造出好材料，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有钱有权有地有人，就能打造一支近代军队！
蒙古铁骑虽然厉害，可我手搓的火枪火炮也未尝不利？
沈言打定主意，要将命运彻底掌握在自己手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华夏民族自古以来就是世界之主，从未改变过！
“哥哥，快……快看……”就在沈言胸中涌起无限豪情时，耳边传来蒲应激动的声音。
沈言打了个激灵，翻身起来一看。
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两艘硬帆大型货船从远到近行驶过来，速度缓缓减慢。
船头灯光闪烁，有人提着灯笼晃动着，好像在打暗号。
蒲应兴奋的指着海面上低声道：“船，船停下来了……”
沈言看着海面上的两艘硬帆大货船，大半夜停在这里，还发出信号，不由眼睛一亮。
船头的灯光画了三个圈后，又闪烁了几下！
沈言眯着眼睛望向旁边岸上茂密的树林之中，好像也有灯光闪烁。
不多时，沈言就看到岸边划出三艘小货船，径直向大货船划靠过去。
“来了，来了，又有三艘小船划出来了。”
“哥哥，他们要干什么？”蒲应指着海边，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