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时之伤痕

卡尔抓住光明大主教的白金法袍领口，金色龙鳞从指缝间刺出：“把话说清楚，什么二十年？“

老主教胸前的水晶吊坠突然迸发强光，卡尔被震退三步。他惊觉自己撞上的忏悔室墙壁布满抓痕，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组成相同的精灵语词汇——“莉娅“。

“您来自月蚀第七年的寒冬。“老主教颤抖着指向彩窗，卡尔看到玻璃上描绘的圣城景象：中央广场没有那尊百米高的邪神雕像，取而代之的是精灵族圣树浮雕，“这里是月蚀前二十年的圣城，命运石板尚未被污染的时代。“

系统地图突然扭曲重组，卡尔看到代表命运石板的五个光点都聚集在大教堂地下。当他冲向地窖入口时，老主教突然吟唱神术，八道圣光锁链将他钉在原地：“您不能触碰纯净期的石板！时空悖论会......“

锁链崩裂声打断警告。卡尔右眼的金色竖瞳收缩，龙族血脉让他看清老主教体内涌动的黑线——那些寄生神经般的暗影触须正缠绕着他的心脏。

“你早就被污染了。“卡尔挥动三叉戟碎片刺向地面，圣光法阵从砖缝中浮现。老主教发出非人惨叫，皮肤下鼓起游动的肉瘤：“愚蠢！改变过去会加速未......“

雷光吞没了后半句话。当烟尘散尽，卡尔看着地上焦黑的法袍残片，注意到袖口绣着的暗精灵纹章——与莉娅传送前眼中的符文完全相同。

地窖石门自动开启时，寒意冻结了卡尔的呼吸。五块命运石板悬浮在逆五芒星法阵中，纯净的翡翠色光芒里，他清晰看到每块石板内部都蜷缩着婴儿形态的邪神分身。

“提示：侦测到时空锚点。“系统音带着重影，“建议获取至少一块石板启动回归程序。“

卡尔伸手触碰最近石板的瞬间，教堂钟声突然变成丧钟轰鸣。地窖墙壁渗出鲜血，无数半透明手臂从地底伸出。他挥戟斩断鬼手，发现被切断的指尖都在地上爬向石板。

“原来是你破坏了时间线。“年轻二十岁的暗影长老从血泊中升起，卡尔震惊地发现对方穿着光明教会的枢机主教袍，“看来未来的我成功了？“

暗影箭雨扑面而来。卡尔翻滚躲避时，系统突然解锁新技能：

【时空之隙（初级）：暂停局部时间2秒，冷却24小时】

当世界陷入灰白，卡尔看到暗影长老背后连着无数黑色丝线，这些丝线穿透地窖穹顶伸向虚空。他在时间恢复流动的瞬间突刺，三叉戟碎片精准刺入对方胸口——却传来金属碰撞声。

“可怜。“暗影长老撕开教袍，露出镶嵌在胸口的命运石板碎片，“我花了十年才让教会同意用石板净化魔能。“他突然露出诡笑，“知道为什么历代圣女都活不过三十岁吗？“

卡尔正要追击，整座大教堂突然倾斜。他撞碎彩窗坠落广场，看到天空中悬浮着二十年后才该存在的邪神雕像。街道上奔跑的修女们正在变异，她们的祈祷词变成深渊语，怀中的《圣典》渗出黑色粘液。

【邪神复苏进度：89%】

【警告！时空紊乱导致污染加速】

“卡尔！看上面！“熟悉的龙吟从云端传来。叶轻尘驾驭的炽焰浑身浴血，龙翼残破不堪，却仍俯冲而下。龙爪上绑着的月光绸缎写着精灵语：“杀死过去的我！“

卡尔跃上龙背时看到惊人景象：十二岁的莉娅正在广场喷泉边喂鸽子，她颈间的月牙吊坠与成年后别无二致。暗影长老的身影在钟楼顶端浮现，手中的暗红匕首对准小莉娅的后心。

“不要！“卡尔掷出三叉戟碎片，雷光却穿透幻影。匕首刺入的瞬间，整个时空突然静止。他看见暗影长老体内分离出莉娅的灵魂碎片，终于明白未来的圣女为何能解析命运石板。

炽焰喷出最后一口龙炎打破时空凝滞。卡尔接住坠落的小莉娅，少女胸口的血洞正在侵蚀他的金鳞。“用...石板...“叶轻尘吐出破碎的龙语咒文，炽焰化作光点消散。

卡尔抱着逐渐冰冷的躯体冲向地窖。五块石板组成的法阵感应到濒死少女，竟同时投射光柱。当他把小莉娅放入光阵中心时，惊觉自己正在重演父亲当年的献祭场景。

“不！！！“金色血液从毛孔渗出，卡尔强行撕裂法阵。两块石板应声炸裂，迸发的能量洪流中，成年莉娅的声音突然响起：“就是现在！“

怀中的少女突然睁眼，瞳孔变成纯粹的暗紫色。她咬住卡尔脖颈注入某种能量，系统提示疯狂闪烁：

【获得时空管理者权限（临时）】

【解锁终极技能：命运裁剪（剩余次数1）】

暗影长老的咆哮震动全城：“你竟敢篡改因果律！“他的身躯膨胀成百米高的肉山，无数命运石板碎片从皮肤下刺出。卡尔却看向怀中开始透明化的少女：“告诉我，未来的你在哪里？“

“所有时间线的莉娅...“少女指尖轻触他眉心的金纹，“都在等你斩断轮回。“

卡尔挥出的手刀没有对准敌人，而是刺入自己心脏。金色神血浇灌在剩余三块石板上，时空崩裂的脆响中，他听到系统最后的提示：

【激活诸神黄昏（伪）】

【消耗全部经验值逆转时间轴】

当卡尔在暴风雪中睁开眼，手中狼牙吊坠滚烫如初。兽人百夫长的战斧正在劈落，这次他的弑神斩提前了0.3秒。座狼骑兵湮灭时，他注意到莉娅的箭矢提前了十秒到达。

“提示：时间线收束完成。“系统音带着微妙的不同，“邪神复苏进度修正为63%，检测到暗影长老记忆残留。“

卡尔舔掉溅在唇边的兽人血，望向东海方向。这次，他提前感知到海底那双睁开的魔鲸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