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委屈你了
看着许尽欢离开的背影,穿着浅灰色定制西服的男人垂下眼,手中点燃到一半的烟被他随手丢弃。
转身就要离开。
紧跟在他身边的好友不解的询问,“你不是要和她解除婚约吗?怎么又要帮她?”
许尽欢的性格恶劣,对待自己的兽夫完全不珍惜,只一味的践踏。
他的身份虽然不低,但也还是要与别的男人共侍一妻。
许尽欢是数量稀少的雌性,家世也不错,这才有了他和许尽欢的婚约。
可他是无法和许尽欢解除婚约的。
只有许尽欢主动开口,这婚约才会作罢。
就像离婚一样,只要许尽欢不开口,她的几位兽夫再怎么恨她讨厌她,也还是无法离婚。
既然她不主动废除这场婚姻,那他就只能插手了。
他可记得清楚,许尽欢的那几个兽夫恨她入骨,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将她置于死地。
没有机会,他就给他们创造机会。
许尽欢要是死了,他便也不用嫁给许尽欢了。
“要是我不帮她,宋时礼怎么找她报仇呢?”
他语气云淡风轻,似乎许尽欢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好友微微咂舌,“好狠毒的心,未婚妻都害。”
“我可太喜欢了。”
男人瞥他一眼,嗤笑一声。
他很期待,许尽欢要如何从她那几位兽夫手中逃离。
或许很快他就会有答案了。
-
夏叙言确实是跟了过来,只不过他因为手脚都问题,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等着许尽欢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迟迟没有等到许尽欢出来。
就在他以为许尽欢再一次将他抛弃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许尽欢的身影。
和许尽欢一同出现的,还有披着裘衣的宋时礼。
几日不见,宋时礼的模样憔悴了些,但眼神依旧是那么锐利。
或许是故意为之,宋时礼和许尽欢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近的距离,似乎与许尽欢身边有什么尖刀利刃,靠近就会扎伤。
走到奎兰停车的地方,宋时礼一言不发的朝副驾驶的位置走去。
根本没打算和许尽欢并排而坐。
见他这样,夏叙言不由开口,“我坐副驾。”
宋时礼充耳不闻,反手关上了车门。
夏叙言:“……”
已经精疲力尽的许尽欢拉开后座的车门,有气无力的开口,“只能委屈你跟我坐一起了。”
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她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头疼得快要炸开。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她此时竟是莫名放松了下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从奎兰口中得知自己很可能会被迫跟人同归于尽后,许尽欢的心就一直悬着,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不敢喘息。
此时在密闭的空间,还是行驶中的车内,给予了她一点微妙的安全感。
直觉告诉她,不管是夏叙言还是宋时礼,都不会选择让她青天白日死在车里。
这才有了她在车内睡着的一幕。
少女紧闭着双眼,眼睫轻颤着,似乎做了不好的梦,身体随着车晃动,脑袋摇摆不定。
夏叙言看着这样的许尽欢,打心眼里觉得陌生。
之前的许尽欢从未在他面前有过这样的一面。
从来都是强势的、恶劣的、充满暴力的。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的肩膀突然一重,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砸在了他肩膀上。
是许尽欢的脑袋。
一瞬间,夏叙言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脸上是茫然无措的表情。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更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应对。
夏叙言梗着脖子,一动不敢动。
明明他此时最该做的是一把将许尽欢推开,然后当着许尽欢的面将她靠过的衣服脱下丢掉。
以明示自己究竟有多么讨厌许尽欢的靠近。
可是夏叙言感觉自己像是被施下了定身咒,无法动弹分毫,只能保持着这个动作。
少女清浅的呼吸打在夏叙言的颈侧上,那块肌肤瞬间变得滚烫无比。
酥麻感从颈侧开始蔓延,有那么一瞬间,夏叙言感觉自己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艹。
太没出息了。
或许是这个姿势睡起来有些不舒服,许尽欢还挪了挪屁股,往夏叙言那边靠。
少女身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在他鼻尖,让他本有些烦躁的心情都变得平静下来。
就在夏叙言在进行头脑风波,思考要不要直接将许尽欢推开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间。
刹那间,一股电流从许尽欢触碰的那一点开始,迅速蔓延至夏叙言全身。
!!!
夏叙言瞪大了双眼,头脑有片刻的空白。
许尽欢睡觉很不安稳。
总喜欢抱点什么东西。
小时候她抱的是妈妈买给她的玩偶。
长大后她抱的是自己养的小猫。
现在她抱的是自己的娇气兽夫。
夏叙言与许尽欢结婚这么久,这是许尽欢第一次抱他。
不对,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甚至算不上是抱他。
只是把手搭在了他的腰间。
但不管是不是抱,这都是许尽欢第一次这样对他。
他的手还未上药,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
夏叙言有些恶劣的挪了挪左手,将指尖小心翼翼的移到许尽欢指尖旁,感受着这温暖的触碰。
也是这样的举动,许尽欢身上的白裙子沾染上了一点妖冶的红,美丽而危险。
宋时礼上车后便闭上了双眼,他甚至不愿意多看许尽欢哪怕一眼,即便是透过后视镜看见她。
可就在他睁开眼时,宋时礼看见了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是透过后视镜窥见的。
此时的许尽欢正靠在夏叙言的肩上睡觉,一只手甚至还搭在夏叙言的腰间。
两人的姿势看起来无比亲昵。
最重要的是,夏叙言并未将许尽欢推开。
而是任由许尽欢枕着自己的肩膀入睡。
有那么一瞬间,宋时礼的内心深处闪过一抹嫉妒。
熟睡的少女褪去了他熟悉的面孔,似乎人畜无害。
但宋时礼清楚,这都是许尽欢的伪装。
恶劣是许尽欢的人性底色,她是不会改的。
在停下车的那一刻,许尽欢瞬间惊醒,也是在这一刻她同时坐正了身子。
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是夏叙言的错觉。
随着许尽欢的离开,肩上那点残留的温度瞬间消失无踪。
许尽欢甩了甩脑袋,突然询问道,“我扶你下去吧?”
看她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夏叙言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只能愤恨的瞪了许尽欢一眼。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