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肉迷宫的共生
碎片扎进林默结晶右手的那一刻，一股怪味“轰”地一下冲进他的感觉里，这可不是啥味觉，倒像是有一堆信息流硬往他意识里灌。
那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里还夹杂着一种怪东西，就跟记忆代码似的，这是……苏晚的血味儿啊！
那股血腥味，跟个尖钩子似的，狠狠勾住他神经了。
“你才是毁掉三个轮回的疯子！”
这声音不是从耳朵里进来的，就跟直接在他脑子里炸开一样，跟炸雷在脑袋里响似的。
苏晚的意识，像决堤的洪水，“哗”地灌进林默半个大脑。
他踉跄了一步，差点没跪倒在地，腿软得跟踩棉花似的。
这感觉，比被掠夺者拿铁棍敲碎膝盖骨还疼百倍，浑身每一处都跟要被撕开似的。
这时候，红蝎的机械手臂突然停了一下，原本冲着林默去的纳米虫群，就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似的，猛地转向，朝着李寡妇的黑市据点冲过去。
那“沙沙”的动静，就跟潮水往跟前涌一样。
那些银色的纳米虫，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冷冰冰的光，就像一条金属洪流，眨眼间就把李寡妇的守卫给淹没了。
纳米虫碰金属的“滋滋”声，一直响个不停。
林默舌尖尝到空气中飘着的病毒孢子，又苦又辣，跟吃了口没熟的苦瓜似的。
“往通风管爬！上次轮回就是这儿……”苏晚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响起来，又急又焦，就跟快断的弦似的。
林默想都没想，伸手一把扯下墙上的通风管盖子，钻了进去。
那盖子跟墙摩擦，“嘎吱”一声，难听死了。
狭窄的管道里全是灰尘和锈迹，硌得他皮肤生疼，那粗糙的感觉就跟拿砂纸在身上磨一样。
但他顾不上这些，手脚并用，像疯了的蜥蜴似的，在管道里飞快地爬，“唰唰”的爬动声在管道里回荡。
李寡妇的黑市据点乱成一团，纳米虫群跟绞肉机似的，把挡在前面的东西全撕成碎片。
李寡妇的惨叫，守卫的怒吼，金属碰撞的叮当声，搅和在一起，就像一场乱糟糟的交响曲。
就在这时候，据点深处，一个巨大的变异病毒培养舱突然打开了，绿色的液体咕噜咕噜翻滚着，就像沸腾的岩浆，那声音震得耳朵疼。
培养舱的玻璃上，出现了苏晚的脸，脸色惨白，看着弱不禁风的，好像随时都会没了。
“别碰那些胚胎，都是你上个轮回……”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跟信号不好的老式收音机似的，可又清楚地钻进林默脑子里。
他猛地停下，透过通风管的缝儿，往培养舱那儿看。
培养舱里，飘着好多肉色的胚胎，扭来扭去的，跟有生命似的，让人心里直犯怵。
那蠕动的声音，就像好多小虫子在爬。
林默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一股恶心劲儿直往嗓子眼里涌。
“那些……都是我？”林默声音又哑又干，带着点儿不敢相信的颤抖。
他想起之前轮回的片段，那些七零八碎的记忆，跟噩梦似的在脑袋里晃。
苏晚的倒影在玻璃上歪歪扭扭的，就跟水里的倒影一样，虚虚飘飘的。
“你得阻止她，林默，这是咱们最后机会……”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就剩下玻璃上慢慢消失的倒影。
之前啊，林默跟红蝎对着的时候，红蝎的机械义眼闪过一道怪光，旁边一个破屏幕上，模模糊糊出现了个神秘符号，好像暗示着啥重要东西呢，这就算是“密钥”的伏笔吧。
红蝎站在培养舱前，机械义眼闪着冷冰冰的光，她伸手慢慢朝着那些扭来扭去的胚胎伸过去……“密钥，是我的了。”林默一咬牙，嘴里一股腥甜味儿炸开。
他使劲捏了下舌尖。
剧痛像闪电一样划过神经，刺激得他快崩溃的意识“嗡嗡”直响。
结晶化的手掌硬邦邦的，毫不留情地把肉碾碎。
一股新的，像电子脉冲似的信息流，“嗖”地钻进林默脑袋里。
这可不只是疼，是一串一串复杂的代码，跟无数小电流似的，在他大脑皮层上乱蹦。
他感觉自己像掉进了数据的海洋，无数信息碎片一股脑地涌过来，差点把他意识给撕碎。
“你…篡改了我的记忆…”林默费劲地挤出几个字，声音跟破风箱似的。
他死死盯着培养舱里苏晚的倒影，原来，啥都是假的！
那些七零八碎的记忆，那些痛苦的轮回，全是被改过的！
这个女人，一直都在骗他！
他还没缓过神呢，“嗖”的一声破空声就响起来。
红蝎那冷冰冰的机械手臂，像毒蛇似的一下子伸出来，带着让人喘不上气的死亡气息，直奔林默过来。
“咔嚓！”
纳米虫群一下子炸开，变成无数银色丝线，像锋利的刀刃，缠在林默脖子上。
那丝线碰到皮肤，刺疼刺疼的。
窒息感像潮水一样涌过来，他觉得呼吸越来越费劲，肺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攥住了。
林默拼命挣扎，结晶化的手掌胡乱挥舞，想挣脱这要命的束缚。
可他越挣扎，纳米虫群缠得越紧，好像要把他脖子绞断似的。
一股麻痹感顺着脖子蔓延开，这麻痹感一上来，他身体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回到上个轮回跟掠夺者打仗的时候，原来是红蝎机械臂里藏的剧毒麻痹剂。
林默身体慢慢僵了，意识也开始迷糊。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命在一点点没了。
“上次，用这个…对付掠夺者…”林默意识都快散了，费劲地回忆着上个轮回的事儿。
这种麻痹剂他不陌生，上回，他就用这毒素放倒了一个厉害的掠夺者首领。
“别吞下密钥！”
就在林默快没意识的时候，苏晚的尖叫在他脑袋里炸开。
那声音又惊又怕，好像看见了啥可怕的东西。
吞下密钥？啥密钥啊？
林默脑子一团乱，根本不明白苏晚啥意思。
但他知道，这事儿肯定特别重要。
求生的念头一下子压倒了麻痹感，林默猛地抬起结晶化的右手，一下刺向自己心脏。
“噗嗤！”
锋利的结晶一下刺穿肉，剧痛像火山爆发一样，一下把他意识给吞了。
鲜血像喷泉似的涌出来，染红了他的衣服，那热乎乎的鲜血溅到皮肤上，黏糊糊的。
可就在这疼得要命的时候，林默感觉到一股怪力量。
结晶化的右手好像成了个能量源，一股蓝色的强光，像决堤的洪水，从他心脏那儿冲出来。
这蓝光可不只是能量，是一串一串更复杂的代码，像无数小精灵，在他全身血管里乱蹿。
它们跟之前的血液代码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新的、更厉害的力量。
味觉代偿彻底乱套了！
林默感觉自己意识要被这股力量撕碎了，他就像掉进了一个大漩涡，根本控制不住，也逃不出去。
就在这时候，整个黑市据点突然晃得厉害。
天花板“嘎吱嘎吱”响，好像快撑不住了，好多灰尘和碎石“簌簌”往下掉，那声音就像世界末日要来了。
“咔嚓！咔嚓！”
一道道大裂缝，像蜘蛛网似的，在天花板上蔓延开。
接着，冷库的穹顶，居然慢慢往下落。
一个巨大的，像巨兽一样的影子，慢慢出现在林默眼前。
那是个巨型培养舱，比之前那个大好多好多倍。
它全透明的，里面全是绿色液体，就像个巨大的子宫。
绿色液体里，飘着一个半透明的身体。
那是个年轻女孩的身体，瘦瘦小小的，跟精致的瓷娃娃似的。
她脸安安静静的，好像在睡觉。
林默眼睛一下瞪大了，死死盯着那个半透明的身体，
那是…小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