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1章 五猖兵马的使用代价
试想一下,自己野外迷路又饥又渴,然后又经历了鬼打墙的诡异事件。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走入一座偏僻的道观。
又在道观门口发现食物,道观内部发现五个盛着血的铁碗。
正常人,会怎么想?
恐怖杀人狂!
连环杀人凶手!
各种各样的恐怖词汇,如潮水般涌入梅凝的脑海。她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原本因为长途跋涉而疲惫不堪的身体,竟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梅凝一个箭步跳下布满青苔的砖块,猛地抓住陈雯的手腕。来不及多说半个字,拽着好友转身就跑!
啪!
闷响在寂静的道观中格外刺耳。
或许是太过惊慌,梅凝的帆布鞋被什么东西狠狠绊了一下。她整个人向前扑去,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抬头时,才发现那道斑驳的朱红色门槛不知何时已被她们跨过。
院子里的景象让她浑身发冷。
正中央的青铜小鼎插着三炷将熄未熄的香,五只锈迹斑斑的铁碗呈五角形排列,碗中暗红色的液体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更可怕的是,当她艰难地支起上半身时,正对上大殿里那尊褪色的神像,神像的眼睛似乎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
梅凝的喉咙发紧,只见那个年轻道士手持两个棕色玻璃瓶,正从厢房的阴影中缓步走来。她拼命想站起来,却发现右腿膝盖火辣辣地疼,鲜红的血珠正从擦破的牛仔裤里渗出来。
妖法!
一定是妖法!
不然自己怎么会倒进道观?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缠绕着她的心脏。梅凝绝望地往后缩了缩,却见对方蹲下身,将瓶子轻轻放在她面前的地上。
“碘伏和矿泉水,伤口需要处理。”苏阳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梅凝瞪大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穿着褪色道袍的年轻人。她注意到对方左手腕上戴着一串磨损严重的木珠,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细,“为什么我们会突然闯进来?”
苏阳歪了歪头,故意做出一个夸张的困惑表情,“我是这儿的观主啊。”
“至于你们怎么进来的…两位小姐该不会是打算讹我钱吧?我可没钱。”
“不是凝凝不小心摔倒进来的吗?”陈雯突然插话,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镜又看向苏阳:“道长门口不是挂着外出木牌吗?”
她的目光却忍不住飘向那瓶矿泉水,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抿了抿。
“正准备出门。”
梅凝却死死盯着那些铁碗,声音发颤:“那这些血是怎么回事?”
“那是鸡血。”苏阳无奈地指向墙角,那里散落着几根沾血的羽毛,“我在摆五方阵。”
陈雯突然噗嗤笑出声,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道长真幽默。要真有这本事,您早该去城里开风水公司了。我认识个假道士,光靠给人看相就在市中心买了房。”
“可能因为我没留胡子?”苏阳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眼角浮现出细小的笑纹。
梅凝急得直咬嘴唇,在心里把闺蜜骂了千百遍。
这个傻丫头!
她恨不得摇晃陈雯的肩膀,你忘了山下那片怎么走都回到原点的树林了吗?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会莫名其妙倒进别人家?
可这些话卡在喉咙里,最终化作一声急促的低语:“雯雯,我们快走吧。别耽误道长出门…”
但陈雯的视线黏在那瓶水上,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可我快渴死了…”
蠢妮子!
梅凝死死盯着陈雯,眼神锋利得像刀子,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陈雯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避开那灼人的视线。
“既然道长准备离开……”陈雯的声音弱了下去,像只被捏住后颈的猫,带着几分委屈看向苏阳,“那我们就先走了。”
“稍等!”苏阳点点头,转身快步走进屋内。
不一会儿,他抱着几瓶矿泉水、几袋面包和几盒藿香正气液走出来,一股脑塞进陈雯怀里。
“带上这些,万一中暑或者头晕,可以应急。”
梅凝草草用碘伏擦了擦膝盖上的伤口,纱布都没贴,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她的动作太急,牵动了伤处,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但她咬紧牙关,硬是没吭声。
待梅凝处理完伤口后,苏阳便催促着两人离开。
这间院子……现在确实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倒不是那几碗鸡血,而是厢房里藏着灵霄道人寄来的军火。
有手雷、狙击枪、冲锋枪,还有一把由铸剑大师打造的长剑。
灵霄真人曾好奇苏阳要这么多武器做什么。
苏阳当时只是随口敷衍。
“修炼剑法!”
灵霄真人自然不信,但也没多问。毕竟,灵石已经实打实地落进了他的口袋。
如果梅凝或陈雯好奇心太重,误闯厢房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苏阳就不得不用些非常手段了。虽不至于杀人,但两人绝对不难受一段时间。
他摆出送客的姿态,两女终于沿着山道离开。
又在油柏路上骑行十分钟后,她们远远望见了小镇的轮廓。
梅凝的心跳仍然剧烈,手指死死攥着车把,指节泛白。
不敢相信,她们竟然真的平安无事地回到了!
怎么可能没事?
怎么会没事?
“道长可真是个好人!”陈雯倚在自行车上,在梅凝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喝了一大口水。
什么事都没发生。
“难道……真的是我多疑了?”梅凝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不对!
山脚下的鬼打墙,以及山上的迷魂阵,绝不是幻觉!
“难道那道士真的会法术?”她越想越混乱,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袭上太阳穴。
饥饿、疲惫、烈日暴晒,再加上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
她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软软地栽倒下去。
……
另一边,苏阳正弯腰收拾地上的铁碗,血水在碗底晃荡,映出他模糊的倒影。
就在梅凝昏迷的瞬间,他心头微动,隐约感应到什么。
“五猖兵马……”他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敲击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虽然是梅山水法的正统传承,但太正了,正的简直发邪。”
他原本只是想借它们谋些财运,结果因果反噬来得又快又猛。
“看来以后,只能用来对付恶人了。”
招魂驭鬼之术,本就容易与邪法混淆。传说张五郎为了防止后人以此害人,特意在法术中加入了极强的因果束缚,不可用之为恶。
“怪不得现在的聚财法门,大多靠风水。这种偏财,一般人根本扛不住反噬。”
据说正统的梅山水师有转移因果的法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叹了口气,走向厢房,将武器和必备物品一一收进储物袋。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用五猖兵马,去会会那只古墓里的那只害人恶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