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沅芷

万震山换上一身崭新的锦缎长袍，腰间悬着一柄镶玉长剑，显得格外气派。他身后跟着万圭和卜垣，三人骑马前往城南李府。

万圭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湖蓝色绸衫，腰间系着金丝玉带，衬得他风度翩翩。他骑在马上，时不时整理衣袖，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卜垣则穿着普通的青布衣衫，头发也只简单束起，看起来毫不起眼。他低眉顺眼地跟在万震山身后，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心里却暗暗盘算着待会儿该如何配合万圭演戏。

李府门前车马喧嚣，宾客络绎不绝。万震山刚一下马，李员外便亲自迎了出来，笑容满面地拱手道：“万大侠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万震山哈哈一笑，回礼道：“李员外客气了，今日叨扰了。“

李员外目光扫过万圭和卜垣，见万圭仪表堂堂，而卜垣则平平无奇，心中已有计较，笑道：“这两位是？“

万震山介绍道：“这是犬子万圭，这是小徒卜垣。“

万圭上前一步，恭敬行礼：“晚辈见过李员外。“

卜垣也跟着行礼，但动作略显笨拙，显得拘谨木讷。

李员外笑着点头，目光在万圭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显然对他颇为满意。

众人入席后，卜垣悄悄环视四周。李府厅堂宽敞明亮，宾客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忽然，他的目光被一道纤细的身影吸引——

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从内堂走出，身姿轻盈如燕，一袭淡粉色罗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她眉目如画，星眸流转，唇若点朱，明艳不可方物，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李沅芷走到李员外身旁，盈盈一礼：“祖父。“

李员外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手，向众人介绍道：“这是小女沅芷，刚从她父亲任上回来探亲。“

众人纷纷赞叹，夸她生得标致。李沅芷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在看到万圭时眼睛一亮，脸颊微微泛红。

万圭见她容貌绝美又对自己似有好感，心中大喜，立刻挺直腰背，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姿态。卜垣则低着头，假装不敢多看，实则暗暗观察她的反应。

酒过三巡，李员外笑道：“听闻万大侠的'唐诗剑法'精妙绝伦，今日可否让在座诸位开开眼界？“

万震山早有准备，捋须笑道：“既然李员外有兴致，不如让犬子和小徒演练几招，权当助兴。“

李员外拍手称好，众人也纷纷附和。李沅芷更是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万圭。

万震山看向万圭和卜垣，道：“你们二人切磋一番，点到为止。“

万圭自信满满地起身，向李沅芷的方向投去一个迷人的微笑，心想：“今日定要让她对我刮目相看！“

卜垣则装出一副惶恐模样，结结巴巴道：“师父，弟子剑法粗浅，怕是......“

万震山笑道：“无妨，只是助兴而已。“

卜垣这才“勉强“点头，跟着万圭走到厅中央。

两人持剑相对，万圭嘴角微扬，低声道：“五师弟，待会儿好好配合我。“

卜垣“紧张“地点头：“三师兄放心。“

话音未落，万圭已一剑刺来，招式凌厉，正是“天花落不尽“。卜垣故作慌乱，勉强格挡，脚步踉跄。

万圭见状，剑招愈发潇洒飘逸，身形转动间衣袂翻飞，宛如谪仙。李沅芷看得目不转睛，眼中异彩连连，忍不住拍手叫好：“好剑法！“

听到心上人喝彩，万圭更加卖力，一招“长安一片月“使得行云流水，剑光如练。卜垣则“手忙脚乱“，每次接招都显得笨拙不堪，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万圭的英姿。

李沅芷看得入迷，不时掩嘴轻笑，对身旁的丫鬟低声道：“这位万公子剑法真好看，比爹爹请的那些武师强多了。“

万震山见儿子如此出彩，又见李小姐明显青睐，心中暗喜：“看来这门亲事有希望了。“

最终，卜垣“不慎“被万圭一剑挑飞兵器，狼狈后退数步，拱手认输：“三师兄剑法高超，师弟甘拜下风。“

万圭收剑而立，潇洒地一甩衣袖，目光灼灼地看向李沅芷。李沅芷脸颊绯红，却仍大胆地迎上他的目光，眼中满是崇拜。

“好！“李员外拍手赞叹，“万公子果然少年英才，剑法精妙绝伦！“

万震山谦虚道：“犬子学艺不精，让诸位见笑了。“

李沅芷却起身盈盈一礼：“万公子剑法潇洒飘逸，沅芷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剑法，不知可否请教公子，这剑法可有名目？“

万圭受宠若惊，连忙还礼：“回小姐，这是家传'唐诗剑法'，每一招都取自唐诗意境。“

“难怪如此风雅！“李沅芷眼中闪着光，“公子可否为沅芷讲解一二？“

万圭正要回答，万震山轻咳一声，抢先道：“李小姐有兴趣，改日让犬子登门详细讲解。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就不多叨扰了。“

李员外会意，笑道：“万大侠说得是。圭儿若有空，随时来府上坐坐。“

离开李府时，万圭依依不舍地回头张望，正看到李沅芷站在廊下朝他挥手，笑容明媚如花。卜垣跟在后面，低着头，嘴角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