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崆峒云笈

《道德经》第二十八章：知其白，守其黑

铅尘蔽日

崆峒山的丹房里青烟呛鼻，方士们将朱砂、铅汞倒进陶甑，炉灰在溪水里结成银亮的毒膜。

王大帅捂着口鼻，看见溪边饮水的鹿群突然抽搐倒地，鹿角上凝着冰晶似的铅霜。

“仙丹成了！“老方士捧着乌黑的丹丸狂笑，齿缝渗出血丝，“服此可通幽冥...“话音未落，他突然栽进丹炉，手脚抽搐如枯枝。

炉灰问天

深夜，王大帅翻着方士的《丹经》，炭笔在简上勾画：“铅毒入水成晶，是否能用硫磺中和？“

老子却引他至山腰的苦楝林。树皮皲裂处渗着黑汁，树根却紧紧缠着赤色矿石：“看这树——知白守黑，铅毒沉根，赤铁净水。“

“先生，这些方士用八卦占卜丹成吉凶...“王大帅踢开丹炉残片，“八卦真能算尽未来吗？“

老子拾起块八卦铜镜，镜面映着流云：“你看云在镜中走，是云在动，还是镜在动？“

卦非定数

“我不懂卦象，“王大帅抓起把溪边铅灰，“若未来早已注定，占卜有何用？若未来可变，八卦又如何算准？“

老子折下苦楝枝，在铅灰上画了个圆：“你看这圆，是也不是？“

枝尖突然戳破圆弧，“八卦如这圆——画它的人以为能框住天地，却不知破缺处才是生机。“

他引王大帅观月下树影：枝杈在巖石上投出卦象，夜风一过又碎成光斑。“昨日巖上是离卦，此刻已成坤象。卦随万物动，何来注定之说？“

黑水白砂

三更时，老子将硫磺粉撒入铅毒溪流。

黑水翻起白沫，析出的铅晶沉入河床，被苦楝根须包裹成卵石。

“知白守黑，非是认命。“

他剖开铅卵，内里竟孕着清水，“是教人见毒知解，遇劫寻路。“

王大帅带药农沿溪种植苦楝，树根吸尽铅毒。

三年后，赤铁矿从根须间渗出，溪石上天然凝结出太极图形。

章节彩蛋

《庄子·刻意》补遗：“黄帝登崆峒，广成子授以'知白守黑'之术。后炼丹士妄改其法，铅毒祸世。有老者植苦楝于溪畔，根食铅而叶吐赤晶，溪石自生阴阳鱼纹。今平凉有'黑水白砂'之景，牧童言月夜可见老聃与青年踏砂论卦。“

老子喻卦：“八卦如渔网——撒网人只见网格，却不知鱼从破洞游走。占卜者困在卦象里，就像鱼困网中，忘了江湖无边。“

大帅之问：“你看这溪水，昨日毒漫，今日清流。若未来早定，我辈何必治水？“

老子曰：“毒与非毒，全看如何用。铅可杀人，亦可沉在根里护住活水——这便是'反者道之动'。所谓卦象，也是如此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