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黄琛
沈渊漫步来到前院，忽觉阳光刺眼，才发现竟然已经快到正午时分。
他们一行人在那鸿蒙空间内感觉方过去不久，没想到外界竟已过了小半日，不由得再次感慨武道神异。
沈渊随即摩挲了一下右掌，他的右掌至今还在隐隐作痛，也不知当时触摸到的究竟是什么。
“集合！”一声大喝，众人才发觉王教头此时也已从后院出来，并赶上了他们。
众人依言于演武场站定后，人人面带激动。王教头将众人神色收入眼底，也不卖关子，开口便直入主题。
“今日我便给尔等好好说道说道这武道第一境界。谁能告诉我武道第一境界如何称呼？”
话音刚落，那名为许冠的鹰钩鼻青年便排众而出，朗声道：“武道第一境名为锻体。”
“不错，你可知其中如何细分？”
许冠闻言自满更甚，背过双手竟如师者一般继续开口：“锻体境，顾名思义即为打熬体魄，其中又分皮、筋、骨三关，每关又细分为小成、大成、圆满三个层级，练皮小成者，皮若千年古木，韧性极佳，此为木皮；大成者，皮若青铜，不惧刀兵，此为铜皮，圆满者，皮若灿银，水火难侵，此为银皮。后续肉关、骨关亦沿用此律。”
众人听闻心神驰往，只是练皮境圆满便可水火不侵，刀兵难伤，后续境界不知更是何等伟力。
心驰神往下，对这许冠亦是升起一丝羡艳，如此博学，称得上一句家学渊源。饶是王教头对此人也是稍作改观。
许冠将众人神情收入眼底，眼中得色更甚，旋即昂首对众人抱拳示意。只是目光在看向沈渊时，鼻中发出轻哼，自以为找回一局。
沈渊则是哭笑不得，这些境界他早已在李二叔带回的武道初识中看了不下十遍，只是当下镇上严禁私下修武，此事不足为外人道罢了。
“那你可知，银皮之上又是如何？”王教头似是想要探探这许冠的斤两，继续问道。
“啊，这...不知。”许冠眼中得色突然一凝，低头嗫嗫道。
“无妨。”王教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示意许冠站回去，便自顾自的开口继续解释，“我也就随口一问，这银皮之上还有金皮，是为练皮之极境，不过已不存于当世了。”
“敢问教头，这是为何？”这次却是李仲远开口，以他李家的见识，竟亦是不知这极境一说。
“我亦不知，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尔等听过便算。传闻皮筋骨三关皆有极境存在，三者都练至极境，打下之根基无比深厚，武道前三境则一路坦途，毫无桎梏。”
“至于为何不存于当世，无非资源、时间与功法。”
“练至极境所需资源，数倍于圆满，非世家大族不可为；此外就是时间，我等武者需趁壮时勇猛精进，否则一旦年老，气血衰弱便再无寸进，故非天骄不可为；至于可助人修炼至极境的功法，亦是几百年未曾现世了。”
“故此，虽传言练至极境可得神异变化，当下武道修行亦是多以圆满而破境。”
“那俺想知道咱们武馆的功法能练到啥境界啊？”一个憨厚的声音传来，沈渊侧目看去发现竟是那名叫做赵铁柱的青年。
王教头显然对赵铁柱也是有所印象，笑着开口道：“我振威武馆的功法名为猛虎拳法，足以支撑尔等修炼到武道第二境圆满，清风镇独此一家。”王教头说到最后，脸上也扬起骄傲的表情，右脸上的伤疤都皱起了一个弧度。
“教头，我也想知道...”
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声不绝于耳，期间沈渊也问了两个极其新手的问题保持人设，唯有李仲远，除了最开始的极境之外便再无开口，若有所思的静静站立一旁。
演武场外一棵大树下坐着几个歇息的老弟子，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感慨颇多。
“喏，那位蓝衣的就是李仲远，骨重七两八钱，那边那个猎户打扮的就是沈渊，骨重八两八钱。听说二人已经定为亲传弟子了，腰牌都要做好了。”开口之人是一位光头大汉，对着身边的马脸男子努嘴说道。
旁边的马脸男子闻言缓缓点头，轻声说：“只是不知道他们武道山山高几许，比之吴师兄如何。”
“只怕够呛，吴师兄可是当年清风镇公认的第一天才，若不是通过何家的关系远赴边关杀妖，咱们振威武馆早称霸清风镇了。”光头青年闻言挠了挠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诶？黄琛呢？今日为何没来演武场？”
“他呀，昨晚突破了练皮大成，说是要回村省亲，也不知道村里到底是他哥哥还是他姘头，每个月都往回跑。”
“不过他修炼的是真他娘的快啊，这就大成了。都他娘的是穷苦贱命一条，怎么他每月都买得起淬体丸。”
光头青年似是和黄琛不对付，想到黄琛已先他一步达到练皮大成，便骂骂咧咧的起身，也不打招呼，自顾自的走到一个拳桩前，拉开架势打了起来。
......
黄琛出镇时，帮一个上了年纪仍迫于生计做力夫拉货的老人拉了一趟货，又帮一对青年夫妻从人牙子手里抢回了儿子。
耽搁了好一段时间，所以赶到青石村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他径直走到黄镇家，敲响了院门。
黄琛又按捺着性子敲了两三遍，才听见屋里传出了窸窣穿衣声。只见黄镇一边裹紧外衣一边骂骂咧咧的走出屋门。
“谁啊！敲敲敲，你家死人啦，敲坏了老子的门老子弄死你！”
“哥，是我。我回来看看你。”黄琛站在门外语气不带丝毫情绪的说道。
咣当一声，似有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紧随其后的便是急促的脚步声，黄镇竟是一路小跑到门口，慌乱的将门打开，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弟，你咋回来了？”
黄琛却是没再说话，抬脚进了院子，走了两步发现黄镇没跟上来，便回头瞥了一眼。黄镇一个哆嗦赶紧将大门关好，一路小跑到黄琛身边，跟着进了里屋。
屋内，一盏油灯在桌上静静燃烧，不时发出噼啪的炸裂声，兄弟二人分坐两边，黄琛的手指缓慢而有节奏的轻敲桌面，发出哒哒的声音。
“我练皮大成了，圆满需要更多的资源。日后，淬体丸从每月一颗变为两颗。”良久，黄琛终于开口。
黄镇心里一惊，急忙开口道：“村里人我已经搜刮的差不多了，那淬体丸十余两一颗，实在凑不出两颗啊。”
黄琛却是不为所动，淡淡的道：“你少去几趟青楼就够了，实在不够只能苦一苦乡亲们了。”
黄镇还欲开口却被黄琛用眼神瞪了回去，心里万般无奈，只能盘算着还有哪一家能再榨出二两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