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愿

我已穿过原野和树林，

我已越过那些石墙，

我已登过视野开阔的高地，

看过这世界又步下山冈，

我已沿着大路回到家里，

瞧！凡事都有个收场。

大地上的树叶都已凋零，

只有一些橡叶还残留树枝，

等着被一片一片地吹落，

窸窸窣窣飘坠落地，

慢慢擦过冻硬的积雪，

当其他枯叶正在安息。

枯叶无声地挤作一团，

再也不会被风四处吹散；

最后一朵寂寞的翠菊已枯萎；

金缕梅的花儿也都凋残；

心儿依然在苦苦寻求，

但脚步却问“该去哪边？”

唉，识时知趣地顺水行舟，

体体面面地服从理智，

不管是爱情或季节到头，

都听从天命，接受现实，

不知这样做在世人心中

何时才不被看成一种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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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少年的心愿，语出朗费罗（1807—1882）《失去的青春》一诗各节末尾那个叠句：少年的心愿是风的心愿，/青春的遐想是悠长的遐想。

2　“直至地老天荒”的原文unto the edge of doom容易使西方读者联想到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116首第11—12行：爱并不因时辰短暂而生变故，而是持之以恒直到地老天荒。

3　一种夜间活动的北美飞禽，其形像鹰，其声悠扬，它每叫一声为“重—轻—重”三个音节（因此而得名），而且可一口气叫上三四百声。

4　罗马神话中司智慧、艺术、发明和武艺的女神，相当于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

5　红朱兰是美国东部沼泽地带生长的一种植株矮小的兰科植物，其叶似矛，其粉红色的花像张开的蛇口，故又名“蛇口兰”。红朱兰的梗上只有一片独叶，长在梗之中部，其余叶片均从根部长出。

6　《英诗金库》全名为《英语最佳歌谣及抒情诗之金库》，由弗·特·帕尔格雷夫（1824—1897）编，1861年初版。该书是弗罗斯特最喜欢的诗选集之一，国内有曹明伦等人编注、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年出版的英汉对照本。

7　语出柯尔律治长诗《克丽斯特贝尔》（1816）第549行，吟游诗人（勃雷西）在该处讲述他梦中见到奇异事情时说：“当仔细一看，我看见了一条绿莹莹的蛇。”

8　“地神”原文gnome，是西方民间传说中居于地下守护地下矿藏的一种精灵。

9　常春花，一种开黄花的百合科植物，通常象征死亡；在希腊神话中，受诸神恩宠者的灵魂生活在极乐世界并喜爱这种花，极乐世界又称“常春花平原”。

10　潘是希腊神话中的森林和牧场之神，人身羊足，头上有角，发明并善吹芦笛，有时爱离群独居。

11　此诗中的造物主原文为Demiurge，柏拉图在其对话《蒂默亚篇》中曾用此名来称呼“世界的创造者”，后来诺斯替教派借用此名称“物质世界的创造者”，此“造物主”不同于基督教的上帝，故诗中又将其称为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