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比万能之人还要全能
不是你上来就搁这倒反天罡呢？
……
林溯确实不太能理解系统的思维方式。
对方...
或者说顾雨时，要找的是一个保姆。
而不是变成女仆来打扫家务。
从这幅天然呆的模样，再抬头观察整个脏乱差的房间，就能够像福尔摩斯一样得到她自理能力差，不会做家务的铁证事实。
结果系统要求顾雨时做家务？
而且是女仆装？
有一说一嗷。
林溯其实没有多想看，也就一点点想看。
但他确实不太能理解系统的脑回路，以及不清楚顾雨时到底会在什么样的世界线里，穿上女仆装规范的做起家务。
她是个大小姐啊！
能开出来一个月这个价格的——！住这种小区的！
你让大小姐做家务？
林溯脸一狞...是人我吃！
一时间多少有些犯难。
到底该用什么样的理由诱骗涉世未深的深闺大小姐呢？
总不能直接撤离失败...啊不是，任务失败吧？
结果就在林溯思索的同时，顾雨时从沙发的另一头轻巧的爬过来，非常灵动的，又在林溯身边蜷缩，歪着头，盯着少年的侧脸，最后指着手机示意他看微信。
【怎么啦？】
似乎是察觉到林溯的纠结。
连带着顾雨时都有些不开心，连嘴角都向下难过的摆着。
——林溯总觉得顾雨时在某些方面还是非常敏感的。
就像是那种漫画里面，能够看穿别人灵魂颜色的纯洁女孩，他有些语塞，一时半会想要慌张的搪塞过去：“啊...没事的。”
结果顾雨时一笑。
手机再度发出叮咚的响声。
【急啦？】
“我没急，是你急！”林溯脸又一狞。
发挥互联网六艺绷麻典急孝乐之急。
但他意外的发现面前的小猫嘴角上扬，撇过去的那张脸偷偷笑着。
连带着林溯的心情都开始放松起来。
他试探性的询问道：“要不...先让我打扫个卫生？”
没有非常着急的直入主题，要求对方穿女仆装，并来跟他一起打扫卫生。
这毕竟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
不是阿麦瑞卡那种戴个高帽就可以开始侵略的无赖事情。
“嗯。“这会儿没有用绿泡泡交流，顾雨时点着头，小小声的应道：“请您跟我来。”
还是敬语，挺有礼貌。
有的时候林溯总感觉顾雨时很像一只猫。
不是长相，而是神态，形体上的感觉。例如现在，这家伙直接从沙发上跳下来，穿起拖鞋，明明整个人穿的非常笨重，但走路的姿势意外的轻灵。
哈基雨...你这家伙！
不一会她就钻到一间关着的房门前。
还回头望着林溯一眼。
林溯心想着这后面就是传说中青春期少女香香软软的粉色闺房吗？
他礼貌性的背过身：“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不进去的。”
然后顾雨时的纤指就飞舞在手机屏幕上。
林溯总觉得对方应该是有些社恐，或者说更习惯用网络交流，哪怕是面对面，也要需要网络方能说出一些自己的想法。
那颗心如琉璃般美丽但也易碎。
少年掏出手机。
【方便的。】
【我只是觉得你大概会有点惊讶。】
看到这条消息的林溯差点笑出声。
我是褪色者传火人赛博精神病传说中的狼，我有啥没见过的？
然后女孩拧开门把手，纤指贴在木门上慢慢推开。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粉红色的装修，也没有巨大的草莓熊。而是千奇百怪的海绵被贴在墙壁上，林溯下意识的抚摩，这种材质跟柔软立刻让他想到一个东西。
——消音棉。
旋即他就看见放在房间正中央的一套爵士鼓。
“……鼓？“林溯略带微妙的问着。
顾雨时点点头，没说话。
她指着角落处的扫把，示意少年能够将其拿走并开始GOTOWORK。
叉起腰的神态像个拿着长鞭抽黑人干活的农场主。
再然后林溯就把扫把跟簸箕拿到手上，一只手一个像是双刀流传人桐谷和人，离开房间之前还好奇的开口问道：“这个鼓是你打的吗？”
手机叮咚的响出声。
林溯习惯性的打开，看着顾雨时的回复。
落雨时：【其实不是我打的，房间里有个阿飘，我跟她一起住，她有时间就会打打鼓玩，我睡觉的时候偶尔让她帮我关灯。】
林溯一乐：“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开玩笑。”
然后他对上顾雨时沉默且认真的眼神。
死寂蔓延在这片空间当中。
双方的笑容收敛，变成严肃的神情。
林溯放下扫把：“真的吗？”他的语气非常认真，并开始逐步的向门后退去。
顾雨时噗嗤笑出声来。
【假的啦~】
林溯放下心来。
不过他还是敏锐注意到房间里的异样。
其实恒定一个人职业与否的最好办法，就是看他身后摆的到底是啥，是花瓶还是奖杯就是答案。
显然。
林溯不瞎。
他能看见鼓房里面摆着的奖杯。
但全然落上灰尘。
少年不着痕迹的回头。
他能看见顾雨时正在望着这些奖杯...那些黯淡的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悲伤。
林溯心想着还真尼玛是青春王道的小说展开啊？
他的生活是某个十八流作家写的网文吗？
但林溯也知道...
如果要完成任务，这似乎是一个契机，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没有犹豫。
林溯开口问道：“你很喜欢爵士鼓吗？”
这次不再是用绿泡泡回答，顾雨时极其小声的回应道：“我不喜欢。”
没看出来还是个傲娇。
“我总觉得你打鼓应该挺帅气的——！”对方使用【弹反】，来到林溯出招，而林溯选择使用【夸夸】。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人，夸赞对方的专业领域总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很能打开话题。
例如现在。
顾雨时收回目光，略带狐疑的看着他。
神情戒备的像只小兽，但身后的尾巴早就将好心情给出卖~
她捏着衣角，整个人低着头问道：“真的嘛？”
林溯笑道：“是真的。”
顾雨时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姿态。
其实这姑娘完全没点城府，什么喜怒完全都能在脸上表达出来，开心就是՞⸝⸝>̫<⸝⸝՞，难过就是╥﹏╥，，夸她就跟喂猫吃东西一样，有概率掉落撸猫碎片。
但旋即这只小猫警惕起来，又在手机上给林溯打字。
【我知道我水平很烂的。】
【夸我也没有多余的钱给你的喔，我缺钱。】
“……你怎么会缺钱？”
读完顾雨时消息的第一时间，林溯其实有些质疑。
虽然说对方大概率父母双亡。
但是有房。
根据这间小区的平米价格来算，就算生活不下去，回头把房一卖，到县城里照样能够继续潇洒下去——这是铁一样的事实。
听到林溯质疑的顾雨时焉拉吧唧起来。
垂头丧气的继续打着字。
【我的存储是不能动的——爸爸说过那是给我娶老公用的。】
林溯：“哈？”
娶老公用？这还是中文吗？
“那你平时怎么赚钱？”林溯再度注意到盲点，问道。
顾雨时这次没有回话。
小指头在屏幕上戳啦戳的，再将屏幕亮给他。
屏幕上是一个视频账号。
林溯仔细的端详着。
其实就是一个做音乐视频的账号，跟顾雨时擅长的乐器爵士鼓有关，会发一些Cover热曲的视频，还会间隔的出现两个卖鼓谱的视频——根据这点林溯能推理出来对方应该是没钱就接接活卖点钱赖以生存下去这样。
不过粉丝数量不算多，播放量跟点赞都维持在一个中等偏下的水平。
画面中也就只是一个不怎么看得出性别的人，套着全身的运动服展现高技术力。
但这些...
都是顾雨时一个人做的吗？
林溯选择问出来：“这些，包括剪辑，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顾雨时点点头。
这样啊...
感觉比某个蓝色双马尾的万能之人还要全能。
女孩的脸上带着苦恼：“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看...”
“我知道。”林溯从心的点着头：“我有办法。”
“我有一个点子，能让你赚到零花钱。”
少年咧嘴一笑。
……
望着林溯邪恶的笑容。
顾雨时心中忽然生出一些不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