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永远之暗令人忘却时间，久违的睡眠总是使人感到疲倦，天南星艰难的翻起来，旁边只剩凌霄一个团子，荆芥总是起的那么早，以前天南星总觉得他有太阳就有精力，天南星迷糊的走到餐桌旁，“无患子，荆芥呢？”一时没能在餐桌旁找到荆芥他不由向厨房里的无患子问道。
“他没在床上躺着吗？”无患子把一盘鸡蛋饼放桌上，头也不抬的说。天南星立刻冲向阳台，房间为窗外染上黑色，也为床上的余粮提供了充分的懒觉环境，“也不在，余粮，醒醒，荆芥不见了。”
“他又发什么疯！”余粮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我去找他！”他像是未曾睡过一样，眼边黑眼圈俞重。
“先把饭吃了吧，他死了也会复活的。”无患子站在门口静静的说。
“他不能总这样，迟早会把自己害了的……”余粮迅速的换起衣服，将鲨鱼睡衣扔到一边，“无患，你告诉我，蜡烛还剩多少？”他迟疑了一下，认真的看向无患子。
“还够复活一个人五次吧。”无患子将蛋饼放到余粮手中，无所谓的说。
“只有五次？”余粮神色难看。
“你要去找他会多浪费一次，让他死回来是最好的方式。”
“但我不能就让他这样莽下去，有这次他就会有下次，他这样不只是浪费，我更怕他……”
“怕他被力量吞噬，他的情绪越发不稳定了，愤怒几乎取代了他的开朗……”无患子扶了下不存在的眼镜，“你把他找回来又能怎样呢，你觉得你没受到影响吗？”
无患子准确的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一时噎的余粮无话可说。
“我去……”天南星认真的说。
“你的力量能做什么？”无患子微笑道。
“可我们不能放着他不管，无患，你是不是过于‘理智’了。”余粮咬牙道，他将蛋饼放回无患子手中径直向外走去。
“你又去哪找他？”无患子无奈扶额，“任由情绪操控的都是蠢货，余粮，为什么就不能和我们先好好商量下呢。”
“他能撑多久？不管怎样，我会找到他的。”愚蠢的人推开门离开，留下担忧的目光面对空处。
天南星扭头看了看无患子。
“先吃饭吧，要凉了。”无患子淡漠的走回厨房。
繁杂如迷宫重重叠叠的走廊又往何处寻迹，“早知道也在他衣服上留些药了。”余粮气愤的捶击墙壁，余粮只能说对荆芥太过信任，他只以能力在风衣人身上留下了药粉，否则借着药物追踪就不会遭遇这种困境了。
“那些人，风衣人他们肯定有一个幸存者聚集的地方，如果人多的话……”事不宜迟余粮刚想到就沿着药物痕迹追向风衣人所在。
……
“喂，你的朋友似乎出了什么事啊。”一个懒惰的声音回荡在凌霄脑海，“关你何事！”凌霄不耐烦的说，这个声音自他获得能力的那一天就出现了，凌霄从来不觉得这家伙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是很担心他们吗，你不是将他们比作家人吗？我可从未见你为他们做什么啊。”
“只是他们不需要我而已，只是如此……”凌霄几乎受不了这声音没日没夜的质问，“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见一见你而已。”懒惰的声音一扫常态他的声音忽然改变了，“你只要接受，只要接受我就好了，这本来就是你的力量，你不需要畏惧，我不会害你的。”
“好，只要你能闭嘴。”凌霄捂着头从床上坐起，难以入睡导致的黑眼圈更加彰显了他的疲态。当他不再排斥脑海中的回音时，他好像看到了一片星海，多么瑰丽，仿佛珍馐，只要尝一下……空洞自他内心蔓延将他席卷，当天南星走进来时，只看到一本书，那本书在床上翻着页书写着一个勇者的故事。
“凌霄！”
“他没事，给他点时间就好了。”无患子的声音精准的出现在天南星的背后。
另一边，余粮已经找上了风衣人，“怎么就你一个？”余粮看着蜷缩在走廊角落的男人皱眉道。
“我在这里他们才是安全的。”风衣人抬头看了余粮一眼，“你果然另有目的。”
“你以前帮过两个人，他们是我的朋友，现在那个高个子的傻子丢了，我要找他。”余粮平复那种自心底升上来的痛苦，“我希望你能帮我。”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风衣人警惕的站了起来。但余粮只是把一张照片拿了出来，那是他们五人的合照。“你至少看清天南星的脸了吧。”
“……我相信你，你要我怎么帮你？”
“你一个人不够，带我去你们的聚集地。”
“那不可能，”风衣人咬着牙说，“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不能拖累其他人！”
“你原来是这么一个高尚的人？”余粮的话冷了下来，“我现在只要找到他，其他的我都不管。”
“我的确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但是只要我遵守聚集地的规矩我的孩子就会没事，如果我这么做了我的孩子也会被赶出聚集地！”
“聚集地的规矩？那两个人抓你不是没有理由的吧，我不信你真把那些规矩都遵守的好好的。”余粮欺身上前，眼睛死死盯在他身上。
“只要有人把一半寿命交给‘老人’我们就能保证两个月的平安，我也只是把那两个将死之人卖了而已，只要有人献祭聚集地才不会管是谁。”
“那你想活下去吗？”
“我在这里藏着已经没什么活着的希望了。”
余粮脑中闪过一些对聚集地人安全的保障，可到了嘴边他却说的是“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他仿佛找回了本来属于他的力量直接跃进了三阶的境界，余粮做了一个攥拳的手势，虫子的节肢带着鱼鳞从风衣人的胸口撕裂而出，又反过来将他包成了一个诡异的茧，片刻，一个九条足肢的怪物从中出现了，带着鱼的湿滑的皮肤，人的特征在混沌的骨肉中若隐若现。
“啊……啊……”
“不必为你的痛苦哀嚎，这是必经之路。”余粮痛苦的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带我去聚集地。”
那是一间近似于化疗室的房间，在这循环的走廊中还有些特殊，那钢制的大门上贴着核的标志，好像在恐吓人离开。“把门打开。”余粮说，化作怪物的风衣人用足肢撕开自己的头部将大量的黑色液体溅射到门上，呲呲的响声逐渐扩开余粮的视野。
“你是什么人！”里面的人惊慌的大喊。可余粮更加愤怒的打断了他的话，“闭嘴，你们真是让我头疼的要死啊！”余粮体会着怪物的痛苦，体会着他沾染的一切的痛苦，这苦痛折磨着他让他暴躁，残忍，冷酷。
“你去说。”余粮像是失去力气般捂着头站到走廊的另一边，那边墙壁上刚出现的眼睛死死注视着他却传递给他一种喜悦与痛苦交杂的感觉。
“帮……找人，提供，庇护，否，变成我。”怪物的扯着腹部的一根韧带像是弹琴般发出令人恶心的声音。
“要怎么帮？”满头白发的人咽了口唾沫颤抖着说，就融化铁门这一下他们就感到畏惧。
“全部……分散……地毯搜索。”
“这和让我们找死有什么区别！”
“啊！”余粮在听到他的喊声刺入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脑海时，那股绝望再次溢出，“还没解决吗！你想你的孩子也变成这样吗！”
怪物听到余粮的话尖锐的嘶鸣了一声，“必须答应！”它几乎要冲入房间。
“我们不会同意这样的条件！”白发人喊完后足肢立即贯穿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