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发
清晨。
朦胧的云团将雾隐的山峰笼罩。
行走在雾隐街道，灰璃只觉得仿佛生活在云端，眼前恍恍惚惚看不真切，犹如在本就度数不高的眼镜上又挂了层霜气。
昨夜大雨直到凌晨才停歇，早上出门却发现街道上的积水却并不深，只有路面不平整的洼地里存着些许雨水。
盲杖哒哒敲打路面，不时发出哗哗的水声，灰璃棕褐色宛如鹿脚的小靴子踏着活动的地砖，从砖缝中漾起污浊的雨水。
咚咚……哒。
盲杖停止。
灰璃站在雾隐大门前，右手握着盲杖，左手被铜山花梨搀扶着。
身后则是丘村新和央真两个保镖。
远处。
隔着迷雾。
栗生真理正在与看守大门的暗部交涉。
“你知道真理老师的哥哥是谁吗？”
铜山花梨一边搀扶着灰璃一边与她交头接耳。
女生之间的感情有时候奇妙的很，可能只是一面之缘便可以手牵着手一起上厕所，仿佛认识多年的至交好友。
当然，翻脸的时候也可能因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变成生死仇敌。
“是谁？”
“是栗生舜，人称‘凶牙’的暗部总队长。”
丘村新按捺不住举起双手：“灰璃可能还不知道暗部总队长是多么大的人物吧！那可是暗部的最高领导人，只对水影负责，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忘了元师长老。”
央真跟在后面暗戳戳的抬杠，换来的是丘村新的怒目。
原来如此。
栗生真理居然是‘凶牙’的亲妹妹，怪不得那些暗部看见栗生真理都如此礼貌，哪怕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暗部的问好声。
不过，‘凶牙’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灰璃默默思索片刻，很快便从脑海中调取出相关记忆。
漆黑的夜晚。
绞肉机般的密林，鲜血与雾气交织。
棕发蓝眼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暗部总队长率领大批暗部冲杀上来，手持双刀，只一下便将穿着带有竹取族徽服饰的男人劈成两节。
那人似乎就叫‘凶牙’。
而被他斩断身躯的男人，银发雄壮面容冷峻，正是灰璃的亲父。
……
“可以了。”
与暗部交涉完毕，栗生真理将登记后的忍者证件一一归还铜山三人，铜山花梨松开灰璃的手臂，接过证件，规规整整的叠好揣进里衣内衬。
“灰璃，你的身上没有证明身份的证件所以需要额外的检查。”
栗生真理看着灰璃小脸紧绷着，以为是害怕无法过关有些紧张，摸了摸灰璃的头发安慰道：“放心，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嗯。”
灰璃点点头不知该以什么表情面对这位杀父仇人的妹妹。
她不是与此世毫无羁绊的穿越客，而是灵魂转世重生于生死之际堪破胎中之谜。
正因如此，在苏醒之初便如此适应这个残酷的忍界。
忍界六年的记忆与前世三十多年的记忆相比显得极为渺小，但她仍然不可避免的被此生的记忆影响。
记忆中，双眼被挖出教导她开启白眼的母亲，沉默寡言训练她体术的父亲闪回。二人战死的画面与前世地震中失去生命的父母身影完全重合。
没有察觉什么异常的栗生真理牵着灰璃的小手，带着她走到门前，看着等候的鸦脸暗部没好气道：“查吧。”
雾鸦走上前，丝毫不在意栗生真理恶劣的态度。
他早已因栗生真理的事请示过队长，得到的回复很明确：不用理会，不要激怒，不许阻拦，最后——
绝对不能让杀害星野和直子的凶手有机可乘！
“这位小小姐，请把手交给我，好吗？”
虽然在面具的阻隔下雾鸦的声音有些沉闷，灰璃还是不难听出话语中的轻佻。
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现在她眼前一片漆黑。
原著中木叶有着能够检测查克拉的结界，不知晓雾隐有没有。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她刚刚站在门口等待栗生真理的时候，便悄悄终止了经脉中的查克拉循环系统，强行将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约束在上下丹田不让其融合，以规避可能出现的查克拉探测。
这是只有白眼的微操控制力，再加上尸骨脉的肉体掌控力，才能掌握的绝技。
抬起手。
刀光一闪。
灰璃只觉得手指一凉，随后化为刺痛。
“嘶！”
灰璃仿佛被烫伤般快速将手指缩回。
体内虽然没有查克拉，但是尸骨脉的被动还在。她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食指的指肚上被割开了一个小口且还在快速自愈。
“你干什么？”
栗生真理伸手将灰璃护在身后，冷厉的看着雾鸦手持染血苦无。
“别紧张，别紧张……只是例行检查而已。”
这边爆发冲突，铜山三人也迅速跑过来，成品字形将灰璃护在中间与暗部对视。
央真与丘村新护在灰璃两侧，铜山花梨小心的扶住灰璃的左手手腕，从忍具包中掏出药物为灰璃止血。
“各位不要激动。”，雾鸦双手虚压安抚：
“忍界中诡异莫测的秘术无穷，各村间谍的手段花样繁多，与真人无异的变身术、能以封印术锁定查克拉波动的查克拉抑制术，普通的检测手法哪里能防得住。”
一旁的血犬瓮声瓮气的接话：“再厉害的变身术本质也是由查克拉来构建形体，只要破坏了这种构建，便能让其显化原型。”
听到此番解释，栗生真理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但是看了看痛的包子小脸皱起来的灰璃，心中对于雾鸦等人的厌恶更甚。
三人中间。
灰璃低头忍痛。
小手攥紧，手心之中拇指的指甲将食指已经接近愈合的伤口再次扣开，肉皮撕扯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收紧眉头，掌心指缝间湿乎乎的滑腻。
她不知道对方的检查什么时候结束。
白眼的‘肉体操控’能力，依托于瞳力，而瞳力又是来自于查克拉的转化。
现在体内没有查克拉，对于肉体的掌控也悄然消失，只能以手动的方式抑制尸骨脉被动的自愈力。
好在因为查克拉的稀缺，尸骨脉的自愈力本身受到抑制，不至于刚刚划开的伤口瞬间就愈合了。
“好了。变身术检测完毕，现在可以开始正式的检查了。”
雾鸦随手将染血苦无递给一旁的血犬，手掐印决，越过栗生真理的守护来到灰璃面前。
滑稽的鸦脸面具下，雾鸦的声音依然轻佻，面具孔洞下的眼神却犀利如刀：
“我这个人神经敏感。
小小姐有什么容易引起误会的举动，麻烦提前告知，免得出现大家都不想看见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