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归墟钓魂

纸船在血月下自燃，灰烬凝成通往归墟的星路。叶红鲤摩挲着玉佩上的咬痕，突然扯过江寒手腕就是一口：“三百年前你属狗的？”

齿痕与玉佩严丝合缝。

洛水仙的冰晶钓竿冻住两人：“归墟要开了。”她折断的龙角正在渗出金血，“母亲在第八口棺里留了...”

海底突然升起九根青铜柱，每根都缠着龙脊材质的锁链。陈小鱼掏出放大镜观察柱面纹路：“这是上古婚聘的《纳吉》图！等等...怎么有噬灵虫在交配？”

苏沉舟的星砂在空中爆成卦象：“坎离相冲，快离开柱阵！”

江寒的因果钓瞳突然映出幻象：九柱中央坐着个戴青铜面具的新娘，嫁衣下伸出万千碧玉钓线。他甩出龙脊竿刺破幻影，真实的海水却开始沸腾——无数穿着喜服的噬灵虫浮出水面！

“朱雀焚天！”叶红鲤的火焰染上玄蛇黑气，将虫群烧成灰白婚书。洛水仙的冰魄链趁机冻住三根青铜柱：“西南震位，柱底有母亲的气息！”

阿阮的鲛尾突然拍碎某块礁石，露出刻满诅咒的青铜匣。陈小鱼刚要触碰，匣内射出根缠着情丝的噬魂钉！

江寒的龙脊竿凌空截住毒钉，万钓图鉴自动显现：【归墟聘礼】需以真心泪破局。他转头看向正在斗法的两女，洛水仙的冰晶擦着叶红鲤耳畔掠过。

“你俩！”他甩竿缠住两人手腕，“哭一个！”

叶红鲤的朱雀火突然暴涨：“哭你个大头鬼！”火焰顺着钓线烧向江寒，却在触及龙鳞时化作红莲。洛水仙的冰魄链同时刺入海底，冻出条通往归墟之眼的冰径。

陈小鱼突然惨叫——他的机械臂被青铜柱吞噬，露出森森白骨。苏沉舟的星砂钓线缠住断臂：“柱子在吸食情魄！阿阮快唱《柏舟》！”

鲛人歌撕开血色夜幕，九根青铜柱浮现出历代钓尊的面容。江寒的因果线突然全部断裂，龙脊竿自发洞穿中央石柱——里面封着洛水仙母亲的冰棺！

“寒儿...”冰棺中的龙女睁眼，“用你的婚书唤醒...”

叶红鲤的玉佩突然发烫，朱雀火凝成匕首刺向冰棺。洛水仙的冰魄链与之相撞，冲击波掀翻整片海域。江寒在乱流中抓住漂浮的婚书，发现背面浮现出叶红鲤的朱雀纹！

“原来如此...”他咬破舌尖在婚书按手印，“苏沉舟！震位三丈！”

星砂炸开归墟之门的同时，九根青铜柱轰然坍塌。钓尊的狂笑从深渊传来：“好徒儿，这份改命大礼可还喜欢？”

众人坠入归墟之眼的刹那，看见八百口青铜棺椁正在吞吐星辰。每口棺材都延伸出碧玉钓线，缠绕着江寒的四肢！

洛水仙的冰魄链冻住半数钓线，断角处金血狂涌：“母亲说过...咳...棺阵要同时破...”

叶红鲤的朱雀火突然净化，烧毁玄蛇纹的面具露出真容——竟与初代朱雀宿主一模一样！她拽过江寒的婚书塞进心口：“便宜你了！”

烈焰中飞出九百只火雀，每只都衔着枚冰魄鳞片。陈小鱼的机械假肢突然变形为钓竿，勾住苏沉舟的星砂罗盘：“阿阮！申位七丈！”

鲛人歌震碎三口棺椁的瞬间，江寒看见第八口棺中封着的...是正在龙化的自己！

龙脊竿突然暴走，刺穿洛水仙的肩胛。钓尊的身影在血雾中浮现：“好徒孙，师祖教你真正的《龙脊七劫》...”

江寒的因果钓瞳彻底染黑，他看见三百年前师祖弑师夺魂的画面。耳后金鳞尽数剥落，化作北斗阵困住暴走的龙脊竿。

“就是现在！”叶红鲤的朱雀火混着心头血，在婚书上烧出《凤求凰》曲谱。洛水仙的冰魄链刺入自己心口，取出半块染血的逆鳞：“母亲...恕罪...”

归墟之眼突然静止，所有棺椁开始回溯时光。江寒在时空乱流中抓住两女的手，龙脊竿刺穿钓尊面具下的真容——竟是未来彻底龙化的自己！

“因果循环...”钓尊在消散前低笑，“你终将成为我...”

当众人跌出归墟时，海面漂满桃花瓣。陈小鱼的机械臂开满桃花，阿阮的鲛尾缠着褪色的红绸。洛水仙捧着母亲消散的冰晶，叶红鲤的婚书在燃烧...

江寒摊开掌心，里面躺着枚朱雀与冰龙交缠的钓钩。

东北方传来丧钟，青铜巨门在海平线浮现。门缝渗出张染血的请柬：

“诚邀诸君参加钓天局终宴——地点：汝等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