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庵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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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花魁宴风波

情牵花魁宴,爱守风雨途

北宋的春日,本应是一片生机蓬勃、繁花似锦的美好时光,然而在这繁华表象之下,却隐匿着数不清的暗流涌动与人间的悲欢离合。在京城中一座显赫的权贵府邸里,一场极尽奢华的花魁宴正热闹非凡地进行着。

府邸的大门高大巍峨,朱红色的漆在月色下透着深沉的光泽,仿若被岁月的洪流浸染,沉淀出厚重的威严。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守两侧,它们的眼睛炯炯有神,凝视着前方,仿佛在彰显着主人的权势,任何试图靠近的卑微身影在它们眼中都显得微不足道。踏入府邸,庭院深深,曲折的回廊蜿蜒其间,雕梁画栋精美绝伦,飞檐斗拱上的彩绘在灯火映照下栩栩如生,龙凤呈祥、麒麟献瑞等图案仿佛要挣脱木质的束缚,翱翔于天际,尽显富贵堂皇之气。庭院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红的像火,肆意燃烧着春日的热情;粉的像霞,轻柔地晕染出梦幻的氛围;白的像雪,纯净而圣洁,仿佛是冬日遗落在此的精灵。浓郁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丝丝缕缕地钻进人的鼻腔,与那悠扬婉转的丝竹之声缠绵交织,营造出一种如痴如醉、如梦似幻的氛围,让人仿若置身于仙境之中,忘却了尘世的烦恼。

主厅内,灯火辉煌得如同白昼,巨大的烛台上,蜡烛粗如儿臂,烛火熊熊燃烧,跳跃的火苗映照着满座达官显贵们那一张张沉醉于纸醉金迷享乐中的面庞。男人们身着绫罗绸缎,腰间挂着玉佩香囊,谈笑风生间,酒香与脂粉香混合在一起,熏得人有些迷离。女眷们则头戴珠翠,身着华服,脸上的妆容精致无比,眉如远黛,眼若秋水,眉眼间尽是娇柔与妩媚,举手投足间,那珠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在演奏着一曲富贵的乐章。

谢玉英,作为京城中声名远扬、技压群芳的歌妓,今日受邀出席这场花魁宴。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轻柔的面料宛如流动的云霞般飘逸,每一步迈出,裙摆随风轻扬,仿佛是一朵盛开在春日微风中的花朵。裙上绣着的精致梅花图案,丝线在烛光下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微光,恰似点点繁星,又似梅花上凝结的晨露,在日光下闪耀着清冷的光芒。她的秀发如黑色的绸缎般柔顺,高高挽起的发髻,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一支翡翠簪子斜插其中,簪头的翡翠晶莹剔透,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更添几分妩媚动人之态。她的面容娇艳欲滴,宛如春日里盛开得最为灿烂的花朵,肌肤胜雪,吹弹可破,双眸明亮而清澈,仿佛藏着一汪清泉,流转间顾盼生辉,一颦一笑都能勾动人心。

宴会上,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酒过三巡,气氛愈发高涨热烈。谢玉英轻移莲步,那姿态犹如弱柳扶风,每一步都踏得极为轻盈,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夜晚。她走上厅中临时搭建的舞台,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似在为她的登场奏响序曲。她微微欠身,向众人行了一礼,腰肢如随风摆动的柳枝,柔软而优雅,这一动作引得在场的权贵们纷纷侧目,一时间,厅内的嘈杂声都小了几分,无数双眼睛聚焦在她身上,有惊艳、有贪婪、有倾慕,各种目光交织在一起。随后,她轻轻启唇,歌声如黄莺出谷般清脆婉转地响起:“春日迟迟,春景熙熙。垂柳依依,春花菲菲。”她的歌声仿佛有魔力一般,带着众人走进了一个如诗如画、如梦似幻的春日世界。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唯有她的歌声在空气中悠悠回荡,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化作了春日里的微风,轻拂着人们的脸庞;化作了暖阳,温暖着人们的心房;化作了柔柳,在人们心间轻轻摇曳;化作了繁花,在人们眼前绚烂绽放,让人沉浸其中,如痴如醉。

然而,就在这美好的氛围正浓时,一个不和谐的音符突兀地出现了。一位身形肥胖得如同小山般、满脸横肉堆积的权贵,名叫赵富,他早已被谢玉英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此刻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邪念。他喝得满脸通红,犹如熟透了的番茄,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手中端着酒杯,脚步踉跄得如同醉酒的螃蟹,朝着舞台走去,一路上碰倒了不少桌椅,“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大厅中格外刺耳,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却又敢怒不敢言,眼神中满是畏惧与无奈。

“美人儿,唱得真好啊!来,陪本老爷喝一杯。”赵富说着,便伸出那油腻得发亮、肥短如猪蹄般的手,想要去拉谢玉英。他的眼神中透着贪婪与欲望,那眼神仿佛要将谢玉英生吞活剥,嘴角还挂着一丝涎水,模样十分丑陋不堪,让人看了便心生厌恶。

谢玉英心中一惊,美目圆睁,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厌恶,那厌恶如同冬日的寒霜,瞬间凝结在她的眼眸中。但她身处这样的场合已久,深知面对权贵,不能轻易得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强忍着心中翻涌的不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如同寒冬里绽放的花朵,带着一丝凄楚与无奈,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大人,小女子不胜酒力,还望大人海涵。”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低头,试图避开赵富那令人作呕的目光,发丝从脸颊滑落,遮住了她眼中的愤怒与委屈。

赵富却不依不饶,他将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砰”的一声,酒杯应声而碎,酒水溅得到处都是,打湿了周围人的衣衫,引得一阵低呼。他脸色一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恶狠狠地说道:“哼,你这歌妓,在这京城之中,还能有谁比本老爷更有势力?今日你若不陪我喝酒,以后可就别想在这行混下去了!”他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周围的人见状,都纷纷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被他溅到,脸上满是惊恐与嫌弃。

就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时刻,柳永从席间站了起来。柳永,字耆卿,才华横溢,尤擅作词,他的词在市井坊间广为流传,深受百姓喜爱。他虽出身贫寒,衣着朴素,一身青衫洗得有些发白,领口和袖口处还打着补丁,但却有着一身傲骨,气质儒雅不凡。此刻,他看着谢玉英那楚楚可怜、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的正义感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那火焰在他胸腔中跳跃,驱散了他心中的畏惧。

“大人,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柳永走上前,拱手说道,他的声音清朗坚定,犹如洪钟般在厅内回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动。“玉英姑娘歌声美妙,乃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大人若强行逼迫,怕是会折煞了这美好。”他一边说着,一边直视赵富的眼睛,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那眼神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闪耀着正义的光芒。

赵富转过头,看着柳永,眼中满是不屑,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你是何人?敢来坏本老爷的兴致!”他鼻孔朝天,轻蔑地说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柳永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柳永,不过是一介书生。但见大人此举有失风度,实在忍不住出声劝阻。”他身姿挺拔,犹如一棵在狂风中屹立不倒的青松,尽管周围的环境充满压迫,他却依然坚守着自己的立场。

赵富冷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傲慢:“哼,一个穷书生,也敢来管本老爷的事。来人啊,给我教训教训他!”他一边叫嚷着,一边用力跺脚,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动起来,那模样如同一只愤怒的野猪,失去了理智。

随着赵富的一声令下,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立刻从角落里冲了出来。他们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上面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蜿蜒的小蛇,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犹如恶狼般朝着柳永扑去。他们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要将地面踏碎,带起一阵尘土。

柳永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此番怕是要吃苦头了,但他看着谢玉英,心中却没有丝毫后悔。他暗自思忖,即便今日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能让玉英受这等委屈。他微微侧身,摆出防御的姿势,眼神坚定地盯着冲过来的家丁,那眼神犹如猎豹锁定猎物,充满了警惕与决然。

“柳永,你快走!”谢玉英焦急地喊道,她的眼中满是担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因紧张而变得尖锐。“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她一边喊,一边试图冲过去,却被一旁的人拉住,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仿佛要抓住那即将被淹没的希望。

柳永却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决然与温柔:“玉英,莫怕。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辱。”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那力量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虽柔弱却坚韧。

家丁们一拥而上,为首的一个壮汉挥舞着拳头,朝着柳永的面门砸去。那拳头带着呼呼风声,犹如一颗炮弹,势不可挡。柳永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一拳,同时抬腿朝着壮汉的腹部踢去。他的动作敏捷,犹如一只灵活的猴子,在敌人的攻击中穿梭。然而,对方人多势众,很快,柳永就陷入了包围之中。他们从不同的方向朝柳永攻击,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柳永左挡右闪,虽然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不一会儿,他就被打倒在地,身上多处受伤,衣服也被扯破,露出一道道伤痕,鲜血慢慢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嘴角溢出了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晕染出一片殷红。

在混乱中,柳永看着谢玉英,心中满是无奈与担忧。他想起自己与谢玉英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想起他们曾一起在春日的街头漫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彼此分享着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想起他们曾在月下吟诗作词,月光如水,洒在他们的肩头,诗词中饱含着对彼此的倾慕与爱意。如今,却因自己的一时冲动,陷入这般困境。他不禁悲从中来,吟道:“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悲凉,仿佛预感到他们的命运将因此次事件而发生转折,离别或许即将来临。

谢玉英见状,不顾一切地挣脱旁人的拉扯,扑到柳永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她紧紧握着柳永的手,那双手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微微颤抖,泪流满面地说:“你一定要没事,我不能失去你。”面对危险,她没有丝毫退缩,心中只有对柳永的担忧与守护。在混乱中,她还不断地安慰着柳永,那坚定的眼神和温柔的话语,让柳永感受到了她深深的爱意。“柳永,你撑住,一定会没事的。”她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泪水不停地滴落在柳永的脸上,与他的血水混合在一起。

“玉英,你快走,别管我……”柳永虚弱地说道,他的声音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气息也变得十分微弱。

“不,我不走。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谢玉英坚定地说,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绝与深情,仿佛此刻世间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唯有怀中的柳永才是她的全部。她紧紧地抱着柳永,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他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此时,宴会上的其他权贵们,有的露出惊恐的神色,纷纷躲到一旁,生怕殃及池鱼,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见证一场可怕的灾难;有的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冷眼旁观这一切,仿佛眼前发生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他们的嘴角挂着一丝冷漠的笑,仿佛这世间的生死离别都与他们无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住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此人正是京城的知府大人,他身形高大,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面容严肃,眼神中透着威严与正气,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黑暗与丑恶。他听闻此处有闹事之声,便匆匆赶来,步履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在向世间宣告他的公正与权威。

赵富见是知府大人,心中一惊,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上前行礼,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容:“大人,您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刚才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知府大人看了看地上受伤的柳永和满脸泪痕的谢玉英,又看了看赵富,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说道:“赵富,你在这府邸中肆意闹事,成何体统!还不快将人放了!”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在大厅内回荡,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赵富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知府大人的命令。他咬了咬牙,挥了挥手,家丁们这才心有不甘地退了下去,一边退,还一边恶狠狠地瞪了柳永和谢玉英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笔账我们以后再算”。

知府大人走到柳永身边,亲自让人将他扶起,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怜悯与关切,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柳永强忍着疼痛,说道:“多谢大人,小生并无大碍。”他一边说,一边微微欠身行礼,尽管身体虚弱,但依然不失儒雅风度,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知府大人又看了看谢玉英,说道:“你们二人且随我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为这对苦难的恋人指引一条出路。

柳永和谢玉英跟着知府大人来到了后厅。后厅内布置得简洁而不失高雅,一张红木桌子摆在中央,周围摆放着几把椅子,桌椅的材质上乘,纹理清晰,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笔墨纵横间尽显文人雅士的风骨。知府大人让他们坐下,又让人拿来伤药,亲自给柳永处理伤口。他的动作虽然称不上熟练,但却十分认真仔细,每涂抹一下药膏,他的眉头就会微微皱起,仿佛感同身受着柳永的疼痛。

“今日之事,我都看在眼里。”知府大人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赵富此人,平日里就仗着自己有些权势,为非作歹。我定会好好教训他。你们二人,可有什么打算?”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柳永和谢玉英,眼神中透着询问与关切,仿佛在为他们的未来担忧。

柳永看了看谢玉英,眼神中满是深情与坚定,说道:“大人,小生与玉英姑娘情投意合,只盼能有一处安身之所,共度余生。”他紧紧握着谢玉英的手,仿佛在向知府大人表明他们的决心,那双手握得紧紧的,仿佛要将彼此的命运紧紧相连。

知府大人微微点头,说道:“我观你二人皆是有情有义之人。这样吧,我在城外有一处小院,你们可先去那里暂避风头。待此事平息之后,再做打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温和与善意,仿佛在这寒冷的世间为他们送上了一丝温暖。

柳永和谢玉英连忙起身,向知府大人道谢:“多谢大人成全。”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之情,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那光芒犹如黑暗中的灯塔,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从权贵府邸出来后,柳永和谢玉英相互搀扶着,慢慢走在街头。春日的夜晚,微风拂面,却带着一丝凉意,仿佛在为他们的遭遇而感到悲伤。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有些落寞。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只有偶尔几家还亮着昏黄的灯光,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他们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彼此的心上,传递着无尽的温暖与力量。

“柳永,今日若不是你,我……”谢玉英哽咽着说不下去,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与委屈。

柳永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玉英,莫要再说这些。只要你没事,我便心满意足了。”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试图安慰谢玉英那颗受惊的心,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谢玉英的手背,传递着安抚的信号。

“可是你的伤……”谢玉英看着柳永身上的伤口,心疼不已,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自责,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前的柳永变得有些模糊。

“无妨,这点伤,过些日子便会好的。”柳永微笑着安慰她,笑容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充满了爱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试图驱散谢玉英心中的阴霾。

两人来到了知府大人所说的小院。小院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院子里种着几株梅花,在月光下,梅花的影子在地上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仿佛在为这对历经磨难的恋人送上一丝慰藉。

柳永和谢玉英走进屋内,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但却充满了温馨。谢玉英扶着柳永坐下,然后拿起伤药,仔细地为他擦拭伤口。她的手指轻柔地触碰着柳永的肌肤,每一下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她的眼眶依旧泛红,泪水时不时在眼角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知道此刻柳永更需要她坚强。

“柳永,疼吗?”谢玉英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心疼。

柳永微微摇头,挤出一丝笑容,“不疼,有你在,这点伤不算什么。”尽管伤口传来阵阵剧痛,他仍不想让谢玉英过于担心。

在谢玉英为柳永处理伤口时,她的思绪飘回到了与柳永相识的过往。那是一个春日的午后,她在街头的茶肆演唱,人群中,柳永的目光一下子就吸引了她。他眼神中的欣赏与理解,是她在众多看客中从未见过的。从那之后,柳永常来听她唱歌,还为她写下一首首动人的诗词,两人逐渐相知相爱。

“柳永,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谢玉英轻声说道,试图缓解此刻的紧张与悲伤,“你站在人群里,静静地看着我,眼神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柳永嘴角上扬,回忆起往昔,眼中满是温柔,“当然记得,从那一眼起,我的心就被你勾走了。你的歌声,就像春日里最温暖的风,吹进了我的心里。”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破旧的窗户“嘎吱”作响,烛火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谢玉英起身,走到窗边,想要将窗户关好。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柳永望着她,心中满是感慨与爱意。

“玉英,等我伤好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找个宁静的地方,过属于我们的日子。”柳永说道,声音中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谢玉英转过身,眼中闪着泪光,用力地点点头,“好,不管去哪里,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赵富并未善罢甘休。在府邸中,他正与一群狐朋狗友商议着如何报复柳永和谢玉英。

“那个臭书生,竟敢坏我好事!还有那个歌妓,敬酒不吃吃罚酒!”赵富满脸狰狞,恶狠狠地说道,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话语抖动。

“老爷,要不我们派人去把那小子做了,至于那歌妓,抓回来给您好好消遣。”一个尖脸的男子谄媚地说道。

“不行,知府大人已经插手了,现在动手太明目张胆。”另一个胖家丁提醒道。

赵富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哼,那就先让他们得意几天,等风头过了,我再慢慢收拾他们。我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我赵富是什么下场!”

几日后,柳永的伤势稍有好转,他和谢玉英在小院中过着平静的生活。柳永在院子里教谢玉英识字写诗,谢玉英则为柳永唱歌跳舞。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岁月仿佛在此刻静止,充满了温馨与甜蜜。

一天清晨,谢玉英早起为柳永熬粥。她在厨房里忙碌着,炊烟从烟囱袅袅升起。柳永来到厨房门口,看着谢玉英的背影,心中满是幸福。

“玉英,你辛苦了。”柳永轻声说道。

谢玉英回头,脸上洋溢着笑容,“不辛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

粥熬好后,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早餐。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赵富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小院。他看着柳永和谢玉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哼,你们以为躲在这里就没事了?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赵富大声说道。

柳永见状,立刻将谢玉英护在身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无畏。尽管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他依然毫不退缩。

“赵富,你想干什么?知府大人不会放过你的!”柳永大声喝道。

“知府大人?等我把你们解决了,再去跟他赔罪。他总不能为了你们两个贱民,跟我赵家作对!”赵富冷笑道。

家丁们一拥而上,柳永摆开架势,准备迎敌。他虽不懂高深的武艺,但这些天在小院中,为了能保护谢玉英,也跟着村里的猎户学了些粗浅的拳脚功夫。

一个家丁挥舞着棍棒朝柳永砸来,柳永侧身一闪,抓住对方的手臂,用力一扭,家丁痛呼一声,棍棒掉落在地。然而,对方人多势众,很快柳永就再次陷入了困境。

谢玉英在一旁心急如焚,她四处寻找可以帮忙的东西。突然,她看到院子里的扫帚,于是拿起扫帚,朝着家丁们挥去。

“你们这些坏人,不许伤害柳永!”谢玉英喊道。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原来是知府大人得到消息,带着衙役们赶来了。

知府大人看着院子里混乱的场景,怒目圆睁,“赵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行凶!”

赵富看到知府大人,心中一慌,但仍强装镇定,“大人,这两人不知好歹,屡次冒犯于我,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哼,分明是你为非作歹!来人,把赵富等人拿下!”知府大人命令道。

衙役们迅速上前,将赵富和家丁们制服。

知府大人走到柳永和谢玉英身边,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柳永和谢玉英连忙行礼,“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我们没事。”

知府大人看着他们,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二人的感情令人动容,这赵富作恶多端,我定会严惩。你们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们了。”

经历这场风波后,柳永和谢玉英更加珍惜彼此。他们在知府大人的帮助下,离开了京城,来到了一个宁静的小镇。在小镇上,柳永开了一家私塾,教孩子们读书识字,谢玉英则在一旁帮忙。闲暇时,柳永继续作词,谢玉英为他的词谱曲吟唱。他们的生活简单而幸福,曾经的苦难成为了他们爱情的见证,让他们更加坚定地携手走过未来的每一个日子。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恩爱的身影,他们的故事也在小镇上流传开来,成为了人们口中一段美好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