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数据黑市

夕阳将安全区的金属防护罩染成血红色，陈默站在瞭望台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柄。远处的废墟中，僵尸群像潮水般游荡，腐烂的嘶吼声随风飘来。

“弹药只剩30%了。”林雨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一件沾满油污的战术背心，手中的数据终端泛着幽蓝的光，“如果再不补充资源，下一次尸潮我们连一小时都撑不住。”

陈默没说话，目光扫过安全区广场——幸存者们蜷缩在帐篷里，几个孩子正用生锈的铁片磨成匕首。角落里，一名断了手臂的男人正在低声哀嚎，纱布下渗出的血已经发黑。

“砰！”

突然一声枪响划破死寂，所有人猛地抬头。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幸存者撞开防护罩闸门，踉跄着扑倒在地。他的后背插着半截断裂的骨刺，手中死死攥着一块幽绿色晶核。

“黑市……地下网络……”那人喉咙里涌出血沫，“能换到……武器……”

陈默瞬间闪到他身边，晶核被系统自动扫描：

【腐脑晶核·精英级】

【用途：兑换稀有模组/装备，可解锁B级以上天赋强化】

男人瞳孔开始扩散，最后挤出半句话：“小心……他们收割……”

深夜两点十七分，陈默将最后一个弹匣塞进战术腰带。林雨欣正在调试数据终端，屏幕上映出她苍白的脸：“地下网络的入口在废弃的3号线地铁站，但能量读数异常——那里至少有二十个精英级生命信号。”

陈默给手枪上膛，金属碰撞声清脆冷冽：“正好试新天赋。”

他们穿过坍塌的高架桥，月光下，地铁站口像一张扭曲的巨口。原本的安检闸机爬满暗红色肉瘤，随着呼吸般缓缓鼓动。林雨欣刚要触碰扫描仪，肉瘤突然炸开，喷出腥臭的黏液！

“呲啦——”

陈默拽着她后撤半步，黏液溅在地上腐蚀出焦痕。黑暗中亮起密密麻麻的猩红光点，那是变异鼠群的眼睛——每只都有猎犬大小，獠牙滴落着脓液。

“开胃菜来了。”陈默冷笑。

枪火瞬间撕裂黑暗。陈默的【无限火力】天赋让扳机扣动再无间隙，子弹形成连绵不绝的金色火线。第一波鼠群被轰成碎肉，但更多黑影从通风管道涌出。

“11点钟方向！”林雨欣背靠着他，数据终端射出激光标定特殊目标。那是一只变异鼠王，脊背上突起的骨刺正汇聚紫光：“它在蓄能酸液炮！”

陈默旋身甩枪，三发子弹呈品字形贯穿鼠王头颅。酸液炮在通道顶部炸开，腐雨般淋下。林雨欣甩出电磁屏障，酸液在蓝光护盾上烧出蛛网裂痕。

“换弹匣。”陈默突然说。

林雨欣愣住：“你不是无限……”

话没说完就见陈默抽出空弹匣砸向鼠群，弹匣还在半空就被他一枪命中。轰然爆炸的清场效果让两人耳膜生疼——这家伙居然把弹匣改造成了遥控炸弹！

穿过鼠群尸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地铁隧道深处，三具尸体被钉在墙上，胸口用血画着乌鸦图案。林雨欣扫描尸体数据：“是上周失踪的侦察队……等等，他们的装备被完整剥离了。”

陈默用枪口挑起一具尸体的下巴，颈动脉处有个精密切口：“不是僵尸干的。”

仿佛回应他的判断，隧道尽头亮起火光。五名全副武装的玩家走出阴影，为首的壮汉转动着链锯刀：“入场费涨价了，两颗腐脑晶核。”

陈默举起鼠王掉落的晶核：“只有一颗。”

“那就留条胳膊当利息！”链锯刀轰鸣劈下。

子弹与锯齿相撞迸出火星。陈默的射速突然暴涨——他激活了天赋树新解锁的【暴击连射】。壮汉的防弹装甲在每秒三十发的冲击下龟裂，最终被一发穿甲弹轰碎膝盖。

“现在能进了吗？”陈默踩住壮汉完好的那只手，枪口顶着他颤抖的眼皮。

黑市入口缓缓开启的瞬间，陈默瞳孔骤缩。这座地下巢穴比他想象的更庞大：霓虹灯牌悬浮在半空，贩卖机里陈列着机械义肢和生物药剂，戴防毒面具的商贩正用激光切割一具玩家尸体——为了取出植入体内的稀有芯片。

而在所有摊位顶端，都刻着一模一样的乌鸦徽记。

“欢迎来到暗鸦集市。”一个电子合成音突然响起，“请遵守三条规则：不打听货物来源，不追问买家身份，不窥探乌鸦的秘密。”

林雨欣的终端突然震动，她低头查看数据流，脸色剧变：“他们在扫描我们的天赋信息……不对，这是反向数据收割！”

陈默按住她发抖的手。在他们头顶的监控探头上，一只血红的电子眼正缓缓聚焦。隧道深处传来黏腻的蠕动声，陈默的战术手电扫过墙壁——那些原本灰白的水泥表面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胶质物，像某种生物的胃壁般缓缓收缩。林雨欣的探测器突然发出尖锐警报：“空气酸度超标300%！是腐蚀种群的分泌物！”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蛛网破裂的脆响。六只卡车轮胎大小的变异蜘蛛轰然坠地，它们的节肢末端不是尖爪，而是不断滴落酸液的肉管。陈默抬枪的瞬间，最前方的蜘蛛腹部鼓胀，喷出一道墨绿色酸柱！

“滋啦！”

酸液擦着陈默的战术靴溅开，合金鞋底瞬间蚀穿三个孔洞。他翻滚到立柱后方，原先站立的位置已被腐蚀出半米深的坑洞。

“普通子弹会被酸液层中和！”林雨欣缩在掩体后大喊，“需要物理贯穿！”

陈默扯下腰间震撼弹甩出，强光中蜘蛛群陷入短暂僵直。他趁机抽出军刺扑向最近的目标，刀刃顺着甲壳缝隙刺入关节，酸液腺体被精准剜出。失去武器的蜘蛛疯狂抽搐，被他一脚踹进同类喷吐的酸液中溶解。

当最后一只蜘蛛的残肢停止抽搐时，隧道突然剧烈震颤。黏液中升起一具三米高的类人形生物，它的皮肤完全由硬化酸液结晶构成，胸腔内可见跳动的幽绿色核心——【腐蚀者·精英级】。

“弱点在脊椎第三节！”林雨欣的激光标定刚亮起，腐蚀者突然张开下颌，酸液洪流如高压水枪般横扫。陈默拽着林雨欣跃上横梁，下方混凝土在酸蚀中坍塌成深渊。

腐蚀者背部结晶炸开，十二根酸液长鞭破空抽来。陈默在半空拧身开枪，子弹击碎两截鞭梢，酸雨却泼洒成网。防弹衣肩部被蚀穿，皮肉烧灼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给我三秒！”林雨欣将数据终端插入配电箱，整条隧道的应急灯骤然爆亮。强光干扰让腐蚀者动作迟滞，陈默抓住这瞬间，踩着下坠的酸液鞭跃上怪物后背。军刺顺着激光标定点贯入，结晶外壳炸裂的脆响如同冰面崩解。

腐蚀者核心暴露的刹那，陈默将最后一颗震撼弹塞进裂缝。轰鸣声中，幽绿晶核滚落在地，系统提示刷屏：

【腐脑晶核+2】

【天赋树解锁：酸蚀抗性（初级）】

黑市入口的青铜巨门刻满乌鸦浮雕，门缝渗出暗红血雾。五名守卫从血雾中浮现，他们的防毒面具上统一烙着乌鸦徽记，为首者机械义眼闪着红光：“入场费，两颗晶核。”

陈默抛出一枚晶核：“只有这个。”

义眼守卫的链锯剑突然轰鸣：“那就用右手抵债！”

剑刃劈下的瞬间，陈默不退反进。子弹撞击链锯迸发的火星中，他看清对方装甲接缝处的紫色纹路——这是用玩家脊椎改造的生物装甲。

“左肩液压管。”林雨欣突然低语。

陈默的第七发子弹精准命中弱点，守卫踉跄后退。另外四人同时举枪，却发现扳机纹丝不动——林雨欣的数据病毒已瘫痪他们的武器系统。

“现在可以谈了吗？”陈默的枪口抵住义眼守卫的下颌，“或者你想试试脑浆能不能触发门禁？”

守卫的义眼疯狂闪烁，最终青铜门缓缓开启。血雾深处传来癫狂的笑声，像是千万只乌鸦在同时嘶鸣。陈默擦去脸颊被链锯割出的血痕，晶核在掌心烙下乌鸦形状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