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破晓时分

晨光穿透云层时，龙宫的废墟上浮起一层薄雾。许凌峰站在断裂的元辰柱前，指尖轻触柱身裂纹。那些本该刻着生肖图腾的位置，此刻却浮现出陌生的符文。

“这是...上古妖文？“白芷凑近细看，涅槃火在符文间游走，“不对，更像是...“

“是龙族密语。“许凌峰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异样的回响，“母亲教过我。“

莫小乙捂着渗血的左眼踉跄走来：“师姐，我的卦象...全乱了。“他摊开掌心，血色卦象正在扭曲，“十二元辰阵好像...多了一道阵眼。“

寅虎的啸天刀突然发出嗡鸣，刀身映出诡异画面：本该被净化的混沌结晶，正在许凌峰心口跳动。白芷猛地后退，淬羽箭已搭在弦上：“你是谁？“

许凌峰转过身，晨光在他眼中折射出七彩光晕：“我是混沌，也是辰龙。“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完整的《洛书》星图，“更是...第十三个时辰。“

龙宫地脉突然震动，断裂的元辰柱开始重组。每根柱身都浮现出双重图腾：子鼠与夜枭，丑牛与饕餮，寅虎与穷奇......十二道堕魔的虚影在柱顶凝聚，与守护者的魂魄纠缠撕扯。

“这才是完整的十二元辰阵。“许凌峰的声音在废墟间回荡，“混沌从来不是外敌，而是我们内心的倒影。“

白芷的淬羽箭迟迟未发，因为她看见许凌峰眼底的泪光。那滴泪折射出无数画面：初代酉鸡将凤凰羽刺入挚友后心时的悲恸，龙女剜取逆鳞时的决绝，以及...她自己将箭矢刺入许凌峰胸膛时的绝望。

“所以你要...献祭自己？“她的声音颤抖。

许凌峰摇头：“不，是超度。“他指向重组后的元辰柱，“十二道堕魔魂魄，需要十三道阵眼才能净化。而第十三道...“

他话未说完，莫小乙突然暴起，血色卦象化作锁链缠向许凌峰脖颈：“你休想！“

白芷的箭矢调转方向，却在触及卦象的瞬间崩碎。她这才发现，莫小乙的左眼已完全被血色吞噬，瞳孔中映着混沌之主的狞笑。

“你以为逆转命盘就能摆脱轮回？“莫小乙的声音变得嘶哑，“殊不知，你才是最大的变数！“

许凌峰不闪不避，任由卦象锁链缠身。他看向白芷，眼中带着释然的笑意：“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时辰到了。“

白芷心口衔珠烙印突然滚烫，涅槃火不受控地外溢。她看见许凌峰的身影在晨光中分解，化作十三道星光融入元辰柱。每根柱身上的双重图腾开始融合，堕魔的虚影逐渐淡去。

莫小乙发出凄厉的惨叫，血色卦象从眼中剥离。他跪倒在地，左眼恢复清明：“师姐...我看见了...真正的命盘...“

白芷接住飘落的星光，那是许凌峰最后的龙鳞。鳞片上刻着一行小字：

**“以挚爱为祭，换众生超脱。“**

晨光终于驱散薄雾，龙宫的废墟上开满金色小花。每一朵花蕊中都跳动着微弱的星光，仿佛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

卯兔的玉杵指向东方，那里升起一轮崭新的太阳。当阳光洒满大地时，白芷听见初代酉鸡的叹息：

“涅槃不是终点，是新的开始。“

（第二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