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农门小作精:首辅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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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江月瑶再次见到四个崽崽的时候,月光正照在四个崽崽身上。

裴大郎微笑着上前跟江月瑶打招呼,裴二郎给昏迷的刺客补绑绳结,裴四郎在收集毒针上的残液,裴三娘则踮脚给阿野包扎手臂咬伤。

“都是娘教得好。”裴三娘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进江月瑶嘴里,“娘亲是天下最好的娘亲。”

啊?这……

江月瑶心中狂汗,原主的几个孩子,个个都深藏不露啊。

四个崽崽有条不紊地处理好现场,奶团子裴四郎举着淬毒弹弓奶声奶气:“娘亲,你的伤……”

江月瑶擦了擦黑漆漆的脸蛋,侧目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止血的伤口,摇头:“我没事,四郎别担心娘亲。”

裴大郎用鞋底碾碎最后半枚带血的箭镞,抬手比画三长两短的手势。

裴二郎立即掏出火折子,立刻把茅草堆的茅草全部堆放在破庙子里面。

“东南角三处引火点。”裴大郎将弟妹推向阿野,“阿野哥哥去断梁柱,三娘去帮忙。”

五岁的裴四郎像只灵巧的松鼠,攀上摇摇欲坠的房梁。

锈迹斑斑的柴刀砍向虫蛀的榫卯时,他腕间银铃轻响,江月瑶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四个崽崽是自己的孩子。

裴三娘踮脚往窗棂撒磷粉,月光照在她发间别的小黄花上。

“撤!”裴大郎吹响竹哨。

火舌舔上房梁的刹那,裴四郎将最后半罐火油泼向神龛。

褪色的黄符遇火炸出幽蓝焰光,江月瑶瞳孔骤缩,这四个熊孩子……

“娘亲别怕,我们只是不想让破庙子成为一个罪恶窟,那些官兵一定还会追过来的。不如……”

“既然我们不住在这里了,那就别让其他可怕的事情在这里发生。”裴二郎突然从灰烬里扒出一块焦黑的铁牌。

江月瑶用袖口擦去浮灰,牌上“远宁县衙差”的铭文让她心头狂跳。

火势蔓延至整个破庙时,四个崽崽已拖着发呆的江月瑶沿着溪流跑出半里地。

村北荒地比想象中更骇人。

乱坟岗的磷火在矮丘间飘荡,夜枭啼叫惊飞几只秃鹫。

江月瑶却盯着月光下的土壤发怔,褐红色砂土里竟掺着星星点亮的金砂。

四个崽崽却已经忙活开来。

裴大郎用断碑当砧板,把顺来的门板劈成柴火;裴二郎领着阿野挖坑垒灶;三娘四郎抱着从破庙捡的破陶罐去溪边打水。

江月瑶解下束腰的绸带,系在两棵歪脖子树间,又从林间捡来木棍干柴,转眼搭成个简易帐篷。

“今晚先将就,明日伐木造屋。”

江月瑶抖落衣襟上的草屑,从系统商城兑换的十二个肉包子还冒着热气。

她余光瞥见阿野喉结滚动却强忍饥饿的模样,心尖泛起酸涩。

“阿野哥哥先吃!”四郎突然踮脚将最大的包子塞进少年掌心,油渍在他粗布衣袖晕开牡丹状痕迹。

四个崽子像嗅到肉香的小狼崽围过来,江月瑶将包子平分成六份时,一人分了两个包子。

几个崽崽都高高兴兴地吃着包子。

她终是问出盘旋在心头的疑惑:“大郎,那五个黑衣人……”

话音未落,二郎突然呛咳着打翻竹筒

话被夜风搅碎。

“娘看!流萤!”裴三娘突然指着腐草丛。

几点幽绿荧光刚亮起,就被裴大郎用竹筒扣住。

少年掌心躺着五只毒萤虫,这种萤虫居住在乱葬岗,以食腐肉为生,身上带着剧毒。

四郎趁机钻进江月瑶怀里,小脸蹭着母亲沾血的衣襟:“四郎困了”发顶还粘着半片刺客的衣料。

三娘仰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穹,奶呼呼的声音传进江月瑶的耳朵里:“今夜没有星月,会不会下雨呀?”

“祖宗!”裴大郎和二郎同时扑来,一个捂嘴一个扼腕叹息。

江月瑶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如临大敌的孩子们。

裴大郎干笑着后退半步:“娘亲,三妹的嘴开过光,好的不灵坏的……”

二郎接着说道,“今夜若是下雨,此处自是无法避雨,娘亲,我们该如何是好!”

话没说完,远处矮丘突然滚过闷雷。

三娘挣脱桎梏,小指头戳向云层裂缝:“大哥和二哥,何须如此!我还不信邪了!”

夜风卷着泥土腥气灌入众人衣领,裴二郎绝望地抓起竹篾开始编遮雨棚。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毒奶?”江月瑶捏住女娃肉乎乎的脸颊,忽觉指尖滚烫——三娘瞳仁深处竟浮着星图般的碎光。

三娘:“唔唔唔唔~”

江月瑶见三娘被捂着嘴,实在不忍心。

只是刚松开手,三娘咬着手指呢喃:“要是雨再大些……”立刻被三个兄弟叠罗汉压在身下。

裴三娘可能不信邪,但江月瑶终于信了这邪。

有意思呢,四个崽崽好像各个都身怀异能?

这是种田文还是修仙文?

江月瑶有些怀疑人生。

不过无论如何,她要带着这五个孩子在乱世之中活下去。

后半夜飘起细雨,江月瑶把孩子们裹进顺来的幔帐。

“娘~”四郎迷迷糊糊之中拱进她臂弯。

江月瑶用体温烘着孩子冰凉的脚。

破调的现代小曲混着雨声,竟让帐外雨声渐渐退去。

阿野蜷缩在帐篷角落,听见那胖妇人哼着古怪小调,肥手轻轻拍在四个崽崽的身上,在这样湿冷的环境下,竟也安然入睡。

“睡吧。”江月瑶用裙摆罩住孩子们的头,用尽全力给孩子们提供温暖。

她在暴雨声中拆开发髻,任由一头青丝散落。

“冷……”三娘的呢喃惊醒了远处的阿野。

阿野默默解开自己的外衫套在三娘身上,露出脊背交错的新旧鞭痕。

江月瑶心头一紧,这寡言少年总将伤痕藏于暗处,如同他从不提及如何在这乱世之中,无依无靠的苟活在那破旧寺庙里。

她示意少年过来靠着她睡,阿野却满脸通红不肯上前。

幔帐外骤雨敲打荒草如万千怨灵击鼓,帐内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却织成温暖结界。

后半夜雨势转细,裴大郎的鼾声里混着梦呓:“爹爹……火药……”

裴三娘不知何时挣脱了江月瑶的怀抱,滚烫的唇贴在她耳畔呢喃:“娘,我梦见爹爹在火里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