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应存在的血蕨
在美食之城普琪引发混乱之后的第二天，倒是没有发现海军舰队前来追击。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许凯虽然对赫尔薇尔还称不上完全相信，但确实可以在心中将她划入同伴的行列。
这几天，许凯靠着捕食一些大型海兽，勉强解决了两人的温饱。
许凯也通过和赫尔薇尔的交流，明白了自己是穿越到了北海，轰动世界的顶上战争还没发生。
与路飞启航的东海不同，北海的海贼数量在设定上明显更多。
而许凯在穿越后，心中大致也有了未来规划。
他现在首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变强，变强，再变强！
自己变强恐怕还不够，说不定还要组建起自己的海贼团，骗……拉一些强大的人加入。
毕竟自己可是吞了贝加庞克制造的果实啊，说不定自己使用能力击杀铁铠海贼团的录像已经在海军本部传开了。
能达到 1000万悬赏的海贼，已经算得上很不错了。
黄猿说不定已经坐着炮弹在赶来的路上了，也有可能是青雉正骑着脚踏车打算凝冰渡海过来。
此时，辽阔的海面上，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掠过甲板，许凯的黑发在额前乱舞。
他紧握船舵的指节泛白，掌心的汗渍在柚木舵轮上洇出深色痕迹。
这艘抢来的双桅帆船此刻像匹脱缰野马，在反常的暴风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赫尔薇尔突然抓住缆绳喊道，她银白的长发被吹成纷乱的丝网：“船帆要撕裂了！”
许凯刚要转身，整艘船突然被巨浪托起四十五度。
装满淡水的橡木桶轰然滚落，在甲板上撞出蛛网般的裂痕。
他踉跄着抓住舵轮，龙化的左臂青筋暴起，硬生生将偏离的航向扳回正轨。
“果然还是得找一个有经验的航海士才行。”许凯在心中思索。
原本他们还根据着地图上所指的方向行驶，想着大概睡醒之后就离一处新的岛屿不远。
结果第二天醒来才发现，不知何时，风向竟然改变了，晴天朗日的，风却大得不像话。
“前面 6点钟方向有座岛，我们调整一下方向登岛，要不然没有物资，食物也吃完了！”
许凯隐约看到远处有一个大岛的轮廓，转头向着身后的赫尔薇尔说道。
“好！”
赫尔薇尔将帆调整到最佳角度，借助风力让船速更快。
半个小时后……
船只缓缓靠近岸边，许凯和赫尔薇尔成功登岛。
许凯从海贼船外壁拔出那把之前西格坤少校的海军配刀，递给赫尔薇尔。
“拿着，在这陌生的岛上防身用。”赫尔薇尔接过刀，轻轻抚摸着刀身，向许凯投来感激的目光。
许凯自己则拿了铁铠海贼团船长威克斯的佩刀。
两把刀尽管迈不进名刀行列，但比起普通海贼海军用的刀，那肯定强上不少。
这座岛给许凯的感觉有点像穿越前电视上的热带雨林，四处都是茂密的丛林和奇形怪状的生物。
昆虫的大小甚至比老鼠还大，随随便便一棵树都需要几人合抱。
潮湿的腐叶气息扑面而来，许凯用刀背拨开垂落的藤蔓。
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冠滤成惨绿色，蜥蜴状的生物在枝杈间窜动，鳞片摩擦树皮的沙沙声不绝于耳。
“等等！”赫尔薇尔突然拽住他的衣角。
少女的银发在幽暗中泛着微光，鼻尖沁着细密汗珠：“地下有震动，我能感觉到附近有高级掠食者……”
话音未落，五米开外的灌木丛轰然炸开。
岩鳄琥珀色的竖瞳锁住猎物，布满钙质突起的尾巴横扫而过，碗口粗的棕榈树应声而断。
它前爪深深嵌入地面，后肢肌肉虬结如老树根须，显然随时会发动致命扑击。
赫尔薇尔下意识地扯住许凯的衣摆，虽然恐惧，却并未逃走。
许凯见状，并没有害怕，反倒是激发了体内的恶魔果实能力。
他的左臂迅速轻度龙化，龙爪握住刀柄的瞬间，许凯再次体会到贝加庞克所造物的可怕。
肌肉纤维以超越人类极限的方式绞紧，刀刃划出完美新月，空气被切割的尖啸声迟了半拍才响起。
岩鳄几吨重的身躯在空中凝滞刹那，接着沿斜线裂成两半。
腥热的血雨泼洒在蕨类植物上，发出雨滴坠落的噗噗声。
赫尔薇尔握着佩刀的手微微颤抖。
她蔚蓝的瞳孔剧烈收缩，看着许凯的背影。
“你应该也饿了吧，也不知道烤鳄鱼肉味道怎么样。”
许凯甩去刀身血渍，目光扫过仍在抽搐的鳄尸。
……
解决了岩鳄后，许凯和赫尔薇尔在岛上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升起篝火。
篝火将岩鳄肉烤出淡金色的油脂，许凯撕下第三根肋排时突然停住。
赫尔薇尔正盯着三十米外某棵铁杉树，树皮上暗红色的螺旋状刻痕在火光中泛着诡异光泽。
“是血蕨汁液？”赫尔薇尔用刀尖刮下些粉末。
“这种植物应该只会生长在冰原区域才对。”
赫尔薇尔将沾着暗红粉末的刀尖凑近鼻端，眉头紧蹙：“血蕨生长需要零下二十度，但这里，温度很明显是热带气候……”
“看样子你懂的还挺多的，但这一次你说不定认错了，亦或者教你的人本身也是个半吊子。”
许凯倒是觉得无所谓，在他穿越前的那个世界中，拼死卷书面理论，一到现实屁都不懂的人多如牛毛，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赫尔薇尔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阴影：“奥古斯都王族的藏书阁有几乎全世界的植物图鉴，而我将那些书全都看了一遍。”
“所以呢？你有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烤鳄鱼肉不来一点吗？挺好吃的。”
许凯不以为意，毕竟对一个正在进食的饥饿生物来说，没有什么比眼前的食物更吸引眼球的。
赫尔薇尔突然起身，耳尖泛着可疑的绯红：“我去处理下……卫生问题。”
许凯重新点燃刚才莫名其妙熄灭的篝火，岩鳄油脂滴落的噼啪声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整座岛屿的温度在不知不觉中下降。
当几吨重的鳄鱼被他啃到一半时，整个树林之间竟然开始起雾，雾气中裹挟着冰冷的霜雪气息。
原本能够听见许多微小生物动静的树林不知何时变得死寂。
“不对劲……”许凯握刀的手指骨节爆响。
翻涌的雾气中，远处那个向自己招手的身影轮廓逐渐清晰：
赫尔薇尔的手在雾中摇晃，但本该垂至腰际的银发却诡异地染上些许血红。
“怎么了吗？”许凯询问道，同时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赫尔薇尔没有回答，转身走向丛林深处，原本王室培养出来的端庄姿态竟在这一举一动之间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