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里的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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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成为朋友前的交易

到了高中,想有很多的假期简直就是做梦,周一到周日,七天的时间只有周六半天是放假的。这半天假,住校的同学抓紧时间回家和父母小聚,然后在周日一早又要带着父母的期望继续回来在学校的围墙中望天兴叹。每个周六中午放学,我总能见到班里的几个同学背着双肩包,在电影院旁边的小巴车站等车回家。电影院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奢侈的物件了,争分夺秒的日子里不会有看电影的那一秒,我都不记得上一次去电影院是什么时候。小学的时候每个寒暑假,学校会发放电影兑换券,初中的时候学校也经常包场电影给我们观看,印象深的一部电影是《红樱桃》,播放的时候,总会突然有那么几十秒的黑屏,当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来是电影放映员特地的为我们这群少年学生减去了“不良”镜头。我虽然不住校可以天天都能回家,但回到家后也是天色已晚,带回家的书从来没有从车筐里拿出来过,奇怪,不看,但是还是要带着,洗洗睡了,只有周六下午的时间和晚上是我自由的时间。想到未来都是要早起晚睡,我准备去到理发店将我及腰的长发咔嚓剪掉,方便清洗也省去了梳理它的麻烦。我的头发太多了,扎起马尾辫足有手腕那般的粗。剪掉的那一瞬间我都觉得头轻松了很多,它真的是承受了太多了。看着差不多四十厘米长的头发掉落在地上,镜子里映出的男孩子一样的短发,有些后悔。想扎头发没有了,等待它长长又需要很久。我一直在长发和短发间摇摆,是个很没有主见的人,我自知。

国庆假期是必须放假的,但学校也只给了一天假。这个国庆假期,除去写作业外,我看了部电影,是吴奇隆和杨采妮演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看到最后我感动的泣不成声,如果不是妈妈在家,我肯定是要嚎啕大哭,为的是梁山伯和祝英台那凄惨的爱情。看到我流泪,妈妈说我神经病,我懒的和她顶嘴,她不懂,因为她也未看电影。我知道她晓得梁山伯和祝英台,但是视听的震撼可比单听故事要更直接的打动人心。我相信妈妈如果看了电影,肯定也会流泪的。说到看电影哭,我想起来小时候看《妈妈再爱我一次》,那时我也就是小学生吧。印象中有个镜头是小孩从石阶上滚下来(记不清是小孩还是大人),我看到也是呜呜的掉眼泪,再配合上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真的是直击我自觉柔软细腻的内心,哭也是一种宣泄一种共鸣吧。还有一个电视剧,是抗战的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讲的是一匹很有灵性的白色战马,最后也死掉了。我那时也是小学生,但已经知道害羞了。看这剧集的时候是我跟爸爸妈妈去他们的朋友家做客,大人在聊天,我就在旁边看电视。看到战马死掉的时候,我偷偷在妈妈身后掉眼泪,就怕被大人看见,因为他们看见后肯定会说笑我的。总之,我是敏感的人,敏感的人不好,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别人的态度,别人的一句话或一个眼神,哪怕不是针对你的,都会往自己身上安。我明白这个道理,但一时很难改掉。我希望未来我不要这样敏感,让我再次的对物理充满热情吧。

我的牙齿长不的不整齐,上牙有一颗门牙往外翘,下排牙齿更是歪成麻花样,甚至把一颗牙齿挤出了牙床。在剪发那天,妈妈看着我说,要不带你去整个牙吧,别门牙越长越凸,回头变成龅牙了。我妈是个做事果断的人,说干嘛就立刻着手去做,我不像她,我做事总是瞻前顾后,磨磨蹭蹭。说完整牙的当天,我妈就带我坐上了去医院的公共汽车。

口腔科挂号,医生看了我的牙后,建议先拔掉下面被挤出那颗牙齿,因为即时把它拉回排齐,也没有它的空间了。拔完牙,带上箍牙器,我正式成为了钢牙铁齿妹了。哈哈。

我得带一双运动鞋,把它放在桌洞里面,用来上体育课时候穿。现在一周有两节体育课,不穿运动鞋的会被罚站。我总是记不住哪天上体育课,忘记的那天就是被罚站的那天,罚站很丢人,在全班同学面前,我又那么爱面子,所以我一定得把运动鞋放进桌洞里,上课就换上,下课再脱下。

体育吴老师,小学同学吴海波的爸爸。我记得小学的时候就见过他,因为小学和高中以一条马路为分界线呈现斜对面的位置。吴海波是个男孩,小学的时候长的挺可爱的,有些自然卷的头发,瘦瘦的身材,说起话来也是柔弱细小,跟个女孩子一样。现在高中了,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校园里看见了,还是能认得出来,这些年他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自来卷发的男孩。我是七班,他是八班,我们共用一个体育老师,他老爸。

我问惠玲,你说老爸是自己老师,上课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会觉得那是老爸就随意自如?还是说那是老爸,上课会紧张?你说,吴海波不穿运动鞋,他爸会让他罚站吗?还是说,每次体育课,他爸都在家提醒他穿上运动鞋?惠玲对我这些问题很无语,觉得我肯定是被罚站给种下了恨,才会总纠缠于这种无聊的问题上。但我有答案,我觉得吴海波上他爸体育课的时候一点都不紧张,因为有次我们两个班合并上课,我看见他在那和同学疯笑。他爸没管他,他也不看他爸。父子在学校里还是父子,不会因为环境变化而变化。

说起老师和学生有亲戚关系的,我想到了初中时候英语老师。英语老师姓邵,家住在距离我家五十米外,她的表妹也姓邵,坐在教室里距离我三排的距离。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她俩是亲戚,有一天中午午休后我从家骑车去上学,路过邵老师家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她俩一起走出来,我才知道她们的关系。邵老师和邵同学相像处不多,课堂上也没什么交流,偶尔会提问邵同学,给我的感觉也是公事公办。

我班和八班共享一堵墙,墙的一面是我班,墙的另一面是八班,除了共享一面墙,我们还共享很多,比如所有的各科老师我们都是同一位。数学老师是同一个,语文老师是同一个,当然体育老师也是。七班不穿运动鞋的罚站,同样八班也是。所以七班和八班在运动鞋的问题上达成一致要互相帮助。怎么个帮助法?那就是换鞋。

“咱俩看着身高体型差不多,鞋子码数也大差不离,相互换一节课,帮帮我。”这是孙华清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我这个人向来是乐于助人的,谁都有困难的时候,能帮扶就帮,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我将我的运动鞋换于孙华清穿上,正正好,而我则穿着她一双黑色厚底的皮鞋美滋滋。孙华清个子很高,她可是阅兵时候的护旗手,但却坐在第一排靠门的位置,我不明白,坐位不是按照高矮顺序排列的吗?为什么大高个的孙华清却稳坐第一位。不过,她坐在这里也好,方便我下课课间去找她聊天。我慢慢发现,老师让她坐在这里的原因之一是她上课总是三心二意,不认真听讲,让她坐前面可以很好的监督她。

我喜欢和孙华清一起玩,她很随和,一点没有锋芒,也没有小脾气。有时候我不高兴了呛她几句她也不在意,反而还逗我笑,让我别生气。她年龄比我大一点,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或许就是因为她是姐姐,所以才让她有很大的包容心。她有一颗明星梦,长的漂亮的女孩大多都有这个梦,她说她想当演员,以后要考电影学院成为大明星。我说好啊,看你多会打扮,肯定可以的。你要是当了明星,演了电视,我一定看。

孙华清说她真的演过电视剧。那是她上小学的时候,有个剧组要来我们这边取景拍戏,按照剧情,需要两个小孩来演主角的儿时样子。她妈妈在文化馆工作,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推荐了她去演其中一个小孩。她说,虽然没什么台词,只是表演拿着灯笼在水边玩耍,但她记住了剧组里的工作人员给她妈妈说的话,说:“您家小孩长得挺好看,也机灵,可以试着往这条路上培养。”孙华清说,就是这话给了她当演员的梦。我说我的梦是老师,从小就想当老师,因为可以给人布置很多的作业。我的梦太不华丽了,我也要换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