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十
考核结束前，黄崖十几个回合打赢上个月第五，重新进入前十行列，众人不由惊诧了一下，可更多的注意力都聚焦在方明身上，心中竟然涌现出一个念头：“半个月后选拔，他不会也有机会争三吧？”
这个默默无闻的少年，仅仅上场打了一拳，刮起的风声便震慑了全场百余人，其风头今日最盛，洛绝峰没来的情况下，其进步趋势隐隐追赶房岳、钱文、胡含雪三人。
“既然没有人准备继续挑战了，十月中旬考核结束，”孟山摊开新打印的排名表，声沉如碑，“第一名，洛绝峰，第二名，房岳，第三名，胡含雪，第四名，钱文，第五名，黄崖.......第十名，方明！”
字字珠玑，调动起场中少年热血，不过声音又戛然而止，他不急不缓收起排名表：“其余排名大家自己心里有数，放学后自行去领优质铸体药浴材料，还有月末预备队员选拔，有意者自觉报名，现在，上课！”
十月中旬考核如晚风，转眼拂过，却在众人心里面荡起涟漪，这个下午，训练场里汗气蒸腾，落步似惊雷，出拳含虎啸，少年意气鼎盛，总有人不服！
轰轰轰——
【事半功倍】
【武道精进】x3
【武道精进】x3
......
汗液自方明拳锋上迸溅，心无旁骛练拳，砰砰拳鸣中，不知不觉，其余同学默默排在身后或两侧练武，相对，自己往前移了，有被簇拥之势。
很多学生一道又一道目光不自觉落在他身上，或好奇，或惊叹，或迟疑，不少人打量这个一鸣惊人的少年，黄崖也暗暗注视他，现在看着《虎啸拳》水平不高怎么会打出那么出其不意的一拳？
“他这《虎啸拳》最多比路仁甲强一点，比不上你，刚才考核怎么没反应过来？”轰轰，钱文自扭腰出拳，吐气自若，目光跟随拳锋，傲气流溢。
轰，差不多的拳招，黄崖出拳刚劲有力，但同时说起话来便一字一顿，刀片般的眼神竟也会恍惚：“硬碰硬，那一拳的力量，不一定比得上我，但，起手太快，毫无征兆......”
一念起，脑海里刮起冰冷拳风，他身躯战栗了一下，正练习的《虎啸拳》路数乱了，气息急了半拍。
谁能想得到，一个补缺进来的家伙，《虎啸拳》还练出了入门精髓，若非被那一声虎啸吓愣了刹那，光凭出拳本能也足以招架得住，怎可能被直取命门？
可事实败了就是败了，即使自己的肉身境界的积淀相对深厚，力量、防御、反应力都更高一丝，也没能抢占先机。
要说完全没轻敌是断然不可能的，不过等下一次对练，便心有防备了......
对于黄崖的总结，钱文置若罔闻，在旁观者视角下，方明那一拳也算优秀，不过自己也领悟了几分《虎啸拳》入门精髓，知其有取巧之意：“他补缺进来的，肉体境界也差一大截，多打几个回合，赢的肯定是你。”
轰轰轰——
很快拳头呼啸声淹没了对话，黄崖余光瞄了他一眼，默然不语，只是眼睛微微黯淡，呢喃：“若是戴指虎实战，第一回合我就死了。”
......
武道课结束，砰砰砰，胡含雪的拳头接踵而至，和以往一样重，方明依旧得咬牙抗，但抵挡起来竟心有余力，能注意到对方出拳时胸膛起伏、唇齿开合的细微节奏。
踏入石肉境初期，便像是从木桩蜕变成了石桩，下盘稳如松，即使双臂依旧吃痛，思绪已经不会特别紧绷。
以前还是凡躯时，全部注意力都在对方的拳头、脚步上，不敢有丝毫松懈，唯恐配合疏忽，而现在，余光还能瞄一下对方冰珠般镶嵌的眸子。
轰！【千锤百炼】！
一阵热流涌向四肢百骸，他两眼一亮，虽然石肉境后进度只提升了0.5%，自身肌肉却悄然硬化！
“叮铃铃——”
放学铃响，他一如既往跌靠在柱子旁，凉意渗透背脊，与噗通噗通作响的心脏呼应，哒，一瓶附着小水珠的矿泉水丢了过来，落入掌心：“谢谢。”
“呼~”胡含雪半眯着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吨吨吨一饮而尽，脸颊因练武发热而泛红，如雪地樱花，“进步很快，才来半个月就有第五的实力。”
她手背抹去嘴角水渍，眸子溜到眼角瞄来，若有它意：“前十名能领三份优质铸体药浴材料，和明码标价1000一份的那种普通药浴材料不同，非卖品，第一次用效果最佳，能抵数天苦练，准备药浴后报名月末选拔吗？”
“嗯，”方明扭开瓶盖，黑白分明的眸子藏不住夺目星光，“我想试一试。”
前三才能拿到预备队员的名额，洛绝峰据说上个月排名时就已经《虎啸拳》小成，肉体境界也高大家一档有余，稳第一，而房岳综合实力也让第三第四忌惮。
本来胡含雪就只用考虑和钱文争第三，异军突起的自己，终究会让她产生一丝丝危机感，可能不多，但应该有。
也许除开陪练的时候，以后都会渐渐疏远自己......
“想争前三吗，”胡含雪喃喃了一句，似有所触，“那你挑战黄崖时的那招不够用，我踏入石肉境初期至今两个多月，距离中期只差一两成左右，凭本能便足以反应过来了，你镇住黄崖《虎啸拳》的入门精髓也吓不了我，除非你武技练到小成，不过很难，而且那时候我可能已经小成了，你不领悟小成精髓也弥补不了境界差距......”
这清冷语调像是雪地里弹奏古筝，旋律震落方明瞳上的灰尘，簌然生亮。
原来差距这么大？
钱文也是差不多水平吧，厉害却并非只剩半个月就遥不可及。
“三份优质药浴材料说不定能让你进一大步，回去后好好药浴吧，”空旷的塑料瓶咔嚓捏瘪，她随手丢进垃圾桶，蓦然瞄来一眼，“对了，以后陪练的时候别傻傻瞄我眼睛，吐纳与武技融汇的要点在气息。”
猝不及防对上视线，方明心脏咯噔了一下，脸颊不知不觉翻熟时，眸子里倒映的背影已经招手远去：“明天见。”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