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尸我就会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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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名声

早晨,出门。

娄易如往常般行走在村里凹凸不平的窄黄泥道上。

两侧是家家户户都有的茅坑,难闻的屎尿味随着风吹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真臭啊……’

但他知晓,除非家家户户装抽水马桶,地下排污管道设施有一个飞跃,否则再过几百年还会是这样。

“哎,这不是娄力士吗?”高大姐刚走出家门,看到娄易,就是眼睛一亮。

‘力士?’娄易有些纳闷,自己啥时候多了这么一个称号?

高大姐的声音尤其尖锐,她一张口,几乎半个二河村都知晓了。

“阿易啊,听说你把一头牛给举了起来,来给我们讲讲细情呗?”高氏旁边的邻居常氏,听到动静也走出了家门,凑过来问道。

娄易还没反应过来。

各家各户的门后都像是长了耳朵,近乎在同一时间打开,跑出来一堆人,徐家老太、耿农户、李大嘴、王渔夫、赵氏、柳氏……

诸人的问题如机关枪一样甩了过来:

“多大的牛?据说是江城过来的稀奇品种?”

“你爹是文曲星下凡,你是武曲星下凡啊……”

“别砍树了,和我一起去江边搬运,比你那个有搞头!”

“去去去,人家阿易迟早成为武者去城里混,谁和你一块去当苦力啊?”

更有胆大的年轻寡妇柳氏,冲上来细手就直往娄易胸膛上摸。

“哎哟,这皮肉,和石头一般硬,怎么练的?”

吓得娄易仓皇而逃,以比骏马还快的速度窜出了二河村,更是引起一阵惊叹声。

上了小山。

各个‘工友’纷纷以敬仰的眼神投来,不少先前没说过话的都特地上来和他打招呼。

管事杨胖子更是把娄易喊到了一个僻静处,递给他一只肉馒头。

“这玩意价值不菲啊,杨哥找我有啥事。”娄易笑了笑,没有接。

他平日里快食只吃炊饼,即粗面蒸饼,三文一个,比自己做饭贵不少,好处是在出远门的时候方便携带。

在炊饼之上,有白面馒头,份量比炊饼还轻,要五文一个。

至于肉馒头,即带肉馅的白面馒头,往往要十几文一个。整个二河村娄易只见到戚四郎那小胖子吃过,一般人家根本负担不起。

“阿易别见外,哥哥请你的。”杨胖子道。

见娄易始终没有接的意思,便讪讪地把馒头塞回怀里,不死心地问道:“你真没加入我贾家庄的念头?”

“月钱二两,包吃住,这可比普通护卫翻了一番!”

“如今贾员外一心拓展大买卖,以后可未必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见杨胖子态度诚恳,娄易便把话说开了:“杨哥,赚银子谁不想?只是我胆子小,不喜欢折腾,况且在员外的山上砍树,不也等于在给贾家卖命?”

“也罢,你后面说不定会自己想清楚。”杨胖子第二次说服失败,如此安慰自己道。

娄易返回众人所在,单手持斧,一个抡起。

‘砰!’

面前这棵七八米高的大树剧烈地震动了下,树枝乱颤,树叶‘哗哗’地掉落,好似下雨一般。

周围其他伐木工眼皮直跳,都情不自禁加大了和娄易的距离,到离他更远的地方砍树。

下午刚过去一半,娄易就砍完十二棵树,赚得四十文,相当于普通人四倍水平。

‘我这赚的毛利,不比当护卫差多少。’娄易有些得意地想道。

当然,若算上吃食的消耗,那便差得远。

他之所以提前下山,便是要去寻觅肉食。

如今体魄强大,娄易对饭食的需求也是常人几倍。

每次得吃个五六大碗白米饭,配上一大锅鸟肉,才能有个七分饱。

肆无忌惮地捕食,导致二河村一带的鸟类近乎绝迹,娄易现在得跑到其他村子搜寻。

临近夜里,他拎着一只肥鸽、数只麻雀满载而归。

刚踏进村子,顾勇就找了过来。

“阿易,我家石磨卡住了,有空来看看?”

“马上,等我把东西放一放。”娄易爽快地答应道。

当初自己没铁锹,只有顾家愿意借,这情分娄易可一直记着呢。

他来到顾家院子,便看到了两面石磨,上小下大,表面坑坑洼洼,布满了时光的烙痕。

娄易上前试了试,发现是连接的中心轴坏了,转不动,得把上面的石磨取下才能更换。

而即使是小点的石磨,也有一人张手那么宽,怕不是有上千斤重。

“你一个人,能行吗?”顾家大娘关切地问道。

她是听说娄易斗牛的事迹,便让顾勇把娄易给请来了。

至于娄易能不能行,她心里没底。

虽然娄易名声传出去,但作为从小看着娄易长大的邻居,一时半会也难以接受。

“哎哟,娄力士可是能举起一头牛,这小小石磨算什么?”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走过来一名高高女子,四十来岁,脸颊瘦削,不是最八卦的高大姐还是谁?

高大姐的声音极具穿透性。

二河村的邻里们,不知何时都聚到顾家门口,人人来围观娄易修石磨。

娄易有些无语,反驳道:“没举起牛,只是把它掀翻了。”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众人更兴奋了。

“这也没啥区别?”

“快快,让大伙看看你的力气!”

娄易摇摇头,走上前,弯腰,两手拖住石磨的下盘,抵住胸膛。

“嘿!”

一声轻喝,小石磨徐徐地上升,到顶时,娄易的双腿已站得笔直。

接着,又被稳稳地放回到旁边的空地上。

“好!”

不知谁喝了一声彩,众人纷纷鼓掌。

“阿易,你可真厉害哦!”

年轻的寡妇柳氏,看娄易的眼神都变得更加水润了。

人群后,方脸浓眉的戚龙,面色略显阴沉,转身就走。

“爹,咱别和那个娄易过不去了。”这是戚老大回家的第一句。

“咳咳……”戚屠夫正在抽旱烟,闻言被呛到了,一个劲地咳嗽,吓得戚龙急忙上前给他捶背。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怂包?”戚屠夫怒骂。

“不是,这小子太邪门了。”戚龙很委屈,“我刚刚亲眼看到,他把上千斤的石磨给抬起来了……就和我平时搬个西瓜差不多,不,可能还更轻松一些。”

听到这话,戚屠夫沉默了。

“爹,老四以后起房子,咱未必要拆他家的,把另一头的阴沟填起来不也一样么……”

戚龙话还没说完,旁边便有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响起:“一大家子,连个没爹的毛孩都怕,说出去也不嫌丢人。他娄易再厉害,能厉害得过老二?能比衙门还厉害?能厉害得过老三,咱戚家日后的武者?”

说话者是一名体型堪比男人的魁梧女子,穿着花衣服,面上擦了厚厚的粉,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听到这,原本有些动摇的戚屠夫,眼神重新变得狠厉起来:“当年就让着娄秀才,这就算了,如今连他儿子也降服不了,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老二受巡检器重,被提拔是迟早的事,那时候再对付他不迟!”

“你……妇道人家懂什么!”戚龙不敢朝父亲发火,只得怒视胖女人,即他的妻子。

对方则给他抛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大不了多给他点银子。”戚龙有些泄气地想道,“哎,何必结仇啊。”

娄易并不知戚家正筹谋着对付自己,知道了估计也不太会放在心上。

他的心思,很快就被另一件事给吸引。

这一天,杨二急匆匆地跑到他家,带来一个坏消息。

“哥哥,这几天别乱跑了。五六里外的岗子村,出现了一只大虫,吃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