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诡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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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七月半,槐木钉…

故事要从罗宇家族流传的一个传说讲起,据说他们家族的后人中,每隔几代就会有人觉醒“灵异洞察眼”,拥有窥探灵异世界秘密的能力。

而罗宇,正是这一代拥有此能力的人。

不过在这之前,他也只是听闻过这个传说,并未真正见识过这种能力的厉害。

“喀嚓——“,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古宅中格外刺耳,高芷芸的鹿皮短靴狠狠碾碎半片青瓦,她的手死死攥住罗宇的手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满是冷汗。

三棱镜折射出的冷光,如同一把把利刃,在台阶上切割出诡异的菱形。

那些刻着警号的石阶缝隙里,缓缓渗出粘稠的墨绿色液体,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那味道像是腐烂的羊水和化学品混合在一起,直钻鼻腔。

“是羊水。“罗宇的瞳孔突然泛起银灰色,这奇异的光芒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的灵异洞察眼不受控地发动,身体一阵摇晃,踉跄着扶住墙壁,粗糙的墙壁触感冰冷且坚硬,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

他的视网膜上炸开无数破碎画面:浸泡在营养液里的警徽,那营养液泛着淡淡的蓝光,警徽在其中隐隐闪烁;缠绕着脐带的枪管,脐带的颜色是一种病态的青紫色,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在培养仓里跳动的金属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地下室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无数只小爪子在地上爬行,又像是有人在低声呢喃。

三十七个婴儿的笑声突然变成尖锐的啼哭,那哭声如同针一般刺进人的耳朵,让人头皮发麻。

高芷芸猛地扯开衣领,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肌肤,只觉一阵冰凉。

她将六芒星贴片按在颈动脉处,能清晰地感觉到贴片的冰冷和自己颈动脉的跳动。

镜面里映出的台阶尽头,赫然蹲着个浑身青紫的胎儿——它脐带上串着七枚警用纽扣,那纽扣在幽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退后!“罗宇的罗盘突然迸出火星,火星溅到皮肤上,带着一丝灼热。

青铜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胎儿,发出“嗡嗡”的声响。

那些墨绿液体突然沸腾起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不绝于耳,裹着碎玻璃和纸钱的漩涡中,胎儿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微型电路板,电路板上的灯光闪烁不定,像是一双双诡异的眼睛。

就在这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异常寒冷,温度仿佛在瞬间下降了好几度,风也开始呼啸起来,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战术手电的紫外线光柱横扫而过,李卓然的身影不知何时挡在漩涡前。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惊恐和挣扎。

他心口的条形码正在渗血,血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那些荧光药剂绘制的血管突然活过来似的,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蚯蚓,缠住他的四肢将人拽进黑暗。

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嘴里发出绝望的呼喊:“不!不要!”

“李队!“高芷芸的惊呼被爆炸声吞没,那爆炸声震得人耳朵生疼,耳膜仿佛都要被震破了。

整面刻满警号的墙壁轰然坍塌,扬起一片尘土,尘土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呼吸困难。

露出后面锈迹斑斑的金属闸门,闸门上的铁锈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泛着冷光的密码盘上,三十七个指纹键正在渗出血珠,血珠顺着按键滑落,形成一道道红色的痕迹。

“简直荒谬!“李卓然把茶杯重重砸在物证科办公桌上,茶杯与桌面碰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飞溅的茶水打湿了现场照片。

他的心口条形码渗血,那血仿佛是他内心痛苦的宣泄,警用对讲机突然自动开机,传出持续了二十年的胎儿啼哭。

他的内心一阵挣扎,一方面想要保护这个秘密,因为这关系到太多人的命运;另一方面,身体的异常反应又让他感到恐惧和无助,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高芷芸冷笑着举起证物袋,里面装着从古宅带回的电路板碎片,焦黑的硅晶片上还粘着半片干枯的胎盘组织,那胎盘组织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1998年警用通讯芯片,编号和您警徽上的序列号只差两位。“罗宇用镊子夹起碎片,在紫外线灯下显出暗红色纹路,“需要我提醒您当年参与的'猎鹰计划'吗?“

老式吊灯突然剧烈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物证柜的钢化玻璃上凝结出水雾,水雾让玻璃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

李卓然突然扯开领带,锁骨下方新添的条形码还在渗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愤怒:“你们根本不懂!

当年三十七个兄弟自愿成为宿主,是为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高芷芸突然抓起物证科的紫外线灯,惨白光束扫过李卓然的太阳穴——皮下隐约浮现出微型芯片的轮廓。

罗宇的罗盘指针突然指向窗外,暴雨中传来纸钱燃烧的焦糊味,那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压抑和恐惧。

“您的心脏,最近是不是总在凌晨三点刺痛?“高芷芸将三棱镜碎片拼成六芒星按在桌面,镜面折射出的光斑在墙上组成胎儿蜷缩的投影,“那些芯片在吞噬宿主的生命力,就像二十年前...“

“滚出去!“李卓然掀翻办公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再敢插手这个案子,我就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们!“

青石板路上的积水倒映着残月,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赵淑贤的瓦房在梧桐树后时隐时现,梧桐树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高芷芸踢开脚边的黄符纸,黄符纸发出“沙沙”的声响,她发现每张符咒背面都印着警徽水印。

罗宇的洞察眼又开始不受控地闪烁,他看见瓦房院墙上爬满半透明的脐带,每根脐带末端都拴着个电子表般闪烁的胎儿,那些胎儿的眼睛仿佛在盯着他,让他不寒而栗。

“阿婆,您见过这种纹路吗?“高芷芸突然掀开左臂纱布,露出被古宅液体腐蚀出的条形码伤痕,伤痕处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叮咬。

正在晾晒冥币的赵淑贤浑身剧震,竹筛里的纸钱哗啦啦洒了一地,纸钱飘落的声音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

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门框,老人浑浊的眼里泛起水光:“作孽啊...他们连活人都要算计...“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罗宇看着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暴雨中的古宅正在渗出荧光绿的液体,三十七个警号在墙壁上交替闪烁。

高芷芸突然贴近赵淑贤耳畔:“当年被选中的,不止警察吧?“她指尖掠过老人布满老年斑的脖颈,“您后颈的条形码,和我在古宅看到的培养仓编号一模一样。“

这时,赵淑贤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慌乱,她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竹竿上的黄符纸,

瓦房里的老式挂钟突然疯狂倒转,发出“当当当”的声响,仿佛时间在倒流。

赵淑贤颤抖着抓起把香灰撒向空中,香灰在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纷纷扬扬的灰烬里浮现出模糊的影像:1998年的雨夜,三十七个年轻警察抱着襁褓走进古宅,每个襁褓里都裹着个皮肤青紫的...

院外的梧桐树突然剧烈摇晃,枯枝间传来乌鸦凄厉的啼叫,那啼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恐怖。

赵淑贤踉跄着后退,布满裂痕的镜子映出她瞬间苍老二十岁的面容:“不能说...说了那些孩子就...“

高芷芸突然将三棱镜按在老人心口,六芒星图案在月光下泛起血光:“您闻到了吗?

和二十年前一样的尸臭味——那些东西已经找到新的宿主了。“

六芒星边缘渗出的血珠在月光下凝成细线,顺着赵淑贤褪色的蓝布衫蜿蜒而下。

罗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灵异洞察眼在视网膜上灼烧出焦黑的斑点——那些垂挂在屋檐下的纸灯笼里,分明蜷缩着三十七个拇指大小的胚胎投影。

“七月半,槐木钉...“赵淑贤枯树皮似的手指突然抓住高芷芸的腕表,金属表盘映出她瞬间扩散的瞳孔,“他们在宅心埋了引魂樽,三十七个阴年生的娃娃被灌了朱砂水...“

瓦房梁木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皮簌簌剥落处露出密密麻麻的符咒,符咒上的纹路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高芷芸用鞋尖碾碎一片青瓦,底下嵌着的微型芯片正在渗出荧光绿的粘液,粘液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仪式需要活祭品?“高芷芸问道。

老人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她哆嗦着掀起供桌上的黄绸布。

积满香灰的青铜香炉里,七枚警用纽扣正围着一块干瘪的胎盘缓缓旋转,旋转的声音如同鬼魅的低语。

罗宇的罗盘指针突然垂直指向地面,他看见地板缝隙里渗出墨绿色的烛泪——1998年警用通讯频段的电流声正从地底传来,那电流声“滋滋”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被遗忘的秘密。

“子时三刻,要在引魂樽上淋够三十七人的心头血。“赵淑贤布满老年斑的脖颈突然青筋暴起,后颈的条形码开始渗出血珠,“但他们骗人!

那些娃娃根本就不是...“

“哗啦——“,晾在竹竿上的黄符纸突然无风自燃,青烟在空中凝成个倒吊的胎儿轮廓,那青烟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感到恶心。

赵淑贤的叙述戛然而止,她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凸出眼眶,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自己喉咙。

高芷芸闪电般掀开老人衣领,后颈的条形码皮下正有无数细小的凸起在蠕动,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皮下爬行。

院外梧桐树的阴影突然暴涨,虬结的树根刺破青石板路,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罗宇一把扯开高芷芸,战术手电的冷光扫过窗棂——三十七个湿漉漉的小手印正在玻璃上疯狂拍打,每个掌心都印着警徽纹路,拍打玻璃的声音“啪啪”作响,让人毛骨悚然。

“阿婆!

那些婴儿到底...“高芷芸话音未落,赵淑贤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那尖啸声划破夜空,让人胆战心惊。

她佝偻的脊背弓成诡异的弧度,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在地面画出残缺的六芒星。

供桌上的香炉轰然炸裂,混着香灰的胎盘碎块溅在墙面的符咒上,竟慢慢显出血色的电路图纹样。

瓦房外的纸灯笼接连爆开,燃烧的符纸灰烬里浮现出模糊的监控画面:二十年前的雨夜,三十七个浑身缠满绷带的警察正将襁褓放入培养仓,每个玻璃罩上都印着与赵淑贤后颈相同的条形码。

“他们不是要镇魂...“罗宇的洞察眼突然刺痛,他看见赵淑贤的胸腔里蜷缩着个金属胎儿,“是要把人的魂魄炼成信号接收器!“

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在院外石板路上炸响,瓦房屋檐垂挂的铜铃疯狂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高芷芸反手甩出三棱镜,折射的月光在墙面映出个扭曲的人影——那人穿着98式警服,心口别着的警徽正在融化,露出底下跳动的电子心脏。

赵淑贤突然暴起,干瘪的双手掐住自己脖颈。

她布满皱纹的皮肤下凸起无数游走的颗粒,后颈的条形码裂开血口,钻出半截缠着脐带的芯片。

罗宇的罗盘迸出火星,青铜指针直指老人颤动的喉管:“快!

她喉咙里藏着记忆晶片!“

瓦房大门被狂风吹开,狂风呼啸着灌进屋内,吹得人睁不开眼。

暴雨裹挟着纸钱扑进来,纸钱在风中飞舞,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纷飞的冥币缝隙间,高芷芸看见院外梧桐树下站着个浑身湿透的婴儿——它脐带上串着的七枚警用纽扣,正在播放李卓然持枪自尽的监控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