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秘辛
“徐……徐洛白？”
吴开看着这率先走出来的男子，有些惊讶，但又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似乎，本该如此。
这属下，虽说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个愣头青吧。
但真本事也有，不说别的，单就是这身手就没的说，如若不然，也不可能来的了他这甲队。
“见过姜大人，吴头。”
徐洛白怀里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周亮，只是微微欠身，其余捕快则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
“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鬼呢？”
事到如今，姜泽也不管什么保密不保密了，而且眼前这些人也都已经经历了鬼案，用不着保密。
徐洛白稍稍后退半步，黄甲则是上前说道：“里边出现了一头游魂，附身在了周亮身上，他成了鬼物。”
“在杀死我们几个兄弟之后，最终被我动用师父赠与的一件宝物杀死了。”
这也是徐洛白两人先前在客栈里边商讨出来的结果，当时黄甲进了那个房间后，只一眼就明白了一切。
所以事后他也就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话。
他跟徐洛白说：“你要不要隐藏走鬼人的身份？要的话，这事我能帮你先扛下来。”
面对一个未知的万鬼窟，和一个已知的同僚。
徐洛白很自然的做出了选择，而且就算要跟这万鬼窟接触，他也得回去问过二姑徐红衣再说。
二姑是鬼，那也是我的鬼姑姑！
这就是徐洛白的态度。
至于黄甲身上的秘密……都成年人了，谁还没个秘密？
“你师父？”
黄罗烟上下打量了黄甲一眼，“你师父是谁？可有我万鬼窟的谱牒？”
黄甲朝她微微拱手，而后挺直了身子说道：“家师顾山人。”
“顾老头的弟子？呵，他当年为拒国师招揽自断一臂……你倒是有胆接他的衣钵。”
黄罗烟声音有些惊讶。
姜泽也是头一次知晓黄甲的背景，诧异的同时也是连忙介绍道：“这是我们长安县衙的捕快，黄甲。”
“还是自家人，成，那这事就正好，也省得我出手了。”黄罗烟头上的幂篱微微抖动，像是点了个头。
紧接着她侧身，目光落在了徐洛白身上。
只一眼，她就“嗯？”了一声。
【身处无边鬼蜮，你遇到了同为走鬼人的换头鬼，它正在查探你的身份，你的生存点+3.】
徐洛白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十指往周亮身上压了压，脸上也是露出了个微笑。
换头鬼？
这厮……该不会是看出了我走鬼人的身份吧？
不应该啊，若不是小师妹当时暴露，我都看不出她是个走鬼人。
所以虽然同为走鬼人，但只要道行相差不是太大，应该看不出彼此的身份才对。
而且她这看着清冷的外形，却有着一口纯正的不能再纯正的萝莉音。
这让徐洛白感觉愈发怪异。
“你叫什么？”
黄罗烟忽而问道。
“他叫徐洛白，也是我们甲队的。”不等徐洛白开口，吴开就已经抢着回答了。
徐洛白也只好点头应是。
“是个不错的苗子，你们可以好好培养。”
黄罗烟没来由的夸奖了句，而后便是翻身上马，她居高临下的冲姜泽点点头。
“告辞。”
言罢也不管姜泽怎么回答，她自顾打马走了。
而后姜泽也是多看了徐洛白几眼，这才带着吴开和余下的捕快进了客栈，里里外外的检查了几遍之后，又安排了五名捕快守住这客栈。
布置好这些之后，他这才领着徐洛白这一众捕快返回了衙门。
……
半个时辰后。
县衙大堂，“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大门紧锁，大堂里边则是高坐着县令朱启文以及县尉姜泽。
堂下站着徐洛白众人，甚至连周亮都被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朱启文看着活着回来的徐洛白他们，由衷的松了口气，“能看到你们活着回来，本县着实高兴。”
“谢过大人关心！”
虚伪的客套过后，朱启文也就身子前压，撑在案桌上，沉声道：“今天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都明白了。”
“大……大人，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捕快高明义忍不住问道。
“你自己都经历过了，还不知道吗？”姜泽失笑道。
这话一出，连站在前边的捕头吴开都有些惊慌，他忍不住问道：“大人，既然明知如此，那为何还要隐藏，不公之于众？”
“吴开，你觉得现在要是突然告知这满长安的百姓，说这世上其实是有鬼的，会怎么样？”
端坐高堂的朱启文轻声问道。
“这……”
“世上鬼物多，能对付鬼物的走鬼人太少，救不过来的，真要放开这消息，有心人作祟，必定会天下大乱的，到时死的人会更多。”
徐洛白看着说话的姜泽，跟着问道：“大人，难道武夫对付不了鬼物吗？”
“切记，只有走鬼人才能抵抗的了鬼物。”
姜泽的目光落在徐洛白身上，眼中带着一丝赞许，正声道：“至于武夫，哪怕你是明劲武夫，可要是面对一头一阶的游魂，依旧是死路一条。”
“武夫杀人，走鬼人杀鬼，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
“卑职记下了。”
徐洛白朝其略一拱手。
紧接着姜泽又给介绍了一下万鬼窟，以及刚刚那名女子的来历。
毕竟徐洛白从黄甲那里知晓了万鬼窟的存在，但是别人可不知道。
一番细讲下来，徐洛白也算是知晓了许多原先所不知的消息。
比方说万鬼窟其实就在京城，又比如说，天下所出走鬼人，都需在万鬼窟登记造册，领取谱牒。
至于徐洛白最好奇的和走鬼人有关的事情，姜泽则没有细说。
想来他也是不知，要想知道，只能回去找二姑坦白了。
“本官说这么说，你们应该也明白了，总之就是鬼案这事，得保密，严格保密，连你们的家里人也不能吐露分毫。”
“否则一旦被朝廷知晓，必当严惩不贷！”
“等到了那时，流放宁古塔都是轻的了。”
县令朱启文的声音一沉，在场的一众捕快也是连忙拱手称是，至于实际上……
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说完了这事，县尉姜泽也就转身朝朱启文说道：“鬼魂之事已了，那此案差不多也就该结了。”
朱启文轻轻颔首。
他自然也是知道，这种案件拖不得，越早结案越好。
“确是如此，那就来人，让那客栈掌柜在这文书上边签字，没什么异议那就放了吧。”
朱启文说着也就从案台上抽出一张事先早已准备好的文书。
捕头吴开正欲上前接下，却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且慢！”
“嗯？”
在场众人无不看去，高堂上的朱启文稍有皱眉，他也识得这“一腔正义”的捕快，徐洛白。
“徐洛白，你又有何异议？”朱启文声音当中带着不加掩饰的不悦。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且慢，不是存心给我找麻烦？！
若不是看在众人都在这的份上，朱启文是理都不想理。
“不是我有何异议。”
徐洛白上前一步，毫不畏惧的看着朱启文，声音不卑不亢。
“而是周亮昏迷前，告知了我一件事情，说是他从那鬼魂身上看见的。”
“此案虽是鬼案，但是杀人者……也是那客栈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