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出人意料
三个时辰后。
春水阁，顶层包房。
姜执素是被一阵轻震闹醒的，头昏脑涨地醒来，一不小心撞翻了台子上的果盘，几颗青提咕噜噜滚落在地。
而她身侧，则昏睡着两个皮色绝艳的男子，淡淡酒香缭绕。
姜执素：“……嘶。”
暂时先顾不上这俩了。
她找到震动的源头，是一块通言镜，手指轻轻一划便能与千里之外的人即时对话。
通体剔透似玉的镜面，荧荧绿光，缓缓凝聚出一个篆体而成的名字。
——谢南无。
姜执素陷入沉思，原书字数可不短，她看得又快，好多情节和角色都记不大清楚了，想了半晌才终于回忆起来。
是他啊！
原主的娃娃亲未婚夫！
原主浑身一副浓重的寡王怨种气息，直到最后大结局都没有任何感情线，可谓是正得发邪，唯一一个还算沾点边的便是这个谢南无了。
此人出生名门，性子沉稳踏实，颇有天资，却在成年前夜不堪身份禁锢，离经叛道舍弃家主之位出走，误打误撞拜入长生宗门下。
原以为可以自由自在，却不想碰到原主接任掌门，力争上游，加上那个久远的婚约，这个谢南无深感无趣，在全文前二十章就火速退出宗门下线了。
啧。
按说这种戏份不多的前期角色，姜执素早该没印象的，可原书作者似乎是为了填补全文缺乏感情线的不足，动不动就把这位退婚隐居哥拉出来溜溜，无一例外都在强调这位哥后来出落得有多水灵出尘，挠得人心痒痒。
所以到底长什么模样呢……
通言镜是可以看到对方的，姜执素正襟危坐，带着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划开对话。
镜面上荧光微微的名字逐渐消失，一点点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她目不转睛，直到镜面上清清楚楚映出一截严严实实的面罩。
“……”
别说脸了，眼珠子都看不全啊！！！
对面的谢南无听见她问为何戴着这么严实的面罩时还微微皱眉。
“沙子，会迷眼睛。”
“不是，你好端端的去沙漠干嘛？”
“哦，不是你要我去喀什洲取灵鹫的尾羽吗？”谢南无一边回话一边将面罩攥得更紧，“起尘暴了，我可以回去了吗？不过只取到两根。”
“……回吧回吧，没什么事吧？”
“嗯，还好，血应该还要三天才能流干。”
“……”
“回吧回吧赶紧的！！！”
“是，掌门。”
谢南无关闭对话前，忽地望见掌门身后两个容色秀丽的男子，霎时一愣。
“掌门，此刻您不是应该在春募大会上吗？”
姜执素已经不敢跟这位哥多说话了，血还流着呢多造孽啊这！！
“别多问了你麻利点快回宗门吧诶哟，我就是春募累了歇会儿找点乐子。”
那头的谢南无沉默半晌，只道：“那掌门，注意节制。”
随即掐断了对话。
姜执素：？
你怎么个意思？
冤枉啊！
她最大的乐子就是看点男同，便叫了这两人上来互相喂交杯酒给她看，津津有味看了俩时辰快活得睡着了而已啊！！！
而通言镜已经沉静了下来。
算了，就这样吧。
姜执素揉揉太阳穴，头已经不太疼了。
她从房内出去，外面天色已近傍晚，霞光遍地，代表着春募大会的第一天已经结束了。
爽。
翘一下午班真是神清气爽。
她准备回客栈去，估计这会儿珈蓝应该已经回来了，这小妮子单纯还有股轴劲，这会儿指不定在因为没招到人而伤心呢，买串糖葫芦哄哄吧。
姜执素在街头买了串糖葫芦，路上一时兴起，想着要不调个壁览出来看看。
春募期间风云变幻，也是往年宗门排行榜变动最猛烈的时候，能直观地显示出每届春募哪家宗门最为出彩。
她直接翻到排行的最后一页，果然发现第100名的位置已经易主。
不错！卓有成效！
可是长生宗大概掉到什么位置了？
她又往后面的次级排行翻，一连翻了好几页，都没有找到自家宗门的名字，可按理说长生宗也不至于一个春募就一落千丈吧……
等等。
姜执素吞了吞口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呃，不可能吧？
她手指颤抖着往上翻，心如擂鼓，咚、咚、咚——
最后竟然在第88位上看到了自家宗门！
“……”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就凭她那番操作怎么可能排名还上升啊？
姜执素丢下糖葫芦，三步并俩飞快回到客栈。
此时已经天黑，当她霍啦一下推开客房的门时，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成片成片、大颗大颗流光溢彩的灵石，堆了满满一桌子，而欢天喜地举着账本的珈蓝则在房里乐滋滋地转着圈儿，一转身见她回来了，兴高采烈道：“掌门！你终于回来啦！”
“不愧是掌门，居然能想到这么精妙绝伦的主意！不仅让宗门成功招募到了弟子，还顺道发了一笔横财！”
珈蓝此刻已经是一副五体投地的神情，欢天喜地将试用收费账本递给她。
姜执素迟疑着接过账本，原本空空荡荡的纸张上莫名多了一堆密密麻麻的记录，足足有七页！
按一页二十条记录来算的话，七页就是140条，每条代表了19块灵石，也就是……2660块灵石……
……
虽然对大宗门来说这点灵石也不算什么，但对他们长生宗，可相当于大半年的开支了啊！
姜执素难以置信地往后翻着，很快发现了账册上不同寻常的一点。
这一百多条记录，虽然试用者不同，但居然都是一个人买单的！
——楚、阿、异。
在看到这个名字时姜执素忽地愣了一下，旋即回头抓住珈蓝的手：“怎么是他？”
珈蓝不明所以，茫然道：“……啊、啊？”
“我问你，这个楚阿异是不是来自毒门楚家，长相妖孽浑身金贵爱打扮，还随身携带一支花纹繁复的长笛？”
珈蓝呆怔地眨眨眼，回忆了下，用力点头：“没错！就是他，正是因为来自楚家，他才出得起这么多灵石呀！”
说到这满屋子灵石，珈蓝又重新兴奋了起来，与姜执素说起这一下午的离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