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个眼神，亦神亦魔
今晚，是哪吒第一次杀人。
没有感觉不适，兴奋畅快，藏在心底的杀性，越来越重。
雏田躺在哪吒怀里，仰视着他，神色复杂。
她感激哪吒救了自己，此刻感觉无比的心安。
但同时，雏田又十分惧怕哪吒，这种惧怕不是心理上的害怕，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这种感觉无法形容，雏田小小的脑瓜子里，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哪吒……”
姗姗来迟的卡卡西迎面撞见哪吒，他想问一问哪吒的身体情况。
但话音刚出口，便自动失声。
卡卡西在哪吒脸上，看到了三种对立，又彼此融合很好的情绪。
哪吒淡淡的瞥了眼卡卡西。
饶是见惯了生死，在战场上、任务中杀了太多人的卡卡西，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只有睥睨一切，藐视万物的神性与魔性结合，脱离了喜怒哀乐范畴的眼睛。
如果不是哪吒怀里抱着雏田，卡卡西有理由怀疑，哪吒此刻究竟还算不算人。
“你又来晚了。”
哪吒不知道卡卡西长什么模样，但他的气息，哪吒很熟悉。
昔日他受白眼时，眼前这个人经常出现在暗处，或者留下一些钱，或是留下一些日常生活物资后就离开。
他就是哪吒感知里，发自内心对他好，却不曾露面的人。
见哪吒开口说话，卡卡西心里陡然松了口气。
刚才的那双眼睛，仿佛是他的错觉，哪吒此刻恢复了以往的状态。
“她交给你了，小爷我去料理了其他人。”
哪吒将雏田交给卡卡西，打声招呼，便想再杀回去。
“哪吒，剩下的云忍我们会处理。”卡卡西提醒道，“这种事情，你最好不要掺和。”
“小爷只是通知你，没有询问你的意见。”
哪吒没有多废话，再次化为流光，直奔木叶村内。
赶路的时候，见日向日差还在和两名云忍缠斗，哪吒还顺手帮了一把。
轰！
一团三昧真火从天而降，两名云忍遭遇灭顶之灾，顷刻间化为灰烬。
日向日差被吓了一跳，抬头查看时，哪吒已经离开，只有一道声音，缓缓从天空飘落。
“小爷叫哪吒，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
这……
日向日差沉默片刻，没有多想，快速冲向卡卡西，将雏田护在了怀里。
仔细检查一番，没有发现雏田的身体异常，日向日差松了口气。
“日差叔叔，那个男孩子，叫哪吒吗？”
“可能吧，现在安全了，雏田不用怕，什么也不用想。”
日向日差不想让雏田和哪吒有过多的交集，回答的模棱两可。
“叔叔带你回家。”
善解人意的雏田没再多问，趴在日向日差肩头，晶莹泪珠无声滴落。
她现在才知道怕……
画面一转，哪吒已经杀疯了。
在他看来，假借名义来木叶兴风作浪的云忍们，都该死！
理由？
因为他站木叶这边。
为什么站木叶这边？
因为哪吒承这一世父母的情分，木叶的人只有他可以教训，别人不行！
“哪吒！住手！”
猿飞日斩再次站出来制止，再让哪吒杀下去，云隐使团的人，可就一个不剩了。
“你们抓好了他！”
哪吒不管不顾，将猿飞日斩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抬手指着已经被木叶暗部忍者，制服的两名云忍，高高跃起于半空。
双手举过头顶，三昧真火再次凝结，变成了斩妖剑的模样。
蓄力，急落，挥剑，斩首！
“哪吒！你……！”
猿飞日斩双目喷火，哪吒眼里究竟有没有他这位火影，还有没有忍者纪律！
“留着他们做什么？”哪吒落地后，没再开杀戒，现场已经没有云忍供他砍了。
“哪吒！！！”猿飞日斩快步上前，低头愤怒质问，“你知道这样做，会让村子面临什么吗！”
“面临什么？”哪吒掏了掏耳朵，“我只知道，你要是再喊下去，小爷连你一起杀。”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
猿飞日斩急得跳脚，没有继续强硬，压着脾气快言快语的解释道。
“这是云隐村派来和谈的使团！你杀的第一个人，是云隐村的宿老之一！
纵使云隐使团怀有目的，在村子里兴风作浪，但为了大局考虑，决不能意气用事！
可现在，你一个人杀了云隐使团超过半数的忍者，战争，战争又要来了啊！”
哪吒底气突然有些不足，挠了挠头，“明明是他们心怀歹意……”
猿飞日斩重重叹口气，打断哪吒。
“唉！哪吒！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抓紧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哪吒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不过却一步三回头。
“我真回去啦？”
“你们真能处理好？”
“我可真回去了啊？”
猿飞日斩连连挥手撵人，哪吒不再问，放心离开，重新召集起他的小弟们。
“现在我宣布，荡魔帮的第一次任务，圆满成功！”
“吒哥真棒！”
“好耶好耶，我们为村子立了大功！”
“吒哥，你没受伤吧？”
井野、小樱、丁次等人，叽叽喳喳的请功，与有荣焉的蹦蹦跳跳。
在他们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从来没有所谓的灰色。
哪吒也是一样。
他可不会考虑什么苦衷啊、什么难言之隐啊，就像是九尾一样，管你那么多，只要杀了这一世的父母，那就是仇人！
先杀，再捋难言之隐，最后酌情处理，哪里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你有苦衷，我就应该原谅你？
因为干系盘综错杂，就应该放过仇人？
哪里有这种好事！
不过，哪吒的嫉恶如仇，有恩必报，又狠辣果决的行事作风，并不适用于这个世界。
一句话形容就是愣头青，不知道进退。
火影大楼，今晚注定不会灭灯。
“日斩，哪吒必须予以监禁，剥离他体内的九尾，选定新的人柱力后，再将哪吒交给云隐村，以换取和平！”
志村团藏提议道。
他只想要九尾的掌控权，得到之后才能施展抱负，无论当火影还是对外发动战争，都是他说了算。
“团藏！”猿飞日斩拍了桌子。
“云隐村此举就是擅自破坏和平，第一次、第二次、乃至于这次忍界大战，都告诉我们，退让和乞求，根本……”
“日斩！”
转寝小春打断了他，“村子无力再承担开战的消耗了，大名也不会同意。”
“是啊日斩。”
水户门炎也附和道：“宇智波一族不可信，三忍分崩离析，年轻一辈忍者还没有成长起来，不宜再发动战争。”
猿飞日斩对内的确优柔寡断，十分热衷于和稀泥，但对外强硬，也是他的一贯作风。
刚想强力驳斥，准备动员木叶忍者，迎接即将到来的战争时，日向日差站了出来。
“火影大人，我愿意承担一切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