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时空错位

苏婉清是被冻醒的。

后颈贴着潮湿的青石板，鼻腔里充斥着腐烂菜叶的酸臭。她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只瘸腿野狗垂涎的獠牙，涎水滴落在她三天没洗的校服外套上。

“去！去！“沙哑的呵斥声惊走了野狗。老乞丐用豁口的陶碗舀了半碗雨水递过来，碗沿还粘着昨日的粥渍。苏婉清盯着碗里漂浮的草屑，突然捂住嘴干呕——这已经是她穿越的第七天，胃里除了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破庙漏风的窗棂外飘来打更声，三长两短。老乞丐突然拽着她缩进神龛后的阴影里，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扣住她腕间的胎记。那是块暗红色的月牙痕，此刻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微光。

“当心烛阴...“老乞丐话音未落，庙门外传来皮革碾碎枯枝的脆响。十二名黑衣人在月光下站成北斗阵型，为首之人腰间玉佩与苏婉清包袱里那枚一模一样——那是她穿越时攥在手中的物件，背面刻着“永庆二十三年制“。

瓦片碎裂声炸响的瞬间，老乞丐将她推进神像背后的暗道。最后一瞥里，她看见黑衣人袖口翻出的双头蛇纹章，蛇眼处两点朱砂红得刺目。暗道石门落下时，半截带血的手指卡在缝隙间，指节上戴着她昨天刚给老乞丐的铜顶针。

苏婉清在霉味刺鼻的密道里狂奔，怀中玉佩贴着心跳发烫。转过第三个弯时，她踢到具森森白骨，头盖骨上插着支鎏金凤钗——和她现代室友上周在潘家园淘到的那支仿品几乎一样。

晨光初现时，苏婉清从城隍庙的枯井爬出来。早市人群突然骚动，十八匹墨骊马踏碎朝阳，玄铁马车帘幕低垂。当马车与她擦身而过时，怀中的玉佩突然发出蜂鸣，车帘掀起一角，露出半张与她现代导师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