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拉丁国王
死了？
罗杰脑瓜嗡嗡响。
我只是击晕了他。
难道说赶来给我补枪的那名黑衣并不是他的同伙？
罗杰急忙回忆起来，很快想起了新的细节。
黑衣男人枪法准，下手狠，一枪爆头。
而最先开枪的罪犯却并没击中自己要害，只是打在了肚子上。
两人实力明显不在一个水平，不像能玩得到一起的样子。
如果不是同伙，那他是什么人？
碰巧路过的杀手？杀人这种事情不太能有巧合。
仇家帮派？倒是有可能。
但黑衣人怎么知道克拉克会抢劫我？更不可能知道我能反击。
为了杀个喽啰，让一名职业杀手长期蹲守也不现实。
还有一种可能...
不是抢劫。
有人要搞死我，还他妈做了两手准备。
先让克拉克抢劫枪击，那黑衣则是后手，确保杀掉我，顺便把克拉克也灭口。
罗杰心里一沉。
我干了什么？
重生后只想当个好学生，没招惹过人，更别说帮派了。
要说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只是去听了场演唱会。
咦？
演唱会，杰克森的演唱会。
杰克森...也死了。
之前还只是预感，现在罗杰能几乎能肯定自己的死和杰克森脱不开的关系。
他正准备仔细回忆演唱会上的事情，
格里芬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
“如你们看到，芝大又发生了一起枪击案。”格里芬咳了一声，“文森特，你将现场情况给大伙说明下。”
被叫做文森特的年轻警员点点头：“今天早上，一名清洁工报的警。受害者名叫Jie Luo。亚裔男性，21岁，芝加哥大学学生。”
“第二名死者是嫌疑人克拉克.迪克西，拉丁裔，29岁，无固定职业。身上有拉丁国王的纹身。”
“拉丁国王”在1954年于芝加哥洪堡公园成立。
最初，拉丁国王被视为帮助移民家庭克服种族歧视的拉丁裔进步组织。
但慢慢地，它逐步演变为美国规模最大、最有组织的拉丁裔街头帮派，与其他帮派不同，“拉丁王国”有着独一无二的运作模式，把严明的纪律和自创的宗教思想融入到日常帮派情谊中，成功地吸引了一群生活在贫民窟又失去人生希望的人。
拉丁国王主要在芝加哥西南部地区活动，与黑帮福音、黑色P石两大帮派三足鼎立。
人才...都是人才。
三大帮派一共有多少人？5万？罗杰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初步判断，受害者头部被枪击当场毙命。现场勘查和初步尸检情况在这里。”
文森特说着将一叠文件传给罗杰和山姆。
罗杰拿起文件快速扫过，目光停留在了尸检报告。
死者Jie Luo，头部、腹部各有一处枪伤。
克拉克的死因则是后脑受到的巨力重击。
黑衣人在杀死我后，用木棍从背后偷袭，杀死克拉克然后离开。罗杰脑海里很快浮现了这样一段画面。
过了几分钟，格里芬见众人都已了解了案情，正色道：“各位，校园枪击案关注度高。死者还是少数族裔，必须尽快破案。不然今年奖金都别想了。”
南区警署还有两个刑侦小组，归汉斯直管。
这种明显吃力不太好的案子自然不会给他们。
汉斯这条老狗...格里芬心中暗骂，他没说出来，不想影响下属士气。
“现场物证多，但没目击者，需要根据证据推理出案情。你们有什么想法，提出来吧。”
办公室陷入沉默。
美利坚警察的办案程序通常分为现场保护、勘察取证、案情分析、排查和嫌疑人跟踪、逮捕、处置几个步骤。
因为警力有限，现在正进行的案情分析尤为关键，它决定侦查的方向和警力部署。
一旦方向有误，投入再多人力和时间都是浪费。
特别是在芝加哥这样民风淳朴的大城市，一个案子还没破，第二个案子又要来了。
最终结果就是很多警员破案率奇低，没业绩，干到退休都是基层警员，撑死当个警长。
当然，还有的提前去见了上帝。
罗杰可不想，他既然给自己破案，更要往上爬。
美利坚社会没有权力和武力，说话连狗都不会听。
“勘察物证显示，木棍受冲击折断，末端发现受害者指纹。我推测是受害者在被枪击后，拼死反击击中歹徒头部致死，自己也因失血过多而死。”
文森特最先拿到案情材料，已经有了猜测，第一个发言。
“没想到亚洲人也有硬汉，中了枪还这么勇！”
感谢点赞。
不过要要纠正下，我们东大人都是这么勇...听到对方忍不住夸自己，罗杰心里默道。
“我同意。”
文森特旁，另一名警员附和。
格里芬听完，目光扫过众人，停留在罗杰身上。
罗杰正想纠正众人跑歪的思路：“分析符合情理。”
“但时间对不上。”
“时间？”
文森特面露疑惑，投去询问的目光。
“受害者一共中了两枪，那他是什么时候用棍子击中疑犯头部的？是在他头部中枪前，还是后？”
罗杰没有立刻说话。
一旁的山姆忽然像被电击似地站立起来：
“明白了！受害人先头部中枪，就会直接失去行动能力，不可能将嫌疑人一棍致死。要是受害人先棍击嫌疑人后脑，同样嫌疑人也没法再精准命中受害人头部。”
谈到案情，山姆一改紧张的神态，言语间充满了自信。
现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案子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4A级优秀警员，推理还是不错的。
但他又是怎么害死同伴的？
罗杰忽然想起蒂娜的提醒。
不会是开黑枪吧？但那样的话就不只是降职来南区，而是直接进监狱了吧...
他收回思绪，听到格里芬赞许：“不错。说说你的推论吧，罗杰。”
“现场还有其他参与者。”
罗杰语气坚定。
作为受害者本人，他根本不用推测，就是这么自信。
他原本想说的再细一点，但这会显得过于突出。
案子的水太深，不能排除主使在警署还有其他耳目，罗杰希望自己能引导团队共同作出分析。
格里芬没有提出意见，认可了罗杰的分析。
“说说看，如何追查？”
“可以从子弹开始。”文森特转而顺着罗杰的思路推理了起来，“如果其他人也射击了受害者，对受害者体内子弹做弹道分析，应该可以追踪到那人的枪支。”
格里芬拍了拍手，开始布置任务：
“罗杰，你带山姆将受害者尸体移送法医，解剖取出子弹后进行弹道分析。”
“其他人跟我去拉丁国王的地盘问询。”
他清楚罗杰现在的处境，为徒弟安全着想安排了最安全的任务给罗杰。
“我有些推测需要确认，我去问询。让其他人处理尸体吧。”罗杰正色道。
格里芬愣在原地：“你确定？”
格里芬见罗杰坚持，同意了他的提议。
带着自己的尸体送去解剖，罗杰不太想。
况且既然拿了枪，不去街头逛逛怎么行？
这年头没有行政休假过，都不说自己是好警察。
拉丁国王的活跃区域在洪堡公园附近，距离警署大概半个小时车程。
罗杰让山姆开车，将座椅靠背调低，用余光凝视着山姆，再次确认没有银色五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