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提升×确认
当月见歧端着一碗肉粥从厨房里走出来时。
中年男子已经不成人形了。
他将肉粥放在餐桌上，看向仍然赤裸着坐在角落的女子。
女子的身上浸满了鲜血，身体蜷缩着，双手抱膝。
她的头颅低垂着，让人看不见她的神色。
月见歧也不去打扰，只是静静吃着肉粥。
从小身处在黑帮之中的月见歧，像这样凄惨的事情，听过也见过许多。
良久，女子的声音传来，声音中透露着莫名的情绪。
“像你们这样的能力者，在这个世界上很多吗？”
“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稀少，绝大部分人，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那看来，我和前面被折磨求死的那些女孩，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吗？！”
她的声音激动起来。
月见歧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每个人的一生都可能会遇见很多困境和危局，只是强大的人有能力打破危局。
你们不是运气不好，只是实力不足罢了。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弱者才会怨天尤人。”
对于已经被伤害到处于崩溃边缘的人而言。
有时候比起安慰，或许为对方设立一个出口会更有效。
女子抬起头看向月见歧。
她的眼神中像是有火焰在燃烧，神色中透露出一种坚定。
她站了起来，直直走向月见歧。
而后在他的身前跪下。
“我想要变强。
这种完全无法掌控自我命运的无力感，我再也不想体验了。”
月见歧只是静静喝完自己碗里的最后一口肉粥。
“那么，你能付出什么呢？”
“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用我的一生为您做事。”
月见歧眼中有了真实的笑意。
有的人会被痛苦打倒一蹶不振，有的人却会在经历痛苦后渴望变强。
对于后者，且愿意为自己献上忠诚的人，他永远不吝于做出投资。
他相信战胜苦难的人，身上具备着潜力。
忠于自己的人才，永远也不嫌多。
“你叫什么名字？”
“诺维卡。”
“诺维卡，愿你永远记住今天所做的承诺。
现在，去洗净身上的血，穿上衣服，厨房里有给你留着的肉粥。”
……
洗漱过后穿上衣服的诺维卡喝了一口肉粥。
在品尝过肉粥的味道后，她喝粥的速度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月见歧静静看着这一幕。
喝完粥后，诺维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像是终于走出了地狱，整个人的气场不再如刚才那般低沉压抑。
她看向月见歧，语气中饱含敬意。
“我该怎样称呼您。”
月见歧语气温和道：
“我是月见家族的黑帮家主，月见歧。
你既然决定余生都为我做事，以后就称呼我为家主吧。”
他手中把玩着由蓝吞噬净化中年男子的念而形成的具现化念球。
将念球从厨桌上滑向诺维卡。
诺维卡拿起念球，看向月见歧。
“吃下去。”
听到月见歧的命令。
诺维卡毫不犹豫地吃下了念球。
下一瞬间，诺维卡只觉得嘴里的念球像是化作了液体般，直接流向腹中。
先是一种温暖的感觉从腹部传来，而后这种温暖感扩散到全身。
身体内部像是有东西要溢出来，却被皮肤锁住了。
在短暂的僵持过后，锁被打开了。
有热气升腾而出。
诺维卡看着自己身上逸散的热气，表情有些狂热。
“这就是，能力者的世界吗？”
月见歧冷声道：
“这些气就是你的生命能量，我们称其为念。
如果不能控制住这股气流的流逝，你会死。
想象着这些气体是一件披在身体上的羽衣，让它们围绕着身体流动。”
听到这里，诺维卡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她按照月见歧的建议，开始尝试控制自身的气。
会死当然是月见歧的谎言。
他只是想要给诺维卡施加一些压力。以期对方能够更快习得缠。
月见歧静静地看着对方尝试控制自身的气。
从完全无法控制到念气减缓流逝，再到最后能够稳稳缠绕在身体表面。
大概二十分钟吗？资质还不错。
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月见歧的表情愈发温和。
“后面我会告知你有关念能力的情报，不过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月见歧直接向门外走去，诺维卡紧紧跟在身后。
中年男子的居所地处偏僻，且还是独栋，人迹罕至。
如果不是大量受害者的怨念形成的细线指引，月见歧恐怕也没办法找到对方。
此时忙完了一切，该去将怨念净化掉了。
……
来到湖边，因夜晚的原因。
本就因怨念有些寒冷的湖边，愈发冷了起来。
早些让她们解脱然后回酒店休息吧。
心念闪过，月见歧召唤出了蓝。
蓝向着大量怨念形成的黑色球体处弹射而去。
它自身的大小远远小于那一团怨念。
蓝附着在怨念之上，就像是鸡蛋上的一个细小黑点。
可蓝只是开始一点点延展开来，慢慢包裹住了整个怨念。
在蓝完全包裹住黑色怨念的那一瞬间，像是激怒了怨念本身。
它们向外发力，蓝的表面处处凸起。
像是刺猬身上的刺。
短暂僵持过后，刺渐渐小了下去，直到蓝又变成了一个纯粹的球体。
他缓缓压缩着自身的体积，内部的黑色怨念渐渐被净化。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多分钟，蓝的体内才变得纯净起来。
随后蓝弹跳到月见歧身旁，变化成人型。
它的手中拿着一颗圆滚滚的念球。
念球的大小还要超过所猎杀的三位念能力者形成的念球。
月见歧接过念球，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体内的潜在气量以明显的速度上涨着。
月见歧本来稳定的缠，慢慢开始膨胀开来。
虽然仍旧稳定，但是整个体表缠绕的气增加了。
除此之外，一种言语无法言说的感受产生了。
月见歧觉得自身的资质，获得了一定的增强。
如果说，吞噬西索的念所得到的资质提升，是偏向于自身柔韧性方面的提升。
提升方向单一却强大。
那么这次吞噬怨念所得到的资质提升，就是毫无侧重方向的全面提升。
肉体的健康程度、体力耐力、感官能力……
这一切人类所具备的底层资质，都获得了真实的提升。
月见歧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这种快速变强的感觉让他乐在其中。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缠绕着的略显膨胀的气。
与其说是缠，倒不如说更像是新手时期的炼。
控制力下降了一些。
看来仅在一天内就快速提高自身的潜在气量，也会造成身体的不适应。
或者说，是无法百分之百认知到自己现在的实力。
这种感觉上的模糊，导致了自身的念呈现着这样的状态。
虽然强大，却不可控。
或许会成为战斗时的败因。
看来，要稍微休整几天了。
……
月见歧在酒店卧室的床上静静坐禅。
缠绕在周身的显在气量，经过这几天的锻炼，膨胀感正在慢慢消失。
蓝在一旁自由地进行着变化。
长时间的食念，似乎让蓝的灵智也获得了一定的成长。
不再像几个月前最初出现时，只有在月见歧做出指令时，它才会进行动作。
这种变化让月见歧感到惊喜。
这意味着他可以在战斗中对蓝投入更少的心念。
两者之间能够产生更好的配合。
诺维卡也在酒店客厅修炼着缠。
这些天来月见歧将有关念的基础知识全部教给了她。
诺维卡如饥似渴地修行着，希望能够锻炼出强大的力量。
有时候意识到自身的弱小，才是成为强者的开端。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着。
某个瞬间，月见歧身上的念气被压缩到了极致。
他睁开双眼，眼神古井无波。
自己又能百分百掌控自身的念了。
月见歧随心所欲地分配着自身的显在气量。
‘流’的速度非常快。
他又使自己在缠、绝、炼和坚的状态中进行着任意转换。
念的回应速度都让他心中感到满意。
当月见歧进行着念的运用时，诺维卡震撼地站在一旁看着。
在经过教导后，她对念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心中也能够理解两个念能力者的强度差距。
正是因为这种了解，她才能够意识到，此时月见歧的表现有多夸张。
月见歧从床上起身，他拿起床头放着的水喝了起来。
喝过水后，他看向诺维卡。
“让我看看你的缠和炼。”
“好的，家主。”
诺维卡先是进入缠的状态，而后又爆发显在气量，进入了炼的状态。
念气从缠到炼，强度上只有很小一部分增强。
月见歧点评道：
“毕竟只经过了几天的修行，这样的炼已经能证明你没有懈怠。”
诺维卡只是说道：“我希望能尽快变强，帮上家主的忙。”
月见歧微微一笑。
“会有这样的机会的，你继续修行吧，我出门一趟。”
说完这话，月见歧就直接出门了。
他要去网吧登录猎人酒馆，看看自己所发布的悬赏，有没有人接。
来到网吧，使用猎人卡片登录猎人酒馆。
点进了自己发布的悬赏栏。
月见歧在几天前就将有关寻找论坛帖子的幕后黑手的事情做成悬赏，发到了猎人酒馆上。
他毕竟不是网络方面的高手，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点开悬赏栏之后，有一条好友请求提示，用户名为眼睛。
月见歧选择了通过。
通过的一瞬间就有信息传来。
“我等了几天，你终于通过好友申请了。”
月见歧有点诧异，对方就像是专门等待着一般，当下打字发问道：
“对于我所说的案件有没有找到幕后黑手的线索？”
“我复原了那条被删除的帖子，查到了发帖人使用的信号地址。
但是对方很谨慎，使用的是萨巴市某家网吧的公用网络。
而且监控没能拍到人，继续找下去可能是大海捞针。”
月见歧心中有些不甘。
他觉得幕后之人应该是个水平还不错的念能力者。
如果能够击杀，或许能通过食念得到天赋。
他沉思片刻后，复又问道：
“以前有没有出现过相似的论坛帖子？”
“这样的事情是有的，大概一年前还发生过一次。”
月见歧眼神一亮。
“当时事情是如何解决的？
如果说对方以前通过相同的手段制造过念能力者，应该会一直有案件发生才对。”
“稍等，我查一下。”
月见歧静静等待了几分钟，那边才传过来信息。
“当时案件频繁发生，引起了猎人协会的注意。
在猎人协会派出人手处理之前，一个叫迪克·科利尔的赏金猎人，已经出手将引发案件的念能力犯罪者击杀。
后来案件不再发生，但是也没能找到论坛背后的人。
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月见歧忍不住笑了起来。
身处黑帮的他，有时会从恶意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而这种思维，也在此刻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思路。
他心中觉得，自己找到了某块拼图。
接下来，就是确认拼图是否正确这件事情了。
“帮我确认一下迪克·科利尔这三个月来的踪迹。
看看他是否在萨巴市出现过。”
又等了几分钟，消息传来。
“迪克·科利尔三个月前确实有出现在萨巴市。
我查到了他当时飞往萨巴市的飞艇记录。
你怀疑他是幕后黑手？”
月见歧只是说：
“我不相信有太多巧合，所以我要去亲自确认。
帮我查一下他现在所在的位置。”
几乎在月见歧问完这句话的同时，消息就已经传了过来。
对方当时可能就查到了这项信息。
“迪克在两天前坐飞艇离开了萨巴市。
乘坐的飞艇是前往巴托奇亚共和国境内的天空竞技场。”
月见歧微微一笑，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下一个狩猎对象。
“尾款我一会儿就会打给你，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我可以少要十分之一尾款，希望能够在事情结束后知道整件事的全过程。
交易成立吗?”
对方文字中透露着对这件事情的好奇心。
月见歧理解这种感受，他打字道：
“可以，在我确认过后，会和你交流这次的事情。”
在猎人网站结了尾款之后，月见歧就关闭电脑离开了网吧。
准备带着诺维卡前往天空竞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