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什么，你悟了？
道山，又被称之为“道门圣地”。
也是道门初祖发现石壁古字、悟道之地，后来，历代道子也都选择在此封剑羽化，传承道意，留待后人。
“这就是道山。”
“好精纯的清气……”
顾黎等人出现在道山崖洞中，感受四周，有人叹道。
道山之中，历代道子道意留存，如春风润雨，千百年潜移默化，令得山中清气也是无比纯正、醇厚。
“这是李怀真道子的剑书，好强的剑意！”
“咦？这张符箓，莫不是道子何良所书，据说何道子精通符箓，可汇集天地之气，勾画成符，呼风唤雨，掌驭水火，有着种种神通手段。”
“这是项轩羽道子的甲衣，及兵器乌戈！”
……
踏行在崖洞之中，不时有人传出低呼。
历代道子留存道意的方式不尽相同。
有人自身所习、感悟，乃至道意，融合在著书中。
有人刻画了一张符箓。
有人则留下了与之征战的兵戈、甲衣。
……
传承道意的方式，从某种程度上，也反应、印证着不同道子的特征，及对“道”的领会、感悟。
“道山之中，既是历代道子道意传承之地，也汇聚了道门千百年来，无数先贤前人的智慧、经验，好好感悟，择取与自身最合适、能与之感应的‘道’，砥砺道心、信念，追寻自身所坚守的‘道’。”
崖洞中，一位灰袍老者坐在蒲团上，向众人道。
他是驻守道山的长老，司风航。
据说他曾经也是道门英才，甚至有望成为道子，可惜在一次猎诡战斗中，身负重伤，从此再难重回鼎盛之时，年老后，退隐道山驻守。
司风航之言，让众位道士英才心中都不由一凛。
原本，他们看到历代道子道意传承，都是心神激荡，一位位道子留存道意，无不令人惊叹、神往，难以取舍，恨不得全付收纳，归于己身。
只是，每位道子，无不都是一代之中，惊才绝艳的人物，他们传承的道意，也是集一生所习，猎凶除诡，在无数次战斗中融会、凝炼而成。能够领会一门道意，已是莫大机遇，又怎能奢求？
只有寻求与自身适合之“道”，才是正道。
“我就感悟道子何良符箓之道。”
“李怀真道子的剑书，王某神往已久，今日能见真传，此生无憾。”
“我习驭气之道。”
……
在场众人，无不都是道门英才，很快醒悟，寻求与自身契合之道。
“嗯，很好……”
看着众人集中心神，感悟道意，司风航点着头，神情欣慰。
“嗯？”
突然间，似是看到了什么，司风航眼眸一凝。
崖洞中，随着时间推移，不时有人寻到了适合自身的“道”，或就地而坐，或伫立沉吟，甚或根据道意习练，沉浸在悟道之中。
就在众人悟道之时。
有一人，依然巡转于崖洞之间，对于历代道子道意，也只是一一巡看，不曾有驻足之意。
“他是--”
“安县白昼？”
此人正是顾黎。
“难道他，还未能寻求到适合自身的‘道’，不应该呀……”
看着顾黎，司风航略皱了皱眉，心中暗道。
对于这十一位道士英才，道门中，也有着不同侧重，有几人，被认为最可能成为“道子”，需重点关注，必要时，甚至予以引导。
顾黎也正是其中之一。
三年考较之中，安县白昼，也早引得瞩目。
“再看看。”
望了眼顾黎，司风航决定先保持耐心，再行观望，或许，顾黎对自身的“道”比较慎重，需要更多的时间、考量，才能定夺。
时间推移。
昼夜交替。
转眼间，已是十余天后。
道山崖洞中，一位位道门英才沉浸在修行、感悟之中。
“符箓。”
“剑道。”
“战意。”
……
驻足在一处崖洞前，顾黎若有所思。
这些天来，他一一查看了历代道子道意传承。
只是，他并未看到初代道主道意传承，及道壁古字。
想必，只有领会、掌控历代道子道意，才可能观初代道主之意，乃至道壁古字。
不同的道子--
对“道”的领会、掌控，不尽相同。
但又殊途同归。
一法通，万法通。
顾黎本身对“道”，就有着自身的领会，及感悟。
相互印证，对于历代道子道意，融会贯通。同时，对于他的“道”，也是种印证，及砥砺。
“差不多了……”
口中低语，顾黎眼中，有着一丝领悟、了然。
“白昼。”
正在此时，有声音响起。
“司长老。”顾黎转头看去。
正是司风航，出现在顾黎身后，道：“历代道子之中，你还未寻到适合自身的‘道’吗？”
十余天来，他看着顾黎一一巡看历代道子道意传承，始终未能沉心修习，终于忍不住问道。
闻言，顾黎略怔了怔，旋而坦诚道：
“禀长老，我已领会历代道子道意，对自身之道，也亦有所感悟，请求观悟初代道主道意传承，及道壁古字，请长老成全。”
“哦--”
“什么，你悟了？”
司风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旋而猛地醒悟，神情惊愕，盯着顾黎看了半响，道：“你说，你领会了历代道子，所有道意传承？”
“没错。”顾黎道。
“唉--”
沉默片刻，司风航叹了口气，又肃然道：“悟道，非一朝一夕之事，历代道子，谁不是天赋出众、惊才绝艳，他们的道意，也都是经过无数日夜的修习，一次次猎凶除诡、战斗，乃至融会前人智慧，才得以凝炼、大成。我知道，你有心志，想感悟属于自身的道，想取得进展，但路，需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才能行得稳，行得远。你细心琢磨琢磨，再好好感受历代道子道意传承，若有什么困惑，不妨与其他道友，或与我探讨，总会寻得适合你的‘道’。”
对于顾黎之言，司风航显然未能置信。
以为顾黎只是急于求成，想观悟初代道祖传承，及道壁古字。
顾黎想了想，又道：“司长老若是不信，不妨考较弟子，亲自验证。”
顾黎当然知道，司风航乃是好意。
但这种事--
也只有让司风航亲自验证，才能让他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