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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神秘短信的警告
林深在解剖台醒来时,福尔马林的气味里混着樱花腐烂的甜腻。不锈钢台面凝结着水珠,倒映出天花板的量子云图——那些不断重组的星群正拼出“SW“的摩尔斯电码。他试图翻身,发现左胸贴着电极片,导线末端连接的不是心电监护仪,而是环形装置的微型终端机。
手机在储物柜里震动,混响在停尸间形成诡异的和弦。当林深用还在渗血的指纹解锁屏幕时,二十三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同时弹出。最新一条显示:“别去旧实验楼,死亡倒计时37:14:22。“发送时间却是2023年9月7日15:00,GPS定位在环形装置核心舱。
储物柜的铁门突然量子化,林深的手穿过金属表面,摸到某个冰凉的圆柱体。那是支刻满樱花纹路的钢笔,笔帽旋开时涌出淡金色墨水,在地面绘出顾明远年轻时的肖像。肖像突然开口:“每个警告都是命运给你的怜悯。“
走廊的应急灯开始频闪,灯光间隙中浮现苏暖的残影。她的机械义眼投射出血红倒计时,数字每次跳动都引发时空震颤。林深追到楼梯口时,发现台阶正在经历熵增崩解——大理石阶化作沙粒,又在量子场中重组为樱花枝干。
“别相信任何信息。“残影的声音带着电子干扰,“发送者是我们第七次循环的...“话未说完,她的身体突然被拉成无限长的德布罗意波,消失在通风管道的克莱因瓶结构里。
林深回到解剖室时,手机屏幕正在渗血。那些未读信息扭动着爬出液晶屏,像蛞蝓般在台面留下荧光轨迹。他点开第一条信息附带的视频文件:2023年的自己正在病房输入临终代码,而病床旁的心电监护仪显示着苏暖的生命体征。
“找到初代芯片...“视频里的自己突然量子化,声音扭曲成顾明远的声线,“在第七朵樱花绽放前...“画面戛然而止,手机温度骤升到足以烫伤皮肤。林深将手机扔进福尔马林池,液体突然沸腾,浮现出父亲溺亡在淡金色液体中的场景。
停尸间的冷柜突然集体弹开。每具尸体都长着苏暖的脸,她们脖颈的条形码闪烁着不同编号,手中攥着染血的手机。当林深靠近003号冷柜时,尸体突然坐起,手机屏幕亮起新信息:“你正在见证第三次观测失败。“
解剖刀自行飞入林深手中,刀柄的樱花纹路刺破掌心。血液顺着血槽流入刀尖,在地面绘出江城大学的平面图。图书馆位置渗出黑血,形成顾明远实验室的立体投影。投影中的环形装置正在超载运转,每片樱花超导磁体都刻着林深的基因序列。
手机再度震动,来自“SW“的彩信是一张动态照片:林深在婚礼现场为苏暖戴上戒指,而戒指内侧的莫比乌斯环正在吞噬她的手指。照片拍摄时间显示2008年9月28日23:59,正是迎新晚会合奏结束的时刻。
林深冲出医学院大楼时,夜空中的月亮裂成七块碎片。每块碎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场景:父亲在产房外抽烟,顾明远调试初代环形装置,自己抱着婴儿时期的苏暖跳入粒子流...当月光碎片开始重组时,地面浮现用樱花铺就的箭头,指向旧实验楼方向。
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新信息不断弹出:
“转身“
“逃“
“她不是苏暖“
林深转身时撞见量子态的顾明远。教授的白大褂沾满淡金色脑浆,机械义眼正在播放林深母亲的临终画面。“短信是我发的,“他的声音夹杂着电磁杂音,“为了阻止第七次观测失败。“
旧实验楼突然爆发强光,所有窗户同时炸裂。玻璃碎片在空中停滞,形成苏暖的脸部全息图。她的嘴唇开合,发出的却是林深的声音:“来找我,在真相湮灭之前。“手机应声爆炸,碎片割破林深的脸颊,血液在空气中蒸发成樱花状量子云。
林深在耳鸣中摸到口袋里的钢笔。淡金色墨水自动书写出四维坐标,笔尖划破时空膜时,他看见旧实验楼地下室的初代环形装置——苏暖的初代克隆体正被樱花枝钉在核心舱,她的机械义眼投射着所有时空林深的死亡画面。
“不要相信倒计时。“顾明远的手穿透林深胸膛,却没有痛感,“那是她诱导你启动最终程序的...“话未说完,教授的量子态突然坍缩,化作满地樱花纳米机器人,每个都刻着“SW“的激光标记。
林深踏入旧实验楼时,台阶突然变成父亲墓碑的材质。扶手生长出神经突触般的电缆,脉搏般跳动着淡金色能量。地下室的铁门自行开启,门锁是被暴力破坏的莫比乌斯环,内侧刻着“第七次观测纪念“。
核心舱内,初代苏暖的克隆体突然睁开双眼。她的声带已被樱花枝取代,开口时飘落出带着血丝的樱花瓣:“你终于来了,我的第七个孩子。“全息屏显示所有平行时空正在向此坍缩,倒计时加速到00:07:00。
手机残骸突然悬浮,拼凑成最后的警告信息:“爱是唯一能切割莫比乌斯环的武器。“发送者ID是000000,发送时间显示为时间奇点。林深扯断胸口的电极导线,插入初代克隆体的机械义眼。淡金色液体喷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两人七世轮回的全息影像。
当倒计时归零时,林深吻住苏暖的嘴唇。这个触碰产生反物质湮灭效应,旧实验楼在强光中化为基本粒子。在时空归零的瞬间,他看见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都在做同样的事,而环形装置的核心舱里,婴儿啼哭声与婚礼钟声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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