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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口舌之快
祝余也不想惹南宫生气的,他身体本身也不好,只是让她做忘恩负义的人,无论如何她是做不来的。
南宫亟诸和华临渊还有成乐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她毕竟不是成乐,她只是祝余而已。
祝余把挖来的整株植楮栽种在院落里,这样照看起来也比较方便。果儿一旁一边帮着她浇水,一边兴致勃勃道,“祝余,你失踪的这两日我听末央讲起你的前世成乐与南宫舅舅还有修炎君之间的情感纠葛。你想不想听一听啊?”
“八百年前的事情,末央怎么会知道?他偷听南宫和公子讲话?”
“怎么会!南宫舅舅元神不稳,他大部分时间除了和你在一起,就是在青庐运功调息,哪里有时间和公子聊天啊。再说南宫舅舅和公子像是会聊感情史的人吗!”她凑近祝余,蹲下来,乐滋滋道,“是公子醉酒,和末央说的。”
“他喝醉了?很少喝酒的。”祝余自言自语着。
“公子心里有事情,最近经常一个人喝闷酒。喝醉了就和末央讲故事。讲的都是关于你的!依我看公子拒绝你并非他本意,他没办法接受你啊,有他舅舅在,他有贼心也没那贼胆儿啊!”
祝余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都过去了,无所谓。”
果儿扔下手里的水瓢,追上去,“你听我说嘛,听我说嘛。”
“说。”祝余一边听她讲,一边准备晚餐。
“你知道成乐喜欢的人是谁吗?”
祝余不语,她当然知道,虽然没有任何人告诉她成乐深爱着华临渊。可梦境中,成乐魂飞魄散前看向华临渊那爱慕又无助的眼神,她记忆犹新。
“成乐与南宫舅舅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竟然不喜欢南宫舅舅,喜欢华临渊。还常常一人偷跑蓬莱去找修炎君。修炎君这人冥顽不灵不解风情,就是不喜欢她,她很生气。就仗着南宫舅舅对她的宠爱,带着瀛洲的仙士攻打蓬莱。听说瀛洲出了叛徒,本来胜券在握的一仗,结果在蓬莱尸横遍野,全军覆没。成乐被抓上诛仙台,在众目睽睽之下魂飞魄散。是奄奄一息的南宫舅舅祭出了自己的息魂护住了成乐的元神,成乐才没有魂飞魄散。又机缘巧合得以转世,才有了今天的你。”
“那首要的就是纠出那个叛徒,成乐并不是瀛洲的罪人,那个叛徒才是。”祝余道。
“糊了!”一阵糊味弥漫,华临渊走了过来,接过祝余手里的汤勺,翻炒起来。
见状,祝余回过神儿,接过汤勺。“这萝卜糊了还能吃吗?倒掉我重新再切一个。”
“那岂不是浪费了,”果儿拿了双筷子,从锅里夹了一个糊了的萝卜条,放嘴里咀嚼了两下,兴奋道,“放心吃没事!萝卜可是我们人参的远房同族,不能浪费。”
祝余和果儿准备了三菜一汤,炒白萝卜,炒胡萝卜,凉拌红萝卜。再加一个萝卜丸子汤。
简简单单的饭食,最具人间烟火。华临渊从小在蓬莱长大,除了在九级浮屠塔的这八百年,他从未离开过蓬莱。也从未吃过这些。他满心欢喜,夹了有些黑糊的白萝卜条吃起来,还不忘夸奖她们,“手艺不错。”
饭后,祝余收拾完,就见华临渊一人坐在院子里。看见祝余,他站起来,表情沉重,“当年我以为兄长只是施以惩戒,杀杀成乐的锐气。没成想……是我的错,一切都怨我。”
祝余笑笑,“都过去了。当年修炎君并不知情,也阻止过得。如果成乐还活着的话,也不会怪你,毕竟你并不是想要她命的人。”
八百年了,每每想到成乐魂飞魄散时的情景,华临渊都会浑身颤栗,不能呼吸。他拉住祝余手腕,紧紧将她拥进怀里,“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祝余被华临渊紧紧地禁锢在怀里,她能感受到他的颤栗和不安。果儿的话他全都听到了。祝余不在挣扎,任凭他抱着自己。直到南宫亟诸的愤怒声音再次响起。
“蓬莱犬好生不要脸,把你的脏爪拿开。”南宫亟诸拉住祝余的胳膊,从他怀里拽到自己怀里,“不要把你当年诱骗成乐的那套,又故技重施,你离祝余丫头远点,她是我的人,你休想打她注意。”
“南宫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祝余紧忙解释道。
南宫根本不理会祝余的话,伸出手掌,一团燃烧的火苗抛向华临渊。华临渊挥掌又将火苗弹了回来。
祝余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打打杀杀,翩翩这两个人总在眼前不消停。
南宫亟诸骂道,“华临渊你不仅是只蓬莱犬,还是一只缩头乌龟。成乐那么爱你,你竟狠心地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噬焰活生生地烧死,烧得魂飞魄散。你是无间三华啊,你会救不了她?你是有多狠的心,你再不爱她,你理应看着她爱你的份上,救下她,你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做!如今你又来纠缠祝余丫头,你安的什么心。有我在,你休想靠近她半步。”
华临渊听着南宫亟诸歇斯底里的咆哮,不愿面对的那一幕,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仿佛此时此刻,他就站在诛仙台下,望着台上被铁链禁锢挣扎不得的成乐。他仍旧抱着惩戒的态度,让她知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他冷声问她,“你可悔?”
他看到成乐双眸中不服输,不妥协的目光看着自己。她说,“她不悔突袭蓬莱,不悔火烧无间……”烈火缠身,香消玉殒之时她说,“不悔爱上华临渊……”
华临渊心魔复发,浑身颤栗,呼吸不畅,体力不支瘫坐在地。
“修炎君……”祝余想跑过去看华临渊的情况,南宫亟诸却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死死的不放手。
“你放开我,修炎君发病了。”祝余掰扯南宫亟诸的手,“我过去看看他……”
“不行!”南宫亟诸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