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入江湖

静虚观的山路蜿蜒曲折，但凤曦颜已经走得无比熟悉。她和楚无瑕、卫凌云一路下山，沿途的风景虽然美丽，但曦颜的心中却充满了期待与紧张。

几天后，他们抵达了洛水城。

洛水城，一座位于江湖要道上的繁华城镇，南北商贾云集，武林各派人士络绎不绝。城门高耸，青石铺就的官道在晨光下泛着微光，熙熙攘攘的行人和马车交错而行，街头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凤曦颜站在城门前，望着眼前的繁华景象，心中充满了好奇与震撼。“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她心中暗道，上山三年时间，她从未下山过，几乎已经快要忘记山外是什么样子的了。相比静虚观的清幽寂静，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发什么呆？”卫凌云走在前方，看见曦颜的脚步停滞，不由回头皱眉，“被这里的热闹迷住了？”

曦颜回过神来，轻哼一声，反驳道：“谁说我被迷住了？我只是……观察一下。”

卫凌云冷冷瞥了她一眼：“观察什么？街边的小吃摊，还是那些江湖骗子？”

曦颜嘴角抽了抽，她确实被街头那些五花八门的小摊吸引住了目光。糖葫芦、玉佩、丝绢、甚至还有表演卖艺的武师，一切都新奇得让她忍不住多看几眼。

楚无瑕轻轻一笑，目光柔和：“小师妹，洛水城虽然繁华，但也鱼龙混杂。在这里，真正的江湖不仅仅是刀光剑影，更是一场人与人之间的较量。要记住，越是热闹的地方，越容易隐藏危险。”

曦颜听着师兄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知道楚无瑕的意思，江湖中的刀并不总是露在明面上，更多时候，它藏在话语与交易之间，藏在看不见的暗影之中。

三人穿过城门，步入洛水城的主街。

城中街道宽阔，两侧商铺林立，酒楼、兵器铺、成衣坊一应俱全。空气中弥漫着烤肉与酒香的气息，让人胃口大开。

曦颜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家装饰考究的茶楼上，门前挂着一副匾额——“听风阁”。她正想开口询问，却被卫凌云轻轻一拽，将她拉到一旁。

“别盯着某个地方太久。”他的语气低沉而警觉，“尤其是这种地方。”

曦颜微微皱眉，低声问道：“什么意思？”

楚无瑕走到她身旁，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茶楼的招牌，解释道：“‘听风阁’是洛水城最大的情报楼，里面的人个个都是江湖中的老狐狸。你盯得太久，会让他们以为我们是来打探消息的。”

曦颜心中一惊，连忙收回目光，故作自然地低头整理袖口，暗自提醒自己：江湖，还是要多多注意的。

卫凌云见她反应得当，微微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们继续往前走，街上的人流越发密集，商贩们高声吆喝，卖剑的、卖丹药的、甚至还有卖“天师符箓”的神棍，让曦颜忍俊不禁。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便敏锐地察觉到衣角一轻，像是被什么人拽了一下。

她猛然回头，一只小手正准备从她的衣袋中撤出，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愣了一下，随即迅速转身就跑！

“站住！”曦颜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那只手腕。

那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乞儿，衣衫破旧，脸上满是泥污。他用力挣扎，眼中带着一丝惊慌，但更多的是点点的狡黠。

曦颜皱眉，正想说什么，却被楚无瑕按住了肩膀。

“小师妹，别急。”楚无瑕微微一笑，温和地看着小乞儿，声音低缓：“小兄弟，手法挺不错，但你不该选她。”

小乞儿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位公子没有直接呵斥他，而是温和地说话。他张了张嘴，刚想狡辩，却发现卫凌云正冷冷地盯着他，顿时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再挣扎。

“把东西交出来。”卫凌云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小乞儿犹豫了一下，最终伸出另一只手，摊开手心，一块翠绿色的玉佩静静地躺在那里，正是曦颜刚才放在怀中的静虚观信物。

曦颜看到自己的玉佩被偷，气得瞪大眼睛，正准备训斥小乞儿，但楚无瑕却抢先一步，轻轻叹了口气：“这块玉佩，对你来说没什么用。”

小乞儿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但还是把玉佩递了回来，嘴里嘟囔着：“我只是……只是想换点吃的。”

曦颜接过玉佩，看着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小乞儿，不过也还是个孩子，心里有些不忍。她想起自己曾经流落荒山，被慧真大师救起的那一幕，心中微微一软。

“这点心，给你吃。”她从袖口掏出一块干粮，递了过去。

小乞儿惊讶地看着她，似乎不相信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这么轻易地给他食物。他愣了一下，最终接过干粮，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迅速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曦颜看着小乞儿离开的背影，感叹道：“江湖里的人，真的什么样的都有啊。”

楚无瑕轻轻一笑：“是啊，有人在追求权势，有人只是想填饱肚子。”

卫凌云则冷淡地补充道：“但不论是谁，都在这个江湖里挣扎求生。”

曦颜听着两人的话，心中有所触动。这个世界，并不只是剑与道法，还有无数生活在江湖边缘的人，他们的生存方式，同样是江湖的一部分。

他们继续前行，沿着街道朝客栈走去。曦颜回头看了一眼洛水城的街道，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她知道，这里只是江湖的冰山一角。

今日，她初入洛水城，看到了繁华，看到了暗藏的危机，也感受到了江湖中的挣扎。

她握紧手中的玉佩，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她不是被动逃亡，而是主动踏入江湖。

洛水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各种消息如同水波一般在坊间流转。凤曦颜、楚无瑕和卫凌云在酒楼坐下后，很快打探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有人在洛水山发现了疑似《九霄图录》的痕迹。

“洛水山？”曦颜微微皱眉，目光从茶杯中抬起，疑惑地望向两位师兄。

“是的。”楚无瑕轻轻放下茶杯，眼神深邃，“据说，有猎人在山中发现了一些古老的石碑，上面的刻纹与九霄图录的描述相似。但还未等他们细看，就遭到了山贼的袭击。”

“山贼？”曦颜一惊，顿时提高了警觉。

卫凌云神色淡然，语气毫不犹豫：“区区山贼，不足为惧。”他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腰间的刀柄，神情冷静而自信，仿佛根本不将这些贼寇放在眼里。

然而，楚无瑕却没有立刻附和，而是缓缓道：“小师妹，不可轻敌。江湖上的恶徒可不止是手持刀剑的粗鲁之辈，他们之中也有擅长诡计的狡猾之徒。”

曦颜抿了抿嘴，心中虽有些忐忑，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去一趟洛水山。”

楚无瑕微微一笑，目光透着鼓励：“不错。面对未知时，恐惧是本能，而克服恐惧，便是成长。”